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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哄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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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走走。”林松脸颊微微泛红,摇着扇子和魏羿走出门去。
厂北魏羿不是很熟悉,也只能跟着林松走。
“我猜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吧魏哥。”
“不敢当啊松哥。”魏羿冷冷说了一句。
果然生气了。
林松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带你慢慢走,和你讲讲我们鬼王的故事,你要听吗?”
“不想。”魏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想听,做梦都想听。
“那我们来聊聊人生?”林松偏过脑袋,“别这样嘛,早知道你这么难哄,我就再送多点了。”
“所以你承认那天晚上出现在钱家酒吧的是你的人?”魏羿扭过头去。
“对啊。”林松摇着扇子,“不然你指望乔冠宇给你报点吗?我承认他的忠心,也欣赏他的组织能力,单打独斗能支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但他的能耐比起我来,你应该是要知道差距的。”
林松说的就是事实。
魏羿当老大当惯了,突然另一个王站在他身边时,他下意识有了敌意:“鬼王有鬼王的组织,我也有我的,你别指望我和我姐一样撒开手里的人放到你的队伍里。”
“诶,你在厂南我在厂北,这不冲突啊。”林松慢悠悠咬字。
“我指的是我在厂北的人,你别想打主意。”魏羿磨了磨牙,“尤其是乔冠宇。”
“嗯。”林松点头,“我们不缺人。你的人要是有需求,直接找我们的人就行,别客气。”
“……”魏羿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哥,青龙帮的货走到厂南去了,我们两边要是再置气,那可就要变成笑话了。”
是这么个道理。魏羿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两只队伍保持独立,在青龙帮和冯广的问题上相互不猜疑就好。”林松皱眉,“君子和而不同嘛。”
“嚯。”魏羿冷笑一声心想着这小子还挺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合作后你在厂南我在厂北,你做你的小王子,我当我的山大王,挺好的。”
两个人慢慢走着,走到一条大路上。
魏羿冷不丁觉得这地方眼熟。
“那照片你看过了吧。”林松悠悠来了一句。
魏羿一下就回忆起来了,这不就是照片里那家早餐店吗?!早餐店门口的桌子不在了,那大棚还在。现在被改成了烧烤店,白天还关着门。果然,照片就是鬼王安排过来的。
魏羿又瞪了林松一眼。
林松大大方方笑了:“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应该是10年的,我四年级,刚刚在组建自己的队伍。照片里的人你今天都见了。一共是五个,我,刘强,江佳源,李应龙,李长龙兄弟俩。我们那天正在商量着打上个年级的校霸。桌上放的那张纸,是路线图。”
魏羿没说什么。
林松继续带他往前走,看见了重新上过外墙的小学。小学扩大了,增加了几个停车位,还新建了一栋风雨操场。
小学一过街道到底,老街的入口。横穿老街一个转角,就到了老房区。
都是一两层楼高的水泥房,还有没来得及拆迁也没有失火的木房。横七扭八地蜿蜒盘旋在这片不大的地皮上。
还没走进去就能闻见一股子霉味。
林松倒是不紧不慢,在拐了十几次之后推开一扇木门。
发出了鬼片特有的吱呀声。
这算是一间保存的还算不错的屋子,没那么狭小破旧,屋子里还有一扇木柜子,上面还有两张旧报纸,泛了黄。
“这就是我们队伍最初的组建地,现在偶尔也会回来。”林松解释到。
“你就这么带我进来?”
“放心,我有信心你记不住里面的路,哪怕我一会儿带你原路返回。”林松笑着,“让乔冠宇没事也别进来,会出不去。”
魏羿知道乔冠宇跟过林松,也知道林松的人察觉了他,他确实没跟进来,但是却看见过有人进来:“我听乔冠宇说跟到过青龙帮的人进来。”
“嗯。”林松捏住眉心,“毕竟韩城过去了。他是个麻烦,但是也顺心不了多久了。”
“哦?难不成你还能把这个房子搬个地方?”
“不用这么麻烦。”林松带着魏羿出门,“韩城能进来第一次不见得能进来第二次。这里有人看着的,上一次青龙帮的人来了,就没有完整地回去。”
“什么?”魏羿皱眉,“话给我一次性说完。”
“好说。我把他们废了,你满意吗?”
