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number one》时其野

8、第 8 章

　　过了三天。
　　“喊什么！没什么好说的！血口喷人还不够啊。”教室里大家交流声音都不太大，小曹这一嗓子传了大半个教室。
　　郑魏见几位门口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下了然，走了过去，听了传信，往连廊转角走。
　　“我…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
　　“嗯。我知道了。”一个道歉的无错，一个接受的模棱两可。
　　见对面有落泪的倾向，郑魏开口“那个，你那天跑的太快，有几句话我没来得及说。”
　　看对面的姑娘抬起头，眼睛里依旧是希望，郑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依旧决定说清楚，“你的心意，我很惊喜感激。但是对不起。希望你以后也这么勇敢。”
　　郑魏静静的等她平复了一下，只听见她轻轻的说了声“高考加油。”
　　“你也是。走了。”郑魏转过身挥挥手，如释重负。
　　而教室里，小曹和宋林二人发牢骚，林桥默也七七八八的听了些赵夫人的奇葩言论。
　　“你母亲是续弦，你也不过是暂住在别人家里。”
　　“别耍些小伎俩，小雅心思单纯，但是我们家的孩子，不是几颗糖，服一下就能勾引的。”
　　“你这成绩在几个班里也是拿不出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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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真的还是躲着点吧，有些东西它…”
　　“我只是把话说清楚。”
　　“你不会真有意思吧。”
　　“嗯。”听者林桥默眼皮一颤。
　　“我c，造孽啊，你这什么孽啊。”
　　“这种鬼话也信。要忙死了，你三期试卷写完了？”
　　“无情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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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数学不算是林桥默的长巷，但发挥挺稳定，这天99分的试卷落在同桌的桌子上，郑魏属实惊讶，而且这人还请了假。
　　发生了什么呢？他无从得知。
　　前天晚上，林桥默每写一题，发现结果对不上选项，再重开，简单的一道选择，磨去五分钟，最后两题匆匆写了一问。他没有一烦躁就碎碎念或者加重写字力气的喜欢，连焦躁都是沉默的。
　　“喂，外公？想您了。”
　　“桥默啊。我和外婆也想你啊。”
　　“我想明天回来一趟。”
　　“想回来就回来，我和小敏请假。”
　　外公外婆已经休息了，房间只留了一展床头灯。“桥默怎么想起来明天回来？”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个点打来电话，想来心里有事。”
　　简单和方嘉惠解释，林桥默就从沨城一角，坐地铁达另一角。敲着笔记本的，看低头着手机的，依着扶手或是靠着座椅睡着的，抑或是和林桥默一样，呆呆看着窗外单调景致，不知想着什么。
　　林桥默在家泡了个澡，和外公外婆坐在阳台上，外婆在侍弄花花草草，外公没清闲的喝几口茶，就被助手带到书房处理事物。
　　外婆打破了沉寂“上高三了，压力挺大吧，累了就回来歇歇，我们也常常挂念你。”
　　“知道的。”
　　“别怪外公逼你太紧，他也是身体不如从前，心理着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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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什么，最重要的还是顾惜好自己。”
　　“好。”
　　午饭提早些吃，“饮食要均衡，不要和你外公一样吃饭挑挑拣拣，要按时吃，不要有上顿没下顿…”
　　外公被自己的老婆子泄了底，只是笑，“教训的是。”
