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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十二章 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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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东国与南国太子杜初和婚的人却是东国的大公主,难怪凤娇娇迟迟不拿出和婚书,这倒有些意思了。东国最不得宠的是眼前这个五公主,最得宠的公主当是大公主,原本以为东王定会让大公主继承王位,不想却要她与南国和婚,也不知这东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凤娇娇也是可怜,本一心恋慕杜初,如今这境况是求嫁不成,却还要奉命做这和婚使臣。难怪她一心想毁了两国联姻,知这杜初有诈,还亲自送上门,虽对我诸多防范,又有意无意地为我开些方便之门。就如今晚,在她身旁守夜的丫头只安排了两个。
个中关节委实曲折难测,就不知杜初这厮衡量出了几分?
杜初这厮看似纨绔乖戾,没甚危害,实则心机深沉,狡黠腹黑。不说别的,单论他对我姐姐的那点心思,喜欢的这些年,为她做了许多弯弯绕绕之事,岂又不是水滴石穿的功夫和耐性,念着、宠着、放任着,又若即若离地相处着,对我姐姐来说,这人早就如影随形。我姐姐虽是冷性情,与太子中间又横亘着一个杜昱,再加之她有太多傲气,让她见不得自己的真心,若有一天她失去了那些一直环绕着她点点滴滴的温存,她才会知道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这些我都看得明白,也不是我有多聪明,只是我是一个真正的旁观者,走不近,爱不得,只好看得仔仔细细、透透彻彻。
突然又有些恼恨杜初这厮,虽理不清到底恼恨他什么,或许是恼恨他眼里只有我姐姐,看不见别人的真心诚意,又或许在恼恨我父亲的失踪他多少知晓些什么,却用我做了他的棋子。
“你让她去杀了杜初!”我对杜楚道。
“什么?”杜楚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连阿蒙也惊异地唤了声,“阿乐?”
“杀了杜初!”我道,“她又不是真能杀了你二哥,只是药越猛,你二哥这婚毁得越彻底。”
话虽这样说,我其实就是想要杜初闹闹心,最好见见血,好让他知道我也不是软柿子,这般好欺负。
“我二哥的意思?”杜楚问。
“我的意思就是你二哥的意思。”我道。
她虽有些不安,还是让中了术的凤娇娇直奔太子书房,口里喃喃,“杀……杜初……杀……杜初……”,只是那眼神时而迷惑,时而坚定。
我们三人悄悄潜出莲池,杜楚不放心,想去太子书房看看,我又拉又拽地好不容易把她劝了回去,最后还宽她心道:“有我在呢,放心!”
她是年小单纯,我这打定主意看好戏的,定要袖手旁观。
果真,我还没溜回厢房,太子那边已经闹得灯火通明,有人在大喊“刺客”,禁卫军如鱼贯出,片刻便围满了太子书房,连我都只能远远观望,含含糊糊地听得书房内有侍女哭哭啼啼的声音。
太子这厮最听不得女人虚情假意的呜咽之音,今夜倒改了性子?也不知是真伤得重,还是要把戏做足。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太医们提了医箱成群往太子书房跑,接着南王、王后、大公子、三公主俱到了。
我叹了口气,想那书房除了满满的书架,也就内室有那么点大,也不知能不能装下这么些人。转念一想,越热闹越好,那厮也是这般想法,不然留有一口气也断不会让这些人闹得鸡飞狗跳。得了,此处也没我什么事。突听得肚子叫了两声,便折道去膳房顺了些小点和好几壶酒,足足兜满了裙摆,转悠着到了梨园。这太子府还在修缮,梨园的花也谢得七七八八,那一窝翅目见了我格外高兴,个个把脑袋耸得高高的,一摇一摆地往我手心里爬。
漫天月色,却是漫天孤独,我摇晃着酒壶,笑道:“这逍遥宫里也只有你们这几只虫子对我还有几分真心!”
笑着,笑着,居然笑出了眼泪。
第二日是被管理梨园的侍女摇醒的,迷迷糊糊的听她道:“安书史昨夜兜了许多酒来梨园,又哭又笑的,实在是没敢上前打扰,奴做了碗醒酒汤,安书史喝些吧。”边说边递给我一碗汤汁,看着清色,闻起来味道却不好。
我不好拂了她的意,又实在不太喜欢喝这些味道怪怪的东西,几分耍赖,“苦吗?”
“味道虽有些怪,但不苦。”
“真的?”
“真的。”
我正愁眉苦脸地对看着手里的醒酒汤,听得有人道:“你也别在那里打鬼主意,趁热喝了,咱们好算账。”
吓得那侍女猛然下跪,“请太子殿下安!”
我打了个激灵,酒着实醒了几分,瞅了瞅他,见他气色不错,只是右手臂在衣袖里似裹着什么,只用左手挥走了那侍女。
我揶揄道:“昨夜太子殿下不是受伤不轻,怎地有空出来游玩?”
“不出来游玩也找不到安书史。”他讥诮道,“再说,我这伤也是拜你所赐。”
“殿下可说笑了,刺你的可是东国五公主凤娇娇,不是我。”
他哼了一声,“你倒是狠心!”
“比不过殿下。”
“好,那你说说本太子有哪里得罪得你非要让那凤娇娇杀了我不可?”
我趁着余下的几分酒劲,不吐不快,“先不说其他,我在这逍遥宫所受的皮肉之苦,可是拜太子殿下所赐?”我道,“要是被困在这逍遥宫里的是我姐姐三月,殿下还能打能吓吗?”我问得着实几分沮丧,“要是我是姐姐三月,殿下还要物尽其用,利用得干干净净?”
他愣了愣,“你在说人话还是酒话?”
“废话!”我说的不是废话吗?要是我是姐姐三月,压根牵扯不进这些是是非非,就算不小心沾惹了,这人也会想尽办法为其遮风挡雨。
“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还知道吾是谁吗?”他怒斥道。
我不客气地回道:“你是谁?你就是一大混蛋!”
“我看你要醒醒酒!”边说边拽了醒酒汤来灌我,我哪里肯依,便和他撕扯在一起。滚过了一棵又一棵梨树,那醒酒汤撒得一滴不剩,直到他那裹着伤的右手臂被我抓扯得见了血为止。
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就不能轻点!”
我回吼道:“不能,不能,就是不能!”
“你……你……你这个泼妇!”他气急。
我红了眼,“我就算是泼妇,也比你这毒夫好!”
顿时,两人喘着气,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