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number one》时其野

9、第 9 章

　　眨眼就期末考，已经混到班级中游的郑魏再不担心自己被流放，轻松上战场。考后补课到二十八，为表感谢，郑魏让林桥默赶早到学校食堂汇合。
　　食堂老位置，迎接自己的是翻着单词本的少年，和一碗面。大碗，加了双份牛肉和一颗卤蛋。对面的人不曾说谢谢，林桥默也能品出意味儿。看郑魏嘴上没什么油，猜得出这人又是一碗素面清汤，怕是不好意思两人吃的不一样，自己吃完碗都收走了。
　　“倒是想住校了，这比校外的那家香多了。”
　　“少装啊，走读还不自由。”
　　“想走读？”上高三，办走读的人渐多了，知道考前，都有临时决定陪读的家长。
　　“没有，住校舒坦，搬了以后寝室就三个人了，还算宽敞。”
　　“卤蛋很香。”
　　“可不是，再来一个。”
　　“一天一个，有机会再吃。”
　　这有机会就不知道下次何时了，毕竟林是在校吃午餐和晚餐的走读生，晚餐是不提供卤蛋的。
　　“今天小年，去北苑路吗？大家一起。”
　　见郑魏犹豫，又补了句“淮子，飞刀他们让我跟你说的。”的确，郑魏在想大家没约他，被林桥默拖过去多少会尴尬。
　　“住校门禁九点吧。”
　　“应该能赶上。”
　　“赶不上这周回去住吧。”还以为这醉心学术的同桌不会去了，这句拐着弯的答应，愣是让他呆了一秒。
　　“小曹也去？”
　　“嗯。”林桥默这情绪如同刚到顶的过山车，有唰的冲下来。
　　“他不去你也不去了？”
　　“你没完了。”林桥默心领神会，说的是题目的事。
　　“你和小曹闹矛盾了？”
　　“没有。我和他从幼儿园就是同学。”
　　郑魏更是想不通透了。
　　“你们怎么熟起来的。”基于林桥默对郑魏的认识，是很难和人熟起来的，小曹叫人哥，也不会是点头之交。
　　“我刚转过来不久，在行政楼那边交资料，碰巧他拐杖中间的螺丝掉了，他打着石膏坐在楼梯道里。”
　　“嗯。”
　　“我就背了他一段儿。”
　　“你们坐同桌提前约的。”
　　“算是。有次体育课碰面儿，约的。”
　　这会儿林桥默到希望自己没问了。
　　放了周假，几人在公交站碰面，小曹一见林桥默和郑魏就冲过来，“哥，你也去啊？”
　　“不欢迎啊？”
　　“我开心炸了啊，我以为你醉心学术拒绝娱乐呢。心跳为我证明。”说着还捏郑魏的手往自己身上搭。
　　“帮我拿一下。”林桥默把水杯递给郑魏，郑魏只是拿左手接，右手并不挣脱，看着小曹闹，还染了些笑意。
　　“鞋带散了吗？”
　　“太紧了，想松松。”早上出门鞋带紧了，等到现在才想起来松松。宋奕淮瞅着另一边，翻了个白眼。
　　眼看着一行人要走的七零八落，郑魏排队买了一杯串串儿，挨个让人自己拿，默默给飞刀、小曹多塞了一串牛肉串。到林桥默身边就剩两串海带三串面筋了。
　　“谢谢。”林桥默没拿他的，反而把自己的烤年糕分倒了些给他。
　　大家终究是走散了，不过体验约定在街末聚了再各自回家。
　　趁着小曹排队买章鱼小丸子，林桥默借口“前面那家二手书屋陪我去看看？”捏着人的袖子就往前走。
　　这书屋里的书年岁跨服很大，有不知真假的明清旧书，也有时下流行的小说。
　　“哎，快看，这就是小人书啊。”
　　“以前见过？”
　　“见过啊，试卷上的散文里。”
　　转了一圈出来，林桥默淘了本古旧的红楼梦。
　　“我听说你读过了，应该有的吧。”
　　“这一版的很老，家里确实有只是这第三册生了霉，还被虫蛀了，刚好有单一册。”
　　“你喜欢收藏？”
　　“还好，我外公喜欢。留个纪念吧”
　　接过两本小人书，郑魏真的出乎意料。一小册赤壁之战，一小册中国成语。
　　“谢了。”
　　再往前走，郑魏吊着他的串串细嚼慢咽，大有吃一晚上的势头。
