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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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应该表现出我愤怒，一个打十个的家伙或许有，但是我肯定不在此列中，于是我只是在捶打庭院的墙壁，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从这里出去。
“小师妹果真聪慧，那处便是阵眼。”
“果然玩阵法的都算不得什么正道人，你瞧瞧把师妹急的都在锤墙了！还不赶紧把阵法撤了！把阵眼设在绝地，你也做的出来！”
我不捶墙了，回头望着那十个家伙。
许是想逗我笑，十个人各自摆了个怪异的姿势，合在一起颇为滑稽。
我心累，也觉得无聊。便摇了摇头，兀自离开了，准备找路回到我以前呆着的地方去。
但是我发现，无极宫很大，我迷路了。
于是我飘便在道路的一旁呆着。随遇而安也挺好。
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得嘈杂声，言说着小师妹丢了不见了云云。
初初地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们说的小师妹另有其人，直到无极一把将我拽下来。
“你为何在此？”
我想回去，迷路了。
我比划着。
“啊！师傅！小师妹！”
“原来小师妹在师傅那儿！”
“那没事了！我等还以为小师妹生气离家出走了！”
无极没好气地将我带去他们面前。
“小师妹虽说天资聪颖，但神智不太灵光，而且她不会说话，还有些呆，你们记得盯紧了，莫要让她乱跑。她好像还有些不认路。”
听得一众师兄们都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我感觉到无极放开了我，便欲继续去找我先前呆的地方。
“哎哎哎，你要到哪儿去？”
回我前面呆的地方。我比划道。
“你识得路么，给，无极宫地图。”
我伸手接过无极递给我的竹简，可竹简却穿透了我的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无极揉了揉额头，丢下一句她交给你们了，便离开了。
“师妹...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我回身望向那出言之人。
“我观你体内有香火之力，那么你便不仅仅是一个魂魄虚体，你愿意的话可以转换成实体的。只需要将香火之力流转周身，便可以凝成实体。”
我不知道怎么流转香火之力。细细回忆了一番，我往年接受香火的时候好像屋子里早就弥漫满了香火，所以我才能触碰一些东西的么。
看着我呆呆的模样，先前那说话的人回头与其余人探讨了一会儿，最后走近我身前，一指点在我眉心，我便悟了流转香火之力的法子。饶是方便。
“试试？”
我依法流转心思，突然我有了一些感触，首先是一股阴冷，随之而来的是衣物在躯体上的感觉，随后是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小师妹很聪明嘛，现既然已有了实体，要不要试试说说话？”
我并不想开口，只是捡起地上的竹简，摊开之后按着竹简所示的路线，回了无极给我制定的休憩之所——天水殿。
我有点冷。
阴间无日月，在冻了许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后，我被在殿外的声音叫的回了神，想要动身去开门，却发现身体冻僵了。
“师妹，我唤你数声都没有反应，这才推门进来的，你莫要气恼.......咦，师妹，你坐在角落作甚？”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拍了拍脑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符，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符纸便燃了起来，绿油油的火苗看着诡异，却给了我一股温暖的感觉，我冻僵的身体也得到了舒缓。
“哈！果然如此！”他合掌道。
谢谢你。我比划道。
他跟我说，他是大师兄，名唤折柳。二师兄是折李，老三是折桅，老四是折槐，老五是...
好吧，我记不住。
“总之以后慢慢会认识的。昨夜是我等疏忽了，你初得实体，自然同魂魄灵体不同，对了，饿不饿？虽说是阴间，可是无极宫还是有吃食的。”
我摇摇头，饿.....好久都未曾体验过的感觉了。久到我都遗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唔，只有冷吗？”
点头。
“我回头央师傅给你弄些衣服来。”他看着我身上的短袖和牛仔长裤，抽了抽嘴角。
“现在的衣物都这么大胆了么......”
我不置可否。
“昨日还没注意，总.......总之，你先披上这个。”
他给了我一件袍子。
说实话我除了知道把手套进袖子，其它的怎么弄我完全不晓得，这衣服有四条带子，哪头系哪头？我是真不知道。
他在征求我的同意或者是求助后，才上前帮我系衣服，我发现他的脸红的很可疑。
我只是觉得冷，转回灵体后不久不冷了？我比划着问他。
折柳却说这样转换来转换去的，耗费太大，非必要不要这么做，而且也不方便。
也许是转回灵体有消耗？
说着耗费大的话，折柳却给我殿里布了个阵，说是这样子以后就不冷了什么的。
“总之，你先随我去见其余的师兄，今日的课业你就先看看，明日再考虑你的课业问题。”
我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哪里分辨得出什么日夜？
所谓课业就是修习功法，说起来无极给他们每个人的功法好像都不太一样，她会来同我们讲一下功法上需要注意和容易出岔子的地方，然后答疑解惑。
“至于你......你的课业是先识字，会读写先。”无极看见我握毛笔的方式就知道，我在他们这儿算半个文盲。
确实，这些似是而非的篆体字我只能看得懂一小半。
