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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六节 ...

  •   “三师兄他们呢?”李鹊问。
      几个人拎着包袱上马,朝林中逃去。李鹊和赵辰夫共乘一匹。
      “先去镇子上了。”
      无论如何,都先要离开炸开了锅的嵘岈关。
      “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鹊儿,城楼上所有的士兵都出动了吧!”
      “唔嗯……——秘密!”李鹊乘在疾驰的骏马上,一脸愉快。
      他一夹马肚,长啸着风一般朝前奔去,扬起一层薄土。
      “啊喂!”赵辰夫的声音渐远减小。
      孙昆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牵着两匹马闯关,还真是不可小觑啊。他想道。
      三人一路飞奔,来到小镇唯一的客栈。
      询问了掌柜之后,大家找到了前头二人开的两个房间。
      “里头没人诶!”兴冲冲冲进去的李鹊大喊着出来。
      “应该是先去澡堂了吧。”赵辰夫放下行李。
      “澡堂?好狡猾!”
      “啊,对了鹊儿,刚才他们没有拿行李,你去把干净衣服给他们送过去好了。”赵辰夫先请孙昆浦到隔壁睡下,毕竟天也快亮了,得赶紧休息;然后对李鹊说道:“我先去把风,看看有没有追兵;你去帮凭儿他们洗一下衣服吧。”
      “诶~为什么?”
      “他们在地下机关里摸爬滚打的,一定累坏了;去取日月双剑的任务又重大,得好好休息才行。快去快去。”
      “诶!好过分!师兄把人家当下人使唤!”
      “好啦好啦……”
      “那你要给人家什么奖•励•呢~?”李鹊倚门笑道。
      “待会儿给你买糖葫芦……”
      “哦也!好耶!”李鹊欢呼地朝澡堂去了。

      “师兄!我把你们脏衣服拿走了!干净衣服放在这里哦!”清晨的澡堂里只有北宫凭和钟弈俊两个人,李鹊隔着简陋的屏风喊道。
      “哦,好的。”“谢谢哦。”两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然后又有些吵架的味道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哎,感情真好啊。李鹊想道,出了去。
      来到清晨的河边,“糖葫芦呀糖葫芦~糖呀糖葫芦~”李鹊一边哼着歌,一边放下竹篮开始洗起来。
      洗着洗着,他想起昨晚孙师兄在城楼下给他和赵辰夫说的话——那个关于九神剑的传说……
      那是真的吗?
      手头的活儿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九神剑真的这么危险,那世人还趋之若鹜……
      不过……细想起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也说不定;毕竟,自古以来,拥有九神剑的人都……
      自己易昶门的始祖和妻子不也两人孤独地在千里之外的天爵峰过活吗?
      不然也不会有三师兄和钟师兄去取剑这回事了。
      本门的日月双剑放在天爵峰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师祖本人在多年前用过;而现在,师祖让师兄二人去取剑,难道是料想到要天下大乱了吗?即便不是这样,也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但是为何师父也从来没有和下面的弟子提过九神剑的危险呢?
      正想到纠结处,李鹊的神经突然被眼前的东西所吸引了——
      喂——!!这是啥啊!!
      ——手中拿着的正准备洗的自己三师兄的中裤的裆的正中央堂堂正正地破了一大条口子!!
      这已经俨然变成了开裆裤了。
      这、这、这……这到底是……!!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李鹊猛摇头。
      但、但是……
      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自己心中有邪念!
      李鹊一边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是错觉是错觉”,一边将中裤放回竹篓中,然后深呼吸端正信仰,一脸生死决斗的模样,庄重严肃地将中裤拿出,摊开在手上——
      那条口子依然理所应当地在那儿了,在那儿了,那儿了,儿了,了……
      在地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

      “不、不要……!”
      “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
      “没关系,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不、不要!啊……!”…
      “啪!”李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在想什么啊!!停止!快点停止!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就、就算自己的三师兄确实英俊俏丽、正经可爱;就算天枢院的钟师兄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开朗帅气、武艺过人!但、但是自己绝对没有想过这、这两人会……
      可恶!好像现在就冲回去问个清楚!
      李鹊胡乱地揉着头发,痛苦的嚎叫声震动山谷……
      “啊啊啊啊——!!”……

