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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邻家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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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一天一夜沉睡未醒的幕越,在睡梦中被一阵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手机接听,两分种后起身穿衣梳洗。
走出房间,便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娇俏身影,有瞬间恍惚愣神,看着那条忙碌中的倩影,耳边听着忙碌的声音,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宁静温馨,就只想永远沉醉在这温馨的场面里,一辈子。
“呃,舅舅!”猛然看见厨房门口倚着条身影,长缨吓了一跳:“你起来了,等一下午饭马上就好了。”
幕越不禁温柔一笑:“你怎么不多睡会?”
“我昨晚睡过了,现在不困。”
“昨晚那个时候,那种地方怎么能睡得好,备考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结束了就好好休息补回来。”
“没关系,都中午了,舅舅早上就没吃什么,我怕你饿着了,你工作了一天一夜没睡,不是更辛苦。”
幕越语音顿住,她真情流露的关怀让他感到很是窝心温暖和受用,喉咙像卡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冲着她温暖一笑,点了下头转身走进洗手间。
吃过饭,长缨刷碗出来,幕越已经穿戴整齐,开始整理衣服。
长缨怔住了,忍不住问道:“舅舅……这就去上班吗?”他都没睡几个小时。
“我下午要出一趟差……”幕越停下手里整理的东西,起身向她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不舍和无奈,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柔声道:“你是知道的,我们和陆老板认识了十年,如今他的妻子死在仓库里,他现在是最大嫌疑人被拘留着,我们执法人员,有责任尽自己的职责,找出事情的真相,还给当事人一个清白和公道。”
“那陆老板不是凶手对吗?”长缨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
“是不是凶手警察会调查清楚的,我只是个法医,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检验出尸体的死因和勘查的结果。尸体不会说谎,而警察也不会冤枉好人。”他只能就事论事的叙述,没有安慰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你这次出差要多久?”他走了又剩下她一个人在家了,两个月来习惯了每天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一下子要分开心里竟有些不习惯,甚至很不舍。
“快则二十天,慢则一个月,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说到离别,他心里也满是不舍的烦躁,一再留恋的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眉。
两人都没再说话,互相对视着,互相吸引对方的目光,半响长缨才惊觉,慌乱的闪躲着眼睛,紧张道:“我……我……那个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幕越视线跟着她移动,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手忙脚乱,含笑道:“我尽量在你生日前回来。”
长缨手一顿,霍然向他看去,他记得她的生日!接触到他温暖带笑的眼眸,又垂下了头哦了一声,嘴角上掩饰不住的上扬,再过十几天就是她十八岁的成年生日了,他能记住她的生日真好。
长缨并没有在家等到幕越回来陪她过生日,一通来自家乡的电话让她坐上两天两夜的火车,回到阔别了五年,生她养她的地方。
下出火车,走过站台,出了站口,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还是一眼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英俊男子,他长大了,不,是成熟了,他大学毕业出来了,他二十四岁,他便是小时候住在隔壁一起长大,一起经历酸甜苦辣的邻家佟航哥哥。
时隔五年没见,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个大姑娘,但他也是一眼认出了她,急忙笑着走上前,张开了手,笑得灿烂开怀:“小小缨。”
长缨咧嘴一笑,如同小时候般向他奔过去用力一蹦,跳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笑道:“佟航哥哥。”
佟航抱着她,却站不稳脚步,退后了几步才稳住两人的身体,呲牙道:“哎哟,哎哟,小缨啊,你重了,胖了,都抱不动你了。”
