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number one》时其野

7、第 7 章

　　升高三的人是不配拥有暑假的，假期几乎精简了一半儿。宋奕淮几次三番约林桥默上特训班，被推了。林桥默疯的有点让他先不着头脑，他出门时隔壁是朗朗琴声，回来时还是琴声不辍。
　　有一天他着实是忍不住，敲了隔壁的门。
　　林桥默给他倒了杯水，就自己捏着冰袋一言不发，白的旧t恤脊沟出已经被汗?湿，屋子里是开着空调的。宋奕淮看他没有说话的性致，小心翼翼的说，姨让我妈也给你买了一套，留下四指厚的资料走了。
　　地面还能煎鸡蛋的日子，高三生就返校了，顶着毒辣的日头把书搬到校园安静一隅的高三楼，躲开集会广场和运动场的喧嚣。
　　午休过后，众人坐到位置上，方姐似乎比升高三的学生还要激动，一番勉励鼓舞后就开始发试卷，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刚刚进入高三众人的尽头都很足，，比着早到，比着晚归。而不久前发疯的林桥默和郑魏到是一派和气，恢复到往常的样子。离开了小曹，郑魏多少有些不习惯，林桥默不怎么起无意义的话头，他也是。
　　一天上午，郑魏爬在桌上补觉。林桥默偏头就看见他眼皮还有些肿，泛红不是很明显。他也不问，只是观察发现这人晚自习没再去竞赛课，大抵是主动弃权了。慢半拍的小曹过了四天来问，“哥，你不去竞赛了。”
　　“我懒癌犯了，去不了。”他只是笑，林桥默当时也没咂摸出几分真假，后来看他晚自习偶尔还会写写老徐给的资料，就知道是假话。
　　林桥默发现这个同桌会悄悄的瞟自己的作业进度，会默默比周测和月测的成绩，评讲试卷的时候回偶尔斜斜看一眼。
　　这天语文老师当堂表扬了林桥默的试卷，溢美之词就如滔滔江水，就差每个标点都给小红花了。几人窃窃私语，宋奕淮替人自豪，“我兄弟从小到大俘获每一任语文老师的芳心，从来——没有失败过。”近水楼台，郑魏偏头看旁边被夸的正主，左手把试卷微微支起来些，右手拿的笔却点在一本排版很密的书上，之前就有耳闻，林桥默常常把带些“杂书”来学校，有诸如《卡拉马佐夫兄弟，有《古文观止》，《史记》，也有诸如《巴金散文》《诗经》。真正让他出名的是高一时有一次，在女孩子间流传的爱情故事在他桌上被政教主任抓了正着，铁骨铮铮，愣是没说书的主人是谁。总之他是个奇人，桌上摆得了严肃文学，也放的下娱乐文辞。
　　下了语文课，郑魏正对手边同桌的答题卡蠢蠢欲动，林桥默就直接递过来了。“放学聊聊。”
　　周六放假，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快关校门前两人摸着暮色出校门，近了便利店。
　　两人捧着关东煮，坐在坐着也像也像站着的高脚凳上。
　　“郑魏，毕业了去哪，以后想做什么？”
　　“考哪是哪，机械工程师吧。”
　　“你喜欢物理？”
　　“一般。”
　　“数学？”
　　“还好。谈不上喜欢什么。你呢？”
　　“还没想好。”
　　“不像你啊？”
　　“怎么了？”
　　“你这种人应该什么都通透啊。”
　　“怎么感觉我七老八十了。”
　　然后两个人就达成了高三协同作战，在公交站台作别，一个搭着公交奔向名为“家”的地方，另一个打开学区房的灯，与原本坐在黑暗里的人目光相撞，心头一悸。
　　“之前不是商量跟裴钊同桌吗？”
　　“他还不确定会不会去竞赛集训，跟他隔了一个人。”
　　“高三了，心收一收，别让外公和我失望。”
　　“我知道了。”
　　“饭，给你放桌子上了。”
　　“谢谢妈。”
　　第二天清早，林桥默拎着垃圾袋出门那盒饭被原原本本压在垃圾带最下面，上面是些揉成团的稿纸。入秋了，风寒了，他脑袋里回荡着刚刚的对话。
　　“饭合胃口吗，三文鱼不错吧？”
　　“妈，你记错了，带鱼，味道很好。”
　　继而思绪飘荡回四年前，方嘉惠似乎没了洁癖，拾起垃圾桶里的饭盒哐当砸在他卧室的地板上，汤汁甚至溅到床上，“林桥默！你别给脸不要，犯贱！”一场单方面的吵架过后，两人还要在一起到琴行，在钢琴老师面前扮演母慈子孝。
　　林桥默到了校门口，蹲下来锁自行车，穆然笑了，不知是笑昨晚打开饭盒看了一眼的自己怯懦，还是笑自己还在幼稚的做这种无意义的反抗。他平歇好情绪，面色如常的进入教室，感觉有些座位一圈儿有些奇怪的安静。
　　“郑魏，你过来一下。”林桥默对于同桌面色凝重的背方姐叫走本不该困惑，可气氛着实诡异。
　　“淮子，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宋奕淮见他憔悴又困惑的神情，给他拽到楼梯间窗子处凸出去的狭小空间，三中学生固定说小话的地方，来往的人见了回自动闪远些。
　　“昨天晚上下自习，郑魏被一班一女的堵着塞了情书，那女的妈夜里就给领导打电话，估计这会杀学校来了。”
　　“谁？”
　　“好像赵颂雅，知道了吧。”
　　林桥默当然知道，家底不是一般地厚。
　　一节课过了，林桥默拍了下前桌宋奕淮“方姐还知道什么？”宋奕淮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去找方姐探口风，他有些看不明白他锁着的眉毛上写的焦躁，宋正犹豫去不去，郑魏回来了，面色有些冷淡，情绪拨动看起来却不很大。人回来了，林桥默却不开口了，递给宋奕淮一个眼神。
　　宋奕淮最终顶着众人的期望，本着自己的好奇，在这节方姐的课下了之后，端着杯子，把自己的妈往楼上引，在僻静的角落弱弱的发问，“妈，郑魏，他…我们啥也不知，也不敢跟他搭话。”
　　“快让我喘口气，真是，无语死了。我真是服，那女的张口闭口郑魏勾引她女儿，还连带着他家里数落，贵妇皮，泼妇里子。”
　　“郑魏档案填的联系电话是个空号，早上我问他，他不愿意说。”
　　“就让那女人撒泼？”
　　“我自己班的娃我肯定护着啊，狗主任，满脸横肉笑的褶子都堆不下了，赵夫人长赵夫人短，又不是他媳妇，用他讨好。”
　　“那姑娘没解释解释。”
　　“开始就低着头杵那儿，上课了她妈就给她撵去教室了。”
　　“那凭什么郑魏还要呆着！”
　　“我怎么让他干受气，呛了两句把人带出来了，老徐课上了一半儿他估计不好意思回教室，他在长椅那儿坐了半节课才过来吧。”
　　“还得是我妈。”
　　借着放水宋奕淮跟交一底。
　　林桥默本着郑魏不提他绝不开口的精神，这事同桌二人也就没再提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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