魏羿睥睨他一眼。
“手筋脚筋挑断,让人送出去的。”
“……”魏羿心里莫名打鼓,目光下意识偏移,看向门口。
“你应该还有印象,就是我腰上那个伤。刀伤。”
魏羿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无力感,这种被蒙在鼓里当傻子骗的感觉,于是转头看了看,看见了桌上的一袋白色不明包装袋。
“别碰。”林松沉下声音。
魏羿皱眉:“什么东西?”
“□□。”
“嘶。”魏羿倒吸一口凉气,又环顾了一圈。
林松一揉鼻子,“走吧。”
走出来的路也是九曲十八弯,才过了几个来回魏羿就不想记路了。他现在很怀疑林松这个孙子是不是又故意饶了路。
身边的林松波澜不惊,慢慢走着,走出老街的那一刻魏羿还听见了脚步声。
林松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韩城那边怕是要地震啊。”
“你这一天得换多少人盯你啊?”魏羿调笑道。
“本来不多的,韩城一走,就多了。少说七八个吧。我一天窝家里都能在窗边看见人影。”林松看了一眼小卖部,“喝水吗?”
“不用了。”
“怕我下药?”
“啧!”
“行了,我要带你走一下午,带一瓶吧。”林松进去麻溜整了两瓶矿泉水,“没热水,将就一下。”
“我没那么娇气。”魏羿接过来,“带路!”
林松笑着不说话,带着他顺着大路走,措不及防看看了埋在街道商店里的山北初中。
“我的母校山北初中。走,带你进去看。”
“啊?”魏羿一皱眉,“都放假了你进的去?”
“进的去啊。”林松笑了笑,绕到旁边公园的一处矮墙,直接翻了进去。学校里的球场,甚至还有打篮球的人。
魏羿:“……”
“呦!松哥来两场!”
“哎呀稀客啊!”
“你们俩来吗?!”
林松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带着魏羿快速穿过篮球场,旁边的操场也有人在散步。魏羿没有仔细看,就跟着林松来到了教学楼。
“诺,七年级三班。我们班。”林松指了指班牌。
魏羿慢慢看着,像是在听一个不真实的故事。
“我们差不多初中的时候你姐姐在厂北扬名,但是她落得很快,我们也顺势收了一波人。这个时候我们的队伍初见雏形,大概百来号人吧,可以和青龙帮叫板了。那会儿青龙帮也不大,就是几个混子卖卖毒的,和现在不一样。”
“初一我收的韩城,他跟了我一年多。”林松慢慢往前走,前面楼道口的铁门拉起来了,上不去楼。
“他怎么走了?”魏羿皱眉,“照你的御人能力,不应该啊。”
“怎么就不应该?我御人能力很强吗?”林松乐了,“现在手下的人大部分不是我在管,鬼王从始至终就不仅仅是我。我就是出面打个架,别的也没什么。”
“装!”魏羿磨着牙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实话实讲。”林松似乎是看出了魏羿的心思,“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但确实就是这样。我们的队伍很大,人很复杂,我一个人那是管不过来的。但确实这个队伍是我最早提出来的。队里人的功夫也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打法大差不差,你要觉得我是鬼王那我就是,但我更倾向于鬼王是一个队伍,而不是一个人。”
魏羿觉得新奇。毕竟他自己的队伍全部都是自己在管,什么人到了哪里,哪里新插了钉子,他心里都清楚。
他很难相信别人。
但是林松就似乎很习惯把事情放给手下的人去做。他甚至刻意把自己从高位上摘下来,把自己塞进普通人的队伍里。和大家做一样的事。
他惹不起,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他也确实能与大家走到一起,没有任何架子甚至还能犯个贱。
没有架子的伪装就成功了一大半。
这普通人的作风也是魏羿学不来的。
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小王子,他是不会甘心自己做一个普通人,他要的就是风头。
林松知道魏羿的野性,也习惯了被他的野性遮挡光芒。
就像树林下的野草。
树林固然耀眼。
但是大树下,
不知不觉就有了一大片盘根错节烧不尽的野草。
野草没有王,但他们的根,是缠在一起的。
那自己算是那一片树林吗?!魏羿默默想着,他的人比冯广的肯定要多,但相比于林松,还是少了。但他的人至少都是自己带出来的,能力一定有保障。而且这些人他是牢牢握在手里的,完全不用担心会有韩城那样的叛徒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