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的世界》无拾幻影来

15、秘诀

　　学院没有指标，也没有必须要完成的项目，只是待在这里打发时间，我没有听过这么悠闲的读书计划，以至于一瞬间有点怀疑是我理解错了，回头想去问问其他人的时候，发觉周围的人我都不熟。
　　还能算是比较熟的璃佃正在别的地方，我想问她的话还得用传音术，觉得实在太麻烦了。
　　转身询问了一下那位新认识的。
　　“这意思是说，我们都不需要做什么吗？”
　　黙瓎应当是听得很仔细，我回头的时候他还在做笔记，虽然我没看清这上面写了什么，但密密麻麻都是字，一看就很认真，他抬眸对上我的视线，愣了一下道，“要做什么？”
　　他想了想，道：“那主要是看你想学什么了。也有很多人想学做生意，也有很多人想学做工具，或者是像我这样，想专心修炼的。”
　　“你为什么想专心修炼？”我问道，“是要夺名次吗？”
　　“名次只是顺便，我只是想修炼而已。”黙瓎瞧着是个挺可爱的人，说话也慢吞吞、笑眯眯的，“你不觉得修炼很有意思吗？修炼得越好，去训练场就越是所向披靡。”
　　与他的长相不符，这人看起来还挺有竞争意识。
　　我并不觉得这有意思，好不容易来到这么个地方，我当然是想轻轻松松地过。
　　“不觉得。”我道，“我只想成为一个懒惰的人。”
　　“懒惰？”
　　“什么也不做，在睡眠中度过余生。”
　　他看着我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面带着不解的微笑，“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是好事，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理想。”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舞台上的大会也讲完了。
　　剩下的人就搬着自己的椅子回到房间去，下午才可以开始选择去各个地方走走，如果没有方向的人，也可以去看看自己对哪一样更感兴趣。
　　虽然住宿的楼舍是不一样的，但从这里回去的路是一样的。
　　我搬着椅子，旁边的黙瓎也同我一道走了。
　　我问他，“你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朋友吗？”
　　“有是有，但我现在比较想跟你一起走。”
　　“为什么？”
　　“你是我们这里第一个做出法器的。”黙瓎看着我，说道，“我想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回忆了一下卡牌突然出现的时候，我跟他讲述那个画面，“……然后我就突然察觉到有空气波动出现，它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扭头我看到他又在做笔记，“这有什么好记的吗？”

　　“因为每个人的说法都是这样似是而非，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黙瓎一手压着本子，一手记得很认真，“这样或许就能找到做法器的秘诀。”
　　“也有可能跟法器本身的特质有关。”
　　“比如呢？”
　　我想了一下，道：“我也说不准，每个法器的特质是不一样的吧？虽然说分成了三大类，但有些东西可能比较容易化形。”
　　他看着我，顿了会儿，“很深奥。”
　　“谢谢。”

　　等到了岔路口，我同他道了别。自己搬着椅子去了一楼大堂，椅子要统一放在一楼的仓库里，除了大堂之外的其他房间都算是仓库，也有专门放椅子的地方。人还是很多，我搬着椅子进门的时候，想找个空旷的地方，就往角落挤了挤，正把椅子放在了一边，还没有转身，忽然听到有人出声。
　　“你在这里？”
　　吓了我一跳。
　　侧目看过去，是璃佃跟几个我不认识的，她身后的人见她在同我打招呼，也盯着我看。
　　总觉得有些尴尬。
　　“嗯。”我站直了身体，同她说道，“有什么事吗？”
　　“之前我不是同你说，我想要冲修炼名次吗？”
　　“是有这回事来着。”
　　“这些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她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看得出来她想把这几位朋友介绍给我认识，人也不少，有五个，被这么多人齐刷刷地盯着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地好，方才已经有人提起过我了，因而我大概也能猜一猜她们的用意，“我想你们是想问，法器是怎么做出来的吧？”
　　“对。”璃佃说道，“我也是没想到，看你做法器那么简单，我还以为这很简单呢。但听说这个好像蛮困难的，入学第一天就能做出法器的人也几乎没有。”
　　“呃……”
　　“大多都只在传闻里听说过，对于过去的学生记载是很少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竞争关系，学院不会将以前学生的资料给我们听，但据说就算是在往届里，也很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我看得出来她的情绪比较高涨，“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你已经知道了？”她眨了眨眼，有片刻的停顿，然后又问道，“那你知道……传闻中能做到这些的人，基本就是修炼排名里的第一了吗？”
　　不管怎么说也太夸张了。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上次你问我的时候，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嗯嗯，我也同他们说了。”璃佃道，“只是大家都想看看你的法器是什么样的。”

　　我本是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话都到了嘴边，却猛然之间卡住了。我看了周遭一圈，垂下眼眸将那种不适感压了下去。
　　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能轻而易举地将卡牌拿出来。
　　“我觉得它也不是拿来给别人观赏、围观用的。”我的语气稍显僵硬，虽然已经在这么说了，但我也并不想将气氛弄得很糟糕，我知道这些人没有什么想惹恼我的意图，只是我莫名觉得恼怒了，“如果你们实在好奇的话，可以去问兀谮他们，我想他们应该也详细知道这些。”
　　璃佃愣了下，“你生气了吗？”

　　“还好。”我有些弄不明白我为何感到不悦，“只是觉得有些烦。”
　　我甚至不太想看她们的反应，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选择逃开。
　　我说道，“我觉得它有它的用处，但如果被当做展览物来看的话，也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