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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吭,姐,小默辛苦你们忙活一下午。来,这最后一杯咱三祝福勉励一下两个高三的孩子,我天天看着呢,知道你们辛苦。祝你们金榜题名。”
      刚开始,方家的两姐妹还有些生硬的客套,饭菜消灭大半,第二瓶果酒也快见瓶底儿,这气氛才算热闹和谐。
      宋奕淮无奈的笑着摇头,一听自家老妈这上扬的语调就知道喝嗨了,要即兴讲说。“妈,姨,我头有点闷,我跟弟弟下楼走走,交流交流学习。”
      方优敏还是不罢休的架势,幸而宋爸爸拦住了,“也是,年轻人总是说得到一块儿去,咱们中年人互相倾诉牢骚,就不拉着他们了。”
      得了眼色,宋奕淮拉起人就跑,怕自己阴晴不定的姨有发出什么惊天骇地的言论。
      林桥默是难得享受这样愉快的聚餐氛围的,吃的极慢,此时并没有吃饱,刚进楼梯道就抒发自己没吃饱的不满,甩开了胳膊,“闹哪出?”
      “你闹哪出?”随后宋奕淮就把沉默抛给了他。
      年货家家早已经备齐,此时万家的灯火通明,路灯上的红灯笼,街边摊上的红布彩画,行道树上的红飘带……处处洋溢着年的气氛。
      “想说什么?”
      被直愣愣的问了宋奕淮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再者兄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过了这阵儿就好了?…他只好烦躁的抓了抓后脑的头发。
      “龟儿跟我说他有个喜欢的姑娘,想去追,有觉得这档口不太合适。问我怎么整。你怎么看?”
      “这我倒是没听说。哪个?”
      [兄弟啊,我实在没办法,反正你见一个爱一个,别怨啊,我就造个谣。]宋奕淮默默给龟儿到了个欠。
      “咳,我也没太了解。”
      “他能怕影响别人高考,看来有些真心。”
      听这语气宋奕淮就知道这人在讽刺这人真心不多,毕竟这人前女友比他们玩的好的几个加起来还多,当然也有这兄弟两点这样基数零的选手。也能理解,初中时忙着男生间各种争风,打球,飞奔,扔飞镖……当然还有艺术技能和学习。上了高中有亲妈亲姨盯着,自然不敢造次。
      “说得跟你多真心似的,怎么?你挂谁身上我看看多不多?”宋奕淮这人藏不住事儿,打探的生硬语气是明明白白。
      “套话呢?”
      “你有什么可套的,笑话,铁树。”
      简短的沉默后,林桥默开了口,“你看出来了吧。”是肯定,却说到最后没了气儿。
      “谁?总不能你同桌吧。”宋奕淮感觉自己额头冒汗,仍然故作轻松玩笑。
      确收到林桥默“不然呢”的表情包。
      “c,你疯了。”说着一拳就打在林桥默背脊上。“拉什么拉链儿,你给我吹清醒点儿。
      刚刚出门还好,走了一路感觉热气没了林桥默正要拽起来拉链儿,这一推搡,拉链头就很给面子的离家出走了。
      “你最好当个锯嘴葫芦,不要什么事儿都藏不住。”
      “还我藏不住呢,你什么赔钱样儿。”
      “别抖到他面前,哥。”
      “那你究竟想怎么着啊。”
      “我也不知道,往后再看。”
      两人不约而同往回走。
      “别拿高考开玩笑。”说完这话宋奕淮觉得好笑,这兄弟从来不是在大事上任性的人,也没在意没回音。
      “你呢,考完还是奔着北边去?”
      “不然呢,心心念念这些年,回来给老爷子打工。你呢?三月底…”
      “算了。”
      这一刻宋奕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两年前的画面。
      少年在琴行试琴,悠扬的小巴赫从他灵巧的手指尖流淌出来,转身道,“过两年让它陪我去音美。”没有笑容,眼睛确很明亮,闪烁的是意气风发。
      “还有段时间报名才截止,你再争取争取?”
      “行了,我也没多想。”
      “那你去哪儿?”
      “再说?”
      “非得让着他们安排?!”
      “好了,快回去了,收拾收拾情绪,锯嘴葫芦,别露馅儿,我赶回去看还有没有口汤。”
      “哼。”宋奕淮对这位你认真他就玩笑搪塞的惯犯很是不满。
      ……
      大年三十,林家人吃过团圆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投影在客厅的春晚。除了林桥默父亲林生辉的续弦和赵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得到聊着节目里的男男女女和家长里短,就没有人搭话了。
      还不到十点,赵老爷子已经昏昏欲睡,“这人老了,精神气是大不如前了。”
      人陆续歇下,只剩下林桥默和他的大伯林书衡靠着坐在沙发上?
      “一年不如一年好看了。”林书衡觉得乏味,只好抓了一把瓜子,嗑得比常人慢许多。
      林桥默很少见一向儒雅端方的大伯这样略有些松散的斜靠在沙发上,甚至嗑瓜子也不像是他会从事的活动。
      “您也早些休息吧,我来守岁就行。”
      “怎么,嫌你大伯老了。”
      “怎么会,感觉您这几年都没怎么变,只是您一年到头辛苦。”话是这样说,林桥默偏头看,这个男人的发丝里的白是见多了。他心里升起一股酸涩的可惜,疼爱自己的长辈一年年见老,可细细算下来,他们这些年见面的时间寥寥可数。
      “体贴我啊,大学来我身边,慢慢接手。过些年,我退休了,就去隔壁易州养老。”
      “好。”
      “高考别有压力,随意发挥。到时候我给你送考。”
      “好。”
      林桥默没来由的会想起过往,家长会大伯来开,发烧食物中毒过敏大伯陪着自己住院,钓鱼这种男人的茶话会也是大伯……这个没结婚没孩子的大伯更像一个父亲,。
      “大伯。”
      “嗯?”
      “您才是我亲爹吧。”
      “怎么,我没拿你当亲儿子养。”
      “怎么自己不要一个?”
      “要不了。”有半真半假接了句“养个孩子太累了。没人和你分家产,不好?”
      临近跨年,着实困的难熬,林书衡突然说“库房那边有架老钢琴,我想听你弹弹。”
      简单的清理了落下的灰,林桥默随意谈了两个和弦,“想听什么。”
      “月光奏鸣曲,要谱子吗?”
      林桥默直接以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回答,他低头看着飞舞的琴键,这个新年夜他的心里没有激动雀跃,只是一片宁静,仿佛他久久的置身被夜色包裹的河畔。
      “当年我读书的时候,熄灯休息时放的就是这首曲子。”[也是当年他最后一次弹的曲子。]
      林桥默没有中断琴声,中断老者的追忆。在倒数跨入新年之时,他完成了这一节停下来,在数字翻动的那一刻,发出了编辑好的短信。
      “惦记谁呢?心上人?”
      在林书衡的记忆力这孩子过了十二以后,在家守岁,过了点便去休息,没有在这个点发消息的习惯。
      “不是。同学而已。”
      “往年也没见你这样啊,注意分寸,有些话等着六月再说。”
      林桥默却是一个嗯的单音节也没回复。
      跨年的钟声响起,由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条令,烟花没有像记忆里那样应声在夜幕中炸开,隔着双层的玻璃,也听不见外面的喧嚣或者寂静。
      林书衡照例是新年第一个把红包塞到他怀里的人,不用打开,林桥默都知道是800。
      “压岁钱,生活费卡里打了点,不够再说。”
      “最后的压岁钱了。”林桥默这句话的笑容到是真切几分。
      “别人我不管,我是要给到你成家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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