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里》静惜

15、第十五章

　　他不是一直在书房吗？这是哪儿？是潘府？他怎么在潘府？这里不是早就成了废园了吗？怎么还是满院的紫色？谁在哪里？

　　“金莲妹妹，我一直想问，这园子里的花叫什么名字？”一个小男孩看着面前的一片紫色问着旁边的小女孩。

　　“叫熏衣草，”小女孩神秘地笑笑。

　　“名字不好听，不过这颜色倒是很好看，”小男孩没有转移视线。

　　“嗯？名字？对，以后我就叫你景哥哥了，”六七岁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说。

　　那个小男孩转过脸略有诧异，“我又不叫景，我叫武大，以后你还是得叫我大哥哥。”

　　“才不要，大哥哥，大哥哥的，到哪儿叫的都是大哥哥，以后我在好多大哥哥面前叫，你又不知道我叫的是你，”胖嘟嘟的小手拉起她口中的景哥哥撒着娇。

　　“可为什么叫景？换别的名字行吗？”他貌似不太喜欢那个字。

　　“不行，就叫景哥哥，这是我起的名字，以后就我自己能这么叫你，听明白了吗？”小女孩竖起食指颠起脚戳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孩。

　　“可是，可是……”小男孩一脸犹豫，但后来还是一口答应了，“好吧。”

　　“好吔，景哥哥，”小女孩蹦地老高，口中还不忘叫着男孩。

　　“哎，”小男孩应着。

　　“景哥哥。”

　　“哎。”

　　“景哥哥”

　　“还叫？”

　　“就叫，景哥哥，景哥哥……嘻嘻……”

　　两个小孩向远处跑去，只留下一串童稚的笑声。

　　他张了张嘴想叫住他们，无奈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看着满园的熏衣草，微风袭来，一阵阵清香充斥着他的嗅觉，震荡着他的心肺……

　　他想起来了，那两个小孩就是十年前的他们，他和他的金莲妹妹。

　　是了，当时他不喜欢那个字，毕竟那个字叫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他早就发誓长大了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因为他听曹格说，男孩子长大若不是男子汉就会被人瞧不起，他不要被别人瞧不起，他要长成和爹爹那样拥有万贯家财的大商人。

　　看着徒留在土壤上的两排脚印，他笑了。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笑了。

　　面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他有点晕眩。怎么又来到潘府的大门外了？

　　“爹爹，你就留下景哥哥吧，”还是那个小女孩，没有了刚刚的笑颜，有的只有满脸的泪水。她搂着口中爹爹的大腿，使劲地摇着。她的乞求像极了她的力气，那人的心思一如动摇。

　　那个男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丢下手中被施舍的银两，昂首挺胸地向街尾走去。

　　这件事他狠狠地记了十年。那个小女孩的爹爹就是潘鸿宇，与他武家灭门案有关的人物之一。想到此，他不解了，他怎么回在潘府？怎么会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与潘家的大小姐？

　　面前的一切再次虚化。此时他已经身在一个农家小屋里，看了看四周没人。正在纳门之时木门被推开，仔细一看那人却是潘鸿宇的小妾，刘芙蓉。鬼鬼祟祟地环顾，好似没有看到他，确定没人后，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草色小纸包，颤抖地打开，把白色粉状东西撒入茶壶中，长嘘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装，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在想，这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此时木门又被推开，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潘素银，不，此时应该叫她潘金莲更为合适。

　　轻移莲步，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往口中送去。

　　他终是忍不住了，那药肯定对身体有害，他不忍看着心中之人被伤害，他还想把她娶进门做他的正室……

　　箭步过去欲夺那人手中之杯。岂料身子硬生生的从那女人身体中穿了过去，他惊愕。眼看着她把茶杯贴近朱唇，眼看着她手抚额头，又眼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栽在小床上，触目惊心的一缕红色从嘴角溢出……

　　“不要，”他大叫。

　　“爷？爷？”细语如莺啼。

　　是谁？有谁在他身边，快，快去救她，他帮不上忙，他不能眼看着心仪的女子就此消失。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他怎么在软绵绵的床上？有光。

　　“爷？您没事吧？”只见一个身着红色肚兜的女人掌着灯，似是关心地问。

　　他早已是满头大汗。原来是梦，虽已惊醒，但心里还是装着那个倒在那里的女子，她？没事吧？

　　这里是？昨日……昨日他……

　　醉后的场景一一浮现，只是眼前之人并非那人。

　　抖然起身，身披外袍，没说一句话大步走了出去。

　　他果真是外面传的那样冷面，心亦是冷的，从醒后他只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只一眼，没有昨日的深情，亦没有昨日的柔柔话语……就那么走了吗？没有任何交待的走了？

　　穿着单薄的她纤身轻倚门框视线紧紧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没有追上去，也没有要只言片语，只有脸上挂着的两行泪痕还没有被风干，还有床上的那一抹醒目的鲜红。