　　吃罢饭，外婆把空间留给爷孙俩。
　　“遇到事了？”
　　“嗯。”
　　“有需要帮忙的就说。也快十八的人了，能解决好自己的事了。”
　　“谢谢。”
　　吃过饭就告辞，下了楼，一回头就看见老两口站在阳台上挥手。
　　司机是老熟人了，“林先生，以后过来，您打个电话我去学校接你。”
　　“叔叔叫我林桥默就行。没别人，没什么不合适。”
　　“一眨眼就是大人了。”林桥默把车窗打开一点，清爽的风兜头盖脸，他笑了笑，感觉眼前的树，建筑，一切的轮廓都格外清晰了。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这么好的人，喜欢他的心意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对别人虚以逶迤，对自己也遮遮掩掩，林桥默啊，你不愧是这么多年的懦夫，到骨子里了…
　　回到学校，整好走读生午休完返校，距离下午第一节课不远了，不觉都加快脚下的步伐，确没落下个身边的人讨论。
　　有未明长度的假条傍身的林桥默并不着急，不徐不疾走着，漫不经心打量着周边的人，这个年岁的人有独特的气质，穿着校服或是拿着作业册，流露出的是一股浓厚的学生气，未经世俗的清亮目光，放学走在父母身边，让人觉得和小学生是同一范畴——都是孩子。可拨开校服衣着，自习瞧他们的五官，又能在高三的学生脸上咂摸出成年人的味道。自己又是怎样的呢？林桥默答不上来。
　　自从达成协作，在和郑魏的比拼中，林桥默突然发现自己做的数学试题远超预期，但还是不及郑魏的速度，毕竟都是郑魏先写过了，给他删去不重要的。
　　“困住了，转换用了，和证明的这个式子有区别。怎么整啊。”
　　“这不是和昨天卷七最后一题一样吗，两边从新整理成两个函数，凹凸函数。”
　　“为什么想到这么做？”
　　“你先写完。”
　　郑魏见林桥默不动手，凝视着他。“信我，真的。”
　　“小曹问的时候，你就边写边讲。”林桥默不抬头，都能感受到悠悠的怨气往上冒。
　　“林桥默，你出息啊，一天天跟个小媳妇儿一样。”怕在前面睡觉的宋奕淮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林桥默倒是不说话，昨天晚自习宋奕淮写了个题在草稿纸上让郑魏帮忙解了，郑魏还没挪出时间写完，林某人从同桌桌子上抽出来，轻轻一推，把纸送到宋奕淮的头上。
　　郑魏本想回一句，这样的题说的像我没带着你写过，但一转念这个同桌尽心尽力给他的双语试卷批的满篇红，不知道哪里买的特训题也是说看看就进了他的屉兜。
　　“来，我动笔你也写。第一问是这个函数…把这几项移过来，是不是类似的函数，再令一个函数…”
　　“谢谢同桌。”
　　他目光郑魏看不清，下意识的躲开了，过了那半天假，他觉得林桥默有些不一样，可有说不出如何，毕竟往后的考试训练这同桌没崩过盘，稳如老狗。
　　还有一个月就是寒假，高三生腊月二十七才放假，就约等于直接到家过年了。
　　这节自习，在郑魏第三次右手放下笔，去扶膝盖，林桥默偏头看他，发现这人脸色比早上还白，他把手往郑魏腿上一搭，甚至不用捏，就知道这人腿上穿的多单薄，大抵就是一条稍微厚一点的秋季裤。
　　“搞什么？”
　　“冷？怎么穿这么薄。”
　　“秋裤洗了没干。”
　　“还以为你要风度不要温度呢。”
　　“没事我耍什么帅？”他抬眼皮掀了同桌一眼，早上还听姑娘议论这同桌羽绒服也穿的走型，这同桌显然没领会到自己被暗戳戳打趣耍帅。
　　郑魏一脸懵同桌溜出教室了，这同桌是没有自习课去厕所的习惯的。过一会儿就见他捂着肚子回来了，难不成？
　　然后就震惊的看见某人从怀里掏出校服外套，放到自己腿上，“裹一下”。塞在羽绒服里面的外套暖烘烘的，冻僵的腿似乎开始有了点知觉。
　　“没冷到这一步。”林桥默没理他白着嘴皮扯的鬼话。
　　下课了，见人要塞回来，“我穿的太厚，在教室有些热，你帮我抱着。”嘴上说让抱着，手上确把衣服撤散，把腿多盖着些。
　　“真跟个小媳妇一样贴心啊。”郑魏以为自己的打趣他好歹回击下，说些“可怜叫花子罢了”“脸掉地上了”之类，毕竟这人嘴损是偶有的。
　　“可不是，某些人还是连题都懒得教。”这幽怨的一呛让郑魏真没得接。
　　前排的宋奕淮拎着草稿本就呼在林桥默的桌子上，“德行。”真受不了这弟弟不值钱的样子，但转身看见便宜弟弟眉眼间的笑意，心里咯噔一下。
　　第二天又听见某人塞暖宝宝给郑魏，诡异的感觉又往上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