      李鹊背着背篓,雷厉风行般射入客栈,路旁的行人被尘土呛得直咳嗽。
      “三师兄——!!”他猛地在房间门口刹住了车,上气不接下气道。
      “嗯?”北宫凭正坐在房间里喝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很好,只有他一个人……李鹊整了整衣冠形容,咽下口水:“那、那个……三师兄……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那、那个……你、你的中裤上……有、有个洞……”
      李鹊还没说完,北宫凭就转着眼珠回想道:“哦,那个啊……钟弈俊给弄的。”
      “噗哇!!”李鹊一口胆汁吐在地板上——
      他承认了!!毫不掩饰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怎、怎么会……!
      “鹊、鹊儿,你没事吧……”北宫凭异常疑惑,想要扶起趴在地上痛苦喘息的师弟。
      “师兄!你怎么能……”这时,李鹊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盯着北宫凭看。
      北宫凭被看出一身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是不解。
      两人对视良久。
      突然!北宫凭心中掠过一道闪电!
      “……”
      “鹊儿,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北宫凭的声音异常平静,犹如暴风雨前的海洋。
      “不!我哪里误会了!裤子都撕破了!呜呜!师兄和钟师兄两人在地道里……而且,师兄还用那样娇媚的声音喘息!”
      等李鹊回过头来,他发现北宫凭的身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暗沉下的脸上看不出神情。
      “你到底一个人在那里——擅•自•想•象•什•么——!!”
      北宫凭的话一落音,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李鹊原本头所在的位置。
      “哇!恼羞成怒了!”李鹊闪身逃开,在身后巨大压迫感的追逼下乱窜在狭小的房间中。
      “平平碰碰!”外头的人并不知道房间里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惨剧。
      “喂!怎么回事!”这时钟弈俊回来了。
      “钟师兄!快救我!”飞到梁上死抱住不放的李鹊朝下面大喊。
      钟弈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只看见北宫凭一个劲儿在那里傻笑,正拿着小瓶子朝自己的剑上淋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瓶子的标签,上面端正的写着三个字——醉花溪。
      妈呀!剧毒啊!
      “北宫凭你干什么!冷静点呀!”钟弈俊冲过去抱住北宫凭。
      “放开!你这个混蛋!罪魁祸首就是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话没说完北宫凭一剑朝他劈去。
      “哇!”钟弈俊像蚱蜢一样跳开。
      “钟师兄!”梁上的李鹊担心起他来。
      就这样,三人把别人好好一间客栈房间弄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几人休息到下午。
      吃过晚饭,就要分别了。
      围着一团坐下的五人,气氛十分沉闷。
      赵辰夫虽然很想说说这几个把客房弄得破破烂烂害自己赔了不少银子的师弟,但是一看见北宫凭冷峻的面容就又咽了回去。
      谁敢惹在气头上的三师弟啊……
      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某钟和某李更是头也不敢抬只顾着吃。
      “咳咳,嗯……大家别只顾着吃啊……”孙昆浦开口道。
      “……”
      “呃……那个,对啊,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呢,让我想想……”
      “……”
      “哦!对啦!彬儿最近写信来说,他和绫儿要回来啦,你们听说了吗?”
      此言一出,四人齐刷刷地盯向孙昆浦。
      赵辰夫和李鹊更是捏了一把汗。
      “听、听说了,当然听说了,二师姐也给我们写了信啊。是啊,要回来了真好啊,啊哈哈…”李鹊慌乱地想结束这个话题。
      而听了这话的北宫凭,反倒是低下头去,面无表情地吃起了饭。
      “而且他还说啊…”
      “孙、孙师兄!”赵辰夫赶紧为难地喊道,摆摆手又指来指去,孙昆浦不解起来。
      “诶?难道彬儿和绫儿要成婚的事情不能…说吗……?”
      已经说出来了啊你!赵辰夫和李鹊在心里大喊完蛋。
      北宫凭停下了筷子。
      坐在旁边不明所以的钟弈俊感到一股窒息的寒意。
      孙昆浦这是才发现气氛不对,不再言语了。
      “我吃好了。”北宫凭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上了楼去。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阶梯上,赵李师兄弟俩才放下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完了完了。”
      “哎!”
      “怎么了吗?”钟弈俊眼睛眨巴眨巴的。
      “本来还想编个理由让师兄别走北关过的,这下看来什么都说不过了——肯定会碰上秦师兄了啦!”李鹊掩面乱叫道。
      秦师兄?…钟弈俊一愣,……“秦师兄……”北宫凭在梦里哭着这样喊过。
      “算了算了,秦师弟和王师妹的婚事,凭儿也迟早会知道的。”赵辰夫安慰道。
      “我吃饱了。”感觉自己完全被排挤在外面的钟弈俊也放下筷子,上了楼去。
      “诶?再吃点啊,钟师弟!”

      北宫凭正好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听说……那个秦师兄好像在北关。”钟弈俊踌躇道。
      北宫凭停了停,“嗯,我知道了。”
      看他冷淡的样子,钟弈俊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到北宫凭收拾完,转头对钟弈俊道:
      “你也快点收拾东西吧。我先下楼去了。”
      然后他背着包袱,从钟弈俊身边径自走过,就出了房门。
      钟弈俊站在门口,看着他一个人背着包袱孤单下楼的身影,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窗外,正是初夏暮春季节,落花飘零,柳絮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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