　　武大，他亦是没有回自己的卧室。只穿着中衣，外面依旧披着黑色衣裳。月色照着荷塘，夜里的小风吹着塘里的清水，泛起的水纹在月光的照射下顺着风向向前递进。

　　他迎着凉风，黑色的外袍被风掀起空荡荡的衣袖。

　　他醒了，那是梦，可却觉得那么真实。他的记忆仍是定格在她倒在床上的那一幕，那是血！他不要她死，就算他要了潘家所有人的性命也会留下她。他不得不承认，他，武大，爱上她了。爱上了那个自称潘素银的女子，那个在他背上睡着的女子，那个吻了他的唇又吻了他的发的女子，那个才见了三面的女子，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夜里的风真得很凉。使他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明天这塘里的莲会开吗？在阳光的照耀下会是金色的吗？一如她真实的名字。

　　他打算要她了。就算潘家真是他的仇人，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要了她。他不能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了去，就算娶了她来放在空屋里养着也好，他忍受不了她用看他的目光看着别的男人。他不能想像她像趴在他背上那样趴在别的男人背上，天哪，光想想这些他就受不了了。她在潘府会有危险吧？潘鸿宇的妾室真如梦中那样要害了她吗？他不能明知她有危险而不管不顾，也不能眼看着她身陷险境，不能把梦中的事变成现实，他不要那么无助地看着她身赴黄泉。所以，他决定了。

　　他武大要娶了潘素银，或是说他武大要娶了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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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哎！”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呀？不想陪着我就直说，可别这么哎声叹气的，就陪这么一会儿你们就哎了几回了？说，是不是又想你们家的小格和小明了？呃，这名字我起的强悍，哈哈……”

　　那两妞儿，不是，是一个妞儿一个小男人相对看了一眼，撇撇嘴。

　　“哎！”

　　“哎！”

　　“不带这样的，啊！乃们的老大都成这样子了，你们也没心情去谈情说爱了是不是？与其让你们一个在房内练绣花一个在书房练大字还不如在这儿陪陪我说话呢，是不是？”

　　“银妞儿，也不带你这样的。明明只崴了脚脖子，却让大夫给你包的像骨折，说，你有什么企图？我和灰灰两人好不容易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你不让我们去约会，却在潘府闷着陪你这么个假病号，还替我们说没心情去谈情说爱？我不知道灰灰有没有心情，反正呀，我对谈情说爱这回事热情高涨。”苏苏站起身，围着素银转了两圈后像一堵墙似地挡住了照在那个罪魁祸首身上的阳光。

　　“我在晒太阳，你挡住我的太阳啦。”

　　“可是我们的太阳被你遮住啦，”灰灰一副小男人像。

　　“哪有遮住？阳光不是还照着你吗？”素银不解其意。

　　“哎，我的太阳是曹格啦，”灰灰嘟着嘴。

　　“曹，曹格？呵，呵呵。呃，我的阳光，你闪开，闪开啦。”素银拨着面前的障碍物，仍不起身。起实她是想起身的，可是不方便呀。前天，大夫来了后，她却留下大夫私自聊了一会儿。

　　时间回放：

　　“大夫，我的脚没事吧？”

　　“回大小姐，没事，我有现成的药，定时外敷，睡一晚就好。”

　　“啊，才一晚就好啦？”

　　“什么？”

　　“哦，没事。是这样的大夫，本来我的脚就有小疾，今日又伤到，就怕以后会留什么病根。哪个女子不爱美，若是我跛了可怎么办呀？不如，这样，您就在此把药交给我，我自己来包扎。”

　　“这——好吧。”

　　“您看，我脚的这点小事，一会儿我会亲自向爹爹禀的，您留下药，就去帐房领了银两先去忙吧，小女子也知道大夫是名医，您救死扶伤一定很忙，就不敢多打扰您了。”

　　“呵呵，好，好，大小姐真是通情达理。这是药我就放在桌上了，那本大夫就告辞了。”

　　“告辞，告辞，不送了大夫”

　　其实后面还有一串小声的奸笑。

　　于是，当天下午，苏苏和灰灰见到的便是整只腿被包的不像样的潘素银，若是以她的包法包了全身，肯定会被考古学家认为是很有研究意义的木乃伊。

　　潘家老爹见宝贝女儿行动不便，便也不再提去配对书院的事了。

　　就这样，某银安安静静的在古代的新家宅了那么一天。

　　她在现代不是一直有一个愿望吗？那就是找个长得帅的多金男委了身，就那么一辈子宅着。可为毛在古代宅上一天就像过了一生那么长呢？为毛不像小品里的那句被广大流传的台词？“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儿过去了哈，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哈”呃，好像不太贴切。反正她就是感觉时间过得超慢的说，她好想看她的小说，她好想看她的片片呀。这些东西已经离她远去了，远去了……

　　于是，第三天，她就找来了那俩没心没肺的妞儿。这不，就有了开头的那一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