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劫之锦年安乐》木音水言

34、第十一章 施术

　　那方汗帕特意用鲛绡绣成，其入水不濡，用来取凤娇娇的血再好不过。太子那厮恰巧有一件鲛绡内衫，只是轻薄曼妙，我没什见识，自然不认得，一次不小心洒了半盏茶水在上面，茶水居然顺着那内衫流下来，丝毫没沾到上面，一时惊叹，便扯了太子的袖角左看右看，看得太子那厮很有些不耐，才不甘不愿地告诉我那内衫是用鲛绡做成，入水不濡。而后，因设计要取五公主凤娇娇的血，我便打了它的主意，向太子那厮讨要来做汗帕。说起讨要过程，端地十分尴尬。就怕不明情理的，以为我对太子生了别样心思，虽我对那厮是有几分别样心思，可不是早就被扼杀在现实的摇篮里了吗？
　　讨要的毕竟是太子的贴身衣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舌，我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去书房寻太子，太子正啜了口茶，当我嗫嚅着说要太子那件鲛绡内衫，那厮嘴里的一口茶刚好喷到面前的一幅墨画之上，丹青妙笔描绘的娇俏少女……三公主？
　　我转头一看，脸立马红了。倚在窗前的娇俏少女不是三公主杜楚是谁？
　　“乐姐姐好呀！”她故意问道，“刚才你问我二哥要什么？”
　　“那个……那个……那个……”我真是后悔进书房怎就没有四处瞧瞧。
　　三公主怕我不认账，“我好像听是要我二哥的内衫？我没听错？是内衫？”她嘻嘻笑道，“你与我二哥日夜相处果真处出了感情？”
　　什么日夜相处？我红了脸想辩解两句，“不是三公主想的那样！我们……我们……”
　　她本就思维跳跃，神神秘秘地笑了几声，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们……你们……”
　　我抬头看了太子，原本想使个眼色，让他帮着辩解两句，不想那厮开口便斥道：“怎么进来也不看看有人没人？”
　　他是在训我不应该当着他小妹的面问内衫之事？我的脸热得厉害。
　　三公主那小妖女笑得更欢，被太子赶出书房时还朝我“啧啧”几声。
　　这段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我哪里知道那鲛绡内衫当时正穿在太子那厮身上，当他边解外衣的盘扣边让我转过身去，我的脸大概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出门应该看黄历呀！
　　第二日一早，三公主差人送了我一双“鸳鸯锦”，不到一时辰，王后娘娘那里送来一对“龙凤佩”。我苦了脸看着这“成双成对”的东西，硬是愁得几顿食不知味。
　　好吧，杜楚！
　　施这“灰灰”之术的人，要从未沾过血腥，我是不成，便打了三公主杜楚的主意，一年寿命对长寿绵绵的异神界之人不算什么。当然，杜楚毕竟是杜初的妹妹，我可不敢知会杜初那厮。
　　三公主十分崇敬他二哥，我只把前因后果告诉于她，当然，这“前因后果”要添油加醋地表明对他二哥一心毁掉与东国五公主凤娇娇的联姻有多么重要，况且她也不喜欢凤娇娇做她二嫂，听后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还保证瞒着他二哥。
　　“术”施得很顺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香料”加到了五公主凤娇娇的茶里，她直道那茶“好喝”，当夜便浑浑噩噩起来。
　　阿蒙帮我弄晕了凤娇娇那两个贴身侍女。一个急着奔出去请太医，一个急着奔出去唤人，被阿蒙一人一掌弄趴下。
　　杜楚一身夜行衣，还遮了斗篷现身，害得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取了斗篷，得意道：“我翻墙进来的。”堂堂南国三公主，随便支个理由也能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
　　她嘻嘻笑着问我道：“你看我像夜行侠吗？”难怪杜初那厮总明里暗里地提醒他母后，让这丫头少看些狭义的戏折子。
　　我叹了口气，问她：“还记得我让你问什么？”
　　“记得。”
　　我把她拉到凤娇娇面前。她见凤娇娇呆呆傻傻的，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毕竟是个不知事的孩子，有些担心地问我：“她怎么成这样了？”
　　“放心，睡一觉明日就好。”
　　“不知，不知……”那凤娇娇口中喃喃，竟是在答杜楚的问题。
　　杜楚一喜，便按我之前教她的问凤娇娇道：“你可知奇兵险器的江湖安家安容的下落？”
　　“安容……安容……安容……”凤娇娇两眼无焦，喃喃地念着“安容”二字，却迟迟没有下文，正当我有些着急，听她念了，“走马阁……安容……走马阁……安容……”
　　不光是我和阿蒙吃惊，三公主杜楚也是大吃一惊。后来我才知，她一直暗恋简，那人不仅是禁卫军统领中郎将，亦是权倾八荒天下的走马阁少主。
　　我父亲的失踪怎又和走马阁扯上了关系？简与杜初交情匪浅，难道我爹的失踪与南王室也脱不了干系？我不禁胡思乱想一通，可一时也难以理清头绪。
　　“还要问什么？”杜楚问我。
　　“不知……不知……不知……”凤娇娇喃喃而语。
　　我本是想问了父亲的下落，便让凤娇娇去太子住的书房闹上一通，明日那厮便可以找一大箩筐理由毁了两国联姻，反正那厮找起理由来总是天花乱坠。即便东国那边有疑，只要请的不是陈家陈舒，即使是御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况那陈舒正在西桃源居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可我此刻生了些私心，“你问她为什么迟迟不把‘和婚书’呈给南王？”我对杜楚道。
　　阿蒙虽不知我与太子的计划，可毕竟同我一起长大，颇能看透我几分心思，当即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急急为自己找了理由，“太子殿下让我问的。”
　　杜楚这丫头虽小，却是万分机灵，立马相通了其中关节，当即对此事也大有兴趣，便问那凤娇娇，“你为什么不把‘和婚书’拿出来？”
　　那凤娇娇听后却咯咯笑起来，说是在笑，看起来却像随即便要哭出来，听她喃喃而语，“是我大姐的姻缘，不是我的姻缘。”
　　“你大姐？”我们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母亲说，只能是大姐，只因为我太爱他，太爱他，她们怕我关键之时感情用事，真可笑，可笑，我爱他呀，杜初……杜初……杜初……”她像着了魔障一般，无休无止地念着杜初。
　　杜楚皱眉轻呵道：“停下来！”
　　“停下来……杜初……停下来……杜初……”声音缠缠绵绵，又凄凄凉凉，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很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办？”杜楚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