“什么啊,这样的身材叫标准的苗条,哪里是胖了,是我长大了好不好,佟航哥,你老了,不中用了。”长缨挑眉取笑着,一边用手搓乱他的头发,多少年了,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保留着小女孩的品性,不需要察言观色,看人脸色说话过活。
“什么,我老了?你这毛丫头就是再过三十年,胖个三十斤,我一样抱得起你。”佟航一边避开她的手,一边反过来揉她的头发。
两人嘻嘻哈哈的笑恼了下才停下,佟航顺手拿起她的行李,拉着她离开火车站。
长缨的妈妈在她很小时就得了抑郁症,从小到大一直怀疑长缨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从没有待她好过,刚开始她以为妈妈只是病糊涂了,所以她一直很乖很听话,她勤快的帮妈妈干活,认真的学习,竭尽全力的以自己的方式,证明她是妈妈的好女儿。
可是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妈妈和爸爸争吵时说起,她的女儿出生时腰间有个红斑,而她并没有,刚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女儿大了,红斑消失了,可是后来在一部电视剧中知道那是胎记,而且胎记是不可能自己消失的。她又上网查和询问专家,结果却是如果真的是胎记,没有经过医学处理,一般都不会自己消失的。
妈妈登时崩溃了,责问父亲,她父亲只是说女儿出生时并没有什么胎记,是她在难产中迷糊没看清楚。妈妈坚信没有看出,认为现在的这个女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大吵大闹之后病情加重了。
父亲一直尽力的开导她,劝解她,跟她解释,可她仍然认定长缨不是她的女儿,天天吵天天闹,对长缨是又打又骂,刚开始父亲还能耐心的解释开导抚慰,到后来看她越来越过分,越来越颠狂,在一次打闹中,父亲被母亲打破了头,愤然出走,半个月后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据说是向单位申请了出国深造,抛下了病中的妻子,抛下了年幼的女儿,一去再无踪迹。
爸爸走后,妈妈彻底的崩溃了,住进了精神病院,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十三岁的长缨孤苦无依,本来按照远方的亲戚打算,是让她接受国家救助,进入福利孤儿院做义工,待十八岁成年后便可以自由独立,却被来拜祭姐姐的幕越拦下了。
当时只有二十三岁的幕越刚刚大学毕业,放弃了出国的机会,选择了钻研从事法医官,接领了长缨的赡养权,成为她的监护人,将她带走离开了。
儿童时期的长缨,因为有个精神抑郁的妈妈,从小就被人耻笑,后来爸爸走了,更被人取笑是被父母丢弃的野种,唯一从小一直待她如亲妹妹的,便是邻家的佟航哥哥,佟航是她儿童少女时期,最温暖美好的回忆。
两人坐在面馆里吃面,天南地北的聊着各自的学习和生活。
“你报考的是医学?”高考结束,佟航更关心的是她的大学。
“嗯,是啊。”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对学医有兴趣了。”
“因为曾经有个人的梦想是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我想着我也学医,以后会不会有缘碰到一起,成为同事,这样又可以在一起了。”长缨托腮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调侃。
佟航怔了下,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我?呵呵,亏你还记得我这个梦想呢,小缨,不枉我对你念念不忘呢。”
“你这个念不要是想着欺负我就好了。”
“怎么会。”佟航突的温和看着她,含笑道:“小缨,我每天都在佛前替你祷告颂经,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少灾少难,你说我对你够不够好。”
长缨愣住了,这样平和温润,有股淡然脱尘的佟航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那淡然的气质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不惹尘埃,这是什么现象。
佟航清淡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带着些顽皮的笑意:“学医曾经是我小时的梦想,如今我不能实现它,小缨,你就代替我去实现它,再好不过,我在佛祖前早晚颂经一遍,祈求你安顺一生。”
长缨才大大的感到不妙,惊讶的看着他道:“佟航哥,你……你说什么?佛祖?你说要我替你见证一件喜事,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话?”
佟航看着她微笑道:“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你经常偷偷爬去玩耍的宏佛院?”
“记得啊,那里的和尚经常打坐念经,你还曾经取笑他们一群光头秃驴……”
“阿弥陀佛,童言无忌,罪过……”
长缨惊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在念颂什么,心里却骇然变色,他……他这是……
“我是宏佛院俗家弟子,师父说,我与佛有缘,要在我二十四岁本命年时为我受戒开坛,受戒之日可以请亲人朋友见证,所以我想请你来见证一下,我早晚做功课时,可以替你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