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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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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张丞相来访。”
临渊王府内,下人神色匆匆,夹紧尾巴办事,姬晁最近心情不好,众所周知,谁都不想触他的霉头。
姬晁倚靠在乌木鎏金榻上,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神色不虞。
“让他等着。”
自温清失踪已七日有余,姬晁心底的怀疑也渐渐被坐实。
满城的布告,温清必然知道自己在找他,却没有一丝行踪。
也丝毫不对叛徒之名有反驳。
姬晁的耐心已经告罄,自己给过他解释的机会了,但看来温清并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温清真的背叛了他。
每思及此,姬晁总是难掩心下的暴戾,随即而来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怎么敢。
踏影阁的鹰眼倾巢而出,却遍寻不得温清的踪迹,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畏罪潜逃,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姬晁无法再欺骗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有人可以背叛自己后远走高飞,哪怕是踏影阁之首的温清。
“问出什么了。”
在一旁等待多时的暗卫终于开口,七日之前踏影阁遭袭,事发突然,只抓到两个活口。
“主子,只从身上武器得知是五毒门的人,那两人是死士,屡次想咬舌自尽,现下正卸了下巴在水牢拷着。”
“废物。”
姬晁眯了眯眼,只从温清失踪后,他越发不受控制,心绪起伏极大,难掩施虐的欲望。
“本王亲自审。”
暗卫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主子亲自审....
水牢中,两个人影被泡在水里,只堪堪露了个头,两只手被墙上的镣铐吊着。
看见姬晁走进来,两人疲惫的看了一眼,又闭上,一脸宁死不屈。
看见两个死士这副模样,姬晁控制不免的想到温清,越发烦躁。
为什么别家的狗这么认主。
姬晁从一旁的刑具上挑了把趁手的刀。
“拖出来。”
一旁的暗卫听令,立刻把两人从水中拖出,死鱼似的扔到地上。
姬晁不发一言,俯下身子,毒蛇似的打量。
两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新旧交杂,在水里长时间泡着,伤口被浸的发白,烂肉扒在身上,没进水的胳膊甚至生了虫。
姬晁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看不下眼,用刀把犯人胳膊上的皮肉刮了下去。
“啊——”
男人的下巴被安上,一声惨叫声起,在水牢里回荡。
姬晁刮了人胳膊,并不满足,找到胳膊上皮肉相连处,一点一点分开。
分开皮肉并不会有什么声音,尤其是在囚犯的尖声惨叫下,但姬晁很享受这个过程,侧耳细听,捕捉着微妙的撕裂声。
不多时,一名囚犯胳膊上只剩血肉,伤痕累累的黝黑皮肤已经被拆了下来,姬晁把刀尖指向了这人的脸。
“这块皮会不会好剥一些?”姬晁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尖刀在囚犯脸上若有似无的划过,带出几缕血丝,沿着鼻骨蜿蜒滴落,囚犯瞪大眼睛,恐惧溢于言表。
“不要...”
姬晁不等他话说完,径自把刀尖对准他头皮。
不到一炷香时间,被剥皮的囚犯已经断了气,早已没了人样,姬晁无趣的扔下一张血淋淋的脸皮在地上,在一旁的水盆中洗干净手上的血渍。
“啧,没用。”说罢看向另一名犯人。
“招,还是不招。”
那人听懂了姬晁没说出的后半句,目睹了同伴的惨死,早已疲软的摊在角落,听到姬晁的话,抖的像只年老的羊,恐惧的点了点头。
王府正厅,张丞相已等候多时,见到姬晁却不敢透露一丝不耐。
“王爷,多日不见,身体可好?”
六旬的老头子对他问这话,着实可笑。
姬晁带着一身血气和餍足,没理会他的废话。
“何事。”
张丞相不在乎姬晁的无礼,大宁皇室衰微,民间草莽势力驳杂,有反对战事支持皇权的江湖门派,也有意欲推翻皇权,倡导弱肉强食的激进势力。
而朝堂之上,老皇帝身体孱弱,不善治理,藩国虎视眈眈,若非二皇子临渊王姬晁骁勇,一把银蛇鞭使得出神入化,手握兵权战无不胜,怕是今朝已成旧国。
但临渊王性情暴戾,朝内分两党,一党欣赏临渊王魄力,推崇为太子之任,另一党却觉得临渊王是个不定的变数,一念之间易成昏君暴徒,想扶持大皇子姬宴。
但历来兄弟性情相反,皇室难出其右,大皇子临渊王武力卓绝,深谋远虑,大皇子醉心书画,才名远扬。
张丞相心下叹然,这两人若能互相分点长处该多好。
“近日有传言说临渊王府势力遭袭,很受打击,御史大夫那边坐不住了,已经公然向圣上提出立大皇子。”
姬晁暗自思忖,踏影阁是自己私下建立的暗牌,从没现过明面,这消息不会是朝堂上传出来的。
他想起刚刚的囚犯招供的话。
这些江湖草莽,已经蠢蠢欲动了。
张丞相见姬晁不说话,有些不安,“皇城的通缉我有所耳闻,那温清是你的左膀右臂,会不会是与御史那边...”
没等张丞相说完,姬晁打断了下文,“无妨,不过是小宠跟我撒脾气,我找人去寻而已,至于什么遭袭...”
“无稽之谈罢了。”
打发走张丞相,姬晁独自坐在上位,任由一壶好茶没了热气。
温清无论如何不会与皇室纠缠,若是投奔五毒门,原因又是什么?
姬晁挥了挥手,面前多出一道身影,是名暗卫。
自从温清走后,姬晁总觉得身边空了一块。
“让踏影阁挑几个人,搞些事情出来,别让人觉得踏影阁空有个花架子。”
“顺便去查查五毒门,私底下跟哪边有联系。”
“是。”暗卫应了声,转身要走。
“等下。”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姬晁打量了下面前的暗卫,“我记得你在踏影阁排名不错。”
“属下排名第二。”
姬晁面带讽刺,“可惜不是头等,叫什么名字。”
“属下...江风。”
姬晁念叨了下这个名字,觉得比不上温清。
“去换身衣服,随我出入。”
江风心下一凛,知道主子这是有意让自己代替温清。
高处不胜寒,贴身伺候姬晁未必是好事。
江风并不觉得自己是被赏识了,只不过是顶替罢了。
应了声是,江风悄然退下。
姬晁看着江风离去,心里对这个暗卫并不满意,但又气不过,难道自己除了温清,找不到新宠?
一个拂袖,桌上的茶水连杯带壶被扫了一地,门外的下人听见屋内嘈杂,大气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