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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明月姊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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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崇携着沈渊父女二人来到城中的一座酒楼,酒楼雕梁画栋,门前牌匾上“明月酒楼”四个大字闪着金光,酒旗随风猎猎作响,鲜红的穗子随风飞舞。
见他们走过来,候在门前的伙计连忙跑过来,笑着迎他们进门。
酒楼内人潮汹涌,觥筹之声不绝于耳,即使是白天,此处也一片极乐。说是酒楼,其实更像家青楼。
三人刚跨进店门,就听得一声娇美的吆喝。
“呦,这不是纪大捕头吗?许久未见到大爷您了。怎么?偷得浮生半日闲 ,总算舍得来照顾我的生意了。”
说话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材窈窕有致,灼若芙蕖,蛾眉宛转,一身艳色的衣裙,外罩一层轻薄绡纱,桃花眼流转扫过来人,就那么堪堪倚在楼梯扶手上,直叫人移不开眼睛。
此人正是这明月酒楼的老板——冉明月。
“这二位是?”看见纪崇身后的两人,冉明月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
“这位是我的挚友沈渊沈大人,旁边这位是沈小姐,算我半个外甥女。”纪崇向冉明月一一介绍道。
“你叫人家外甥女,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冉明月嗔了纪崇一句。
语罢,恭恭敬敬地朝两人行了个礼,柔声道:“民女冉明月,见过沈大人,沈小姐。”
沈渊扶住她,答到:“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受不起。”
冉明月抬眸,眼中满是风情。
她也不在纠缠,叫来小二引三人上楼,她自己就跟在最后,时不时同下头的客人打打招呼。
沈清欢走在他前面,上楼时忽然感觉有人抚上了她的手臂。
沈清欢一怔,转过头去,就见冉明月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人心里发毛。
冉明月温声开口道:“不知沈小姐闺名是哪个字?”
沈清欢也客客气气地答到:“名为清欢,字琼枝。”
冉明月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低声开口道:“这是好名字,配着沈小姐这般美人正好。”
话中一股风流。
说实话,沈清欢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虽说还未完全长开,但眉眼间的秀丽也已可见一斑,特别是一双狐狸眼,眼尾自染三分薄粉,胜却多少胭脂俗粉。
沈清欢听到她这么说,只是笑笑,答到:“明月姊姊谬赞,我看姐姐才是这世间绝色。”
冉明月轻轻笑出了声,勾着她衣角的手却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就那么对沈清欢说道:“妹妹快些上楼吧,沈大人怕是要等急了。”
沈清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若不是你这般抓着我,我早就上去了。
二人上了楼,冉明月才松开勾着她衣角的手。
沈清欢环视了一圈二楼的布局,却发现二楼的景象与一楼截然不同,清新雅致。
窗外修竹,窗里幽兰,一派文人风范。
冉明月将沈清欢引到屋前,说了一句“沈小姐吃好喝好 ,若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语罢便下楼去了。
纪崇已轻车熟路地斟了茶,点好菜,同沈渊交谈起来,时不时扯到沈清欢身上 ,无非就是说这姑娘乖巧漂亮,子宣兄真是好福气,亦或是还没婚配吧?我知道有一人,老实能干……诸如此类。
沈清欢也没有细听,偶尔搭一两句话,便都在自顾自夹菜吃饭。
妈的,还不是因为沈渊一大早就叫人起来收拾乌龙,早膳还没来得及吃,再熬会,干脆饿死老娘得了。
沈清欢在心中暗戳戳的想到。
吃饱喝足后,沈清欢也不着急了,静静的听着沈渊和纪崇两人谈话。
恰好两人正在抒发多年未见的感慨。
沈渊道:“当初你我二人皆是满腔抱负啊,如今也只剩残羹余年了。”
纪崇也感慨道:“是啊,转眼就都过去了。话说我是真没想到会在此时遇见你。”
说罢抿了一口茶,又道:“你入了刑部,这回咋俩若是再见,便是不同阵营了啊。”
沈渊笑了笑,笑到:“便是阵营不同,我们二人的交情也必是不断的。”
“好,好啊!”纪崇又笑到。
说罢,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沈清欢一眼。
沈渊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说到:“常甫兄有何事但说无妨,不必避着鲤儿。”
纪崇收回视线,思索片刻道:“子宣兄,你断案多年,对于太傅妻儿惨死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沈渊很快便开口道:“此事疑点重重,一是为何太傅妻儿要来这客栈过夜,若是知道有人要取他们母子性命,留在府中明明才是更为保险安全的方法。”
纪崇点点头,示意沈渊继续。
“其二则是由尸体看,太傅妻儿生前必定受了不少折磨,但同住一起的房客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其三则是为何太傅家中为何这般急着将尸体带回去,不免让人怀疑。”沈清欢接话到。
沈渊点点头。
纪崇答到:“若是如此,会不会可能是太傅杀了自己妻儿,才急着把尸体要回去。”
沈清欢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太傅夫人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带着孩子跑到城郊来躲避丈夫的杀戮。太傅夫人母家远在江南,朝中也没什么兄弟,谁帮她跑?况且她若要跑,必不会到城郊就停下来了。”
纪崇将茶杯拿起又放下,说到:“那还会是怎样?”
沈渊则道:“既如此,何不亲自去问问太傅夫人。”
纪崇答道:“可尸体已经被安钰博那孙子带走了啊。”
沈清欢笑了笑,似是赞同沈渊的说法,说道:“死人又不会跑,看住活人不就好了。”
纪崇反应过来了,问道:“你们是打算去偷尸体。”
沈清欢连忙说:“唉,我可没说。”
:纪崇心中微微泛起了点涟漪,他一直觉得沈清欢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今看来,倒是和他爹有些像,胆子大的很。
纪崇也算是有了些头绪。
又听沈清欢说道:“至于第二个疑点吧 ,可能就多了,可能是我们被下了药,也有可能是太傅夫人还没来得及叫就死透了。”
纪崇点了点头。
突然外头有人敲了敲门,三人一下警觉起来,纪崇起身开门,才发现是自己的手下,正有事向他汇报。
纪崇意识到自己该走了,于是同沈渊父女二人道别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待纪崇离开后,沈清欢问道:“爹爹,你觉得他是不是好人?”
“我同他相识已久,他不至于在背后阴我。”沈渊答到。
“那可不好说,人可是善变的,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你们都多久没见了。”沈清欢说道。
“你这小丫头。”沈渊听到她这般说,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