　　“挑个喜欢的。”林桥默也不和郑魏客气，知道这人是你给点什么，他总要找补回来的性子，就利索的挑了个红绳穿的桃木挂件，在各种“珠光宝气”五光十色的摊里算得上最便宜了。
　　“感觉不太经饿，我想去吃汤面。”
　　以免自己找不到北，郑魏决定跟着，也去歇歇脚。
　　店里夫妻两人是新疆人，妻子裹着漂亮的头巾，闪着亮光，回头和丈夫沟通时说的任然是家乡话，笑容满面，丈夫弯腰听她在耳边说话。
　　等老板端上面，林桥默管老板要了个小碗。“我吃不完，分担一下。”
　　漂着的蛋花儿也大多被舀到小碗里，被推到郑魏面前。
　　“寒假什么安排？”
　　“不知道，没什的特别的安排。”
　　“在沨城过？”
　　“应该吧。”
　　“学习协作联盟要不要转移线上？”
　　“可以，时间放假再商量。吃饱没？”
　　“挺饱。”
　　郑魏见他自己碗里面没两筷子就捞完了，觉的自己要是提议吃面的人，必然是是吃饱的。但实话说，这小碗面吃完，自己是略有些撑了。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加上进开被迫早起腾出时间背书，郑魏的眼皮忍不住打架，如果不是在有，估计他站着也能眯腾了。林桥默把买的东西转到另一只手上，把腾出来的手无意地搭在郑魏的肩上，某个昏昏欲睡的人竟然还轻轻往胳膊上靠了一下，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眼看要到汇合的地方，林桥默搭在肩头的手轻轻捏了下，“醒醒，到家再睡？”
　　郑魏打了个哈欠，左右晃了晃脑袋，柔软的唇跟着抖了抖，头发更凌乱了，发丝染了路灯的光晕，格外柔软有美感。
　　林桥默真正体会到了何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人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心动。
　　“帮个忙？我妈管的严，帮我解决下。”郑魏保持着晕乎的状态，瞧着林桥默把手上提的挂在他手上，杂七杂八的吃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就好像这一路不是两个人一起走的。
　　“你怎么天天变着法儿给我塞吃的，小媳妇儿动没你心思机巧。”
　　见林桥默低头不搭理他的溢美之词，有开个玩笑“哦～，让我胖了，怕我威胁你的江湖地位啊。”
　　林桥默几乎要怀疑这人喝酒了，怎么困了就胡言乱语。
　　“什么江湖地位？”
　　“不怕我做你旁边挡你桃花？”
　　林桥默无奈的哂笑，挺内敛的一小孩儿怎么被小曹带成这样了。
　　“挡吧，别把我喜欢的挡住了。”
　　“嗯？真的假的，谁啊？铁树也开花啊。”
　　“逗你的。”
　　“也是，高三了，能瞎闹什么。”
　　过后郑魏回想起来，感觉语气里玩笑的意味不浓，他也不想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性格，只是当时的自己太困，没有挖掘这个问题，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也没办法突兀的提起来。
　　林桥默向来是喜欢节日假期的，且由衷觉得这是人类社会伟大的产物，他享受难得的自由支配的时光。可这一次他到觉得假期再短些也好，和同桌分开的日子太长了。可以后呢？即使上同一所大学，他们终究会过自己的生活，联系还是日渐稀薄，或许老年时代能在热络些，毕竟都不会是忙着与天斗与地斗与命运斗的青壮年，而是平静的经历生命最后的仪式……
　　思绪飘的这样远，被呼唤打破了。
　　“桥默，卤好的肉帮忙切一下，你炖的鸡汤自己看着火候盛起来，别熬老了。”
　　二十九号晚上，宋奕淮一家三口来家里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