为何不直接像以前一样直接一指头点在我头上就解决这种问题？我私下里比划着问了折柳，他却笑而不答，我挠挠头，可能是因为无极前面说我比较疏懒的缘故。
我只识得小楷，无极安排老六折桃这位看上去就是个学究的家伙带我学习这篆体字。折桃还很贴心的将所有字体的楷书与篆书都写了出来，让我两两应对，然后教给我一些语法上的不同。
学习终归是件痛苦的事，每日课业结束我回天水殿，总会头疼一会儿。好在并不难捱。
只是没过几日，越发让我头疼的事来了。
无极过来把我带去了她那里，然后给了我一些画着衣服模样的纸。问我喜欢哪一类。
上面繁杂的系带与饰品看一眼我就头昏。
于是我只是画了我记忆中的大衣给她看。
被驳回了，然后她把所有的图样都丢到殿内的烛火上给点了，随后便塞给我一个布包。
“折柳说你冷，头一天夜里你还冻僵了，你一直穿着折柳的袍子也不是事，这些衣服你先穿着。回头等我去问问褒姒，她的衣服我一千多年没看到过同样的。”
褒姒？有点耳熟。
暂且不去想。无极方才让我先回去换衣服。
好吧，抱着大布包回了天水殿，说实话我身形并不算高大，抱着这么大一个布包，颇有些老鼠夹冬瓜的感觉。
人家的好意总不能浪费了。
还有折柳的袍子，回头寻个水井打点水洗干净再还给他罢。
说起来水月宫似乎没有水井，倒是有个大湖。
回了天水殿我讲布包摊开，犯了难。
随手拿起里面的小布包，里面明显是一套衣裙，问题是，光系带就有八条，钮子更是不胜数，我是真不晓得怎么穿这玩意儿。
把明显是内衣的玩意儿先放一边，然后这是...里衣？这是啥？裤子不像裤子袜子不像袜子...为什么每件东西都有系带？！
我回去找无极。
我不会穿。
无极明显在发怒，在她看来穿衣服都不会的人就应该统统滚去投胎。
过了一会儿她又不发怒了，细细地看了我的衣服，又扯了一下我的衣领，看了一眼我的内衣，咦了一声，在她准备动手扒光我之前我落荒而逃回了师兄们修习功法的庭院内。
师傅要脱我衣服。我向几位师兄们求助。
无极随后而至。
“师傅，为何要非礼小师妹？”
“她身上的衣物挺有趣，我只是想拿来观摩一下。”
折槐干咳了一声：“师傅，你方才的发言....十分糟糕。”
“都是女子，有何干系......”无极话才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嗯，这样吧，为师向你赔不是。”
言罢一指点在我眉心，我记忆里多了一段这些衣服的穿法。
真的好方便.......
真的好麻烦.......
“师傅，你方才授予小师妹的是.......”
“她记忆在大自在时被她自己丢的差不多了，连衣服都不会穿了，所以有些常识你们得多关照着她一些。”
“是！师傅！”
把我说成什么了...好吧，我的确是忘了很多东西。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名字....你还记得起你的名字么？”
摇头，不记得了。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早已随着我死去的过去飘散至不知何地去了。
“这样吧，折鸢，以后你就叫折鸢好了！”
我点点头。也不差。
待到无极走后，我问折柳我们为何都是姓折的。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折柳，折槐，折桅，折鸢，皆是我们这一辈之道号。我们还有俗家名字，前世都记得，独独就你忘了，道号当名字也不错。”
今日我不光得了一些衣物，又得了个折鸢的道号，亦或是名字。感觉到自己逐渐开始融入他们，我也不清楚到底以后该怎样，算了，随遇而安罢。
“折鸢，回头这篇文章你且自己看一看。”折桃在我们散了的时候给我一卷竹简。
点头归点头，回去自然是睡我的大觉，自从发现实体化后可以睡觉后，我问无极要了床和铺盖被枕，除了课业就是睡大觉，可比发呆舒适太多。
至于文章，我又不缺时间，慢慢学。
然而第二日我便领教了折桃的威力，他并未在□□上施罚于我，只是那切切嘈嘈的絮絮叨叨直往我耳里灌，搅得我头昏目眩，我宁愿像书上说的那般被他打手板子。反正又不疼。
待我熟悉了文字没几日，无极便拖着我去了她那边。
“功法我不准备教你什么，香火愿力本就是无上法力，更何况你受的是天师的香火愿力，要知道人家原来供的是道祖。不知为何阳间现下没人供道祖，却有越发多的人供起你来了。”
我哪知道为何。
“你只需要晓得如何将供奉于你的香火愿力转为己用即可，方法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为师都不愿教你太多使用方法，依你悟性，教你是坏你灵性。”
我心道那你今天拖我过来又是为甚。
“来，这儿有套新衣服，换上，我带你去见秦广王。”
见阎王作甚...为何还要换了衣服再去...
总之还是老老实实地换好了衣服。
原来只是去办理一下在阴间的身份证明，类似于注册一下自己是无极的第十一个徒弟这样子一个身份。我原先只是个游魂野鬼，现下有了身份便不会被鬼差之流欺负了去。无极是这样子告诉我的。
“虽然他们也不敢欺负有香火愿力的魂魄就是了。”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首先是个孤魂野鬼，而后才有的香火愿力。而一般有香火愿力的魂魄来了阴间，会惊动十殿阎罗甚至地藏菩萨，而后考据生前功德，直接升仙的不在少数。”
升仙啊......不懂。
“升仙，位列仙班，得大自在。”无极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意味，转而又略带笑意地说我：“你自是无所谓，你早就进了大自在境了。”
还有境界？我问她。
“大自在，是心境，并不是修为上的境界，这境界比较特殊。有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在这之后，便是得大自在。一般是出现在心愿已了，将要散去那一瞬间的魂魄上，或者是天仙的某一种境界的入定心境......而你，比较像后一种，问题是，你可能是天仙么？不可能吧？”
我摇头以示否定。
“为师其实比较好奇，为何你得以如此长久的，说来就来的大自在心境。但是你现下记忆不全，也无线索追索，还是静观其变好了....你不介意的吧？”
不介意。我无所谓。
我忽然发现这不是回无极宫的方向。因为面前出现了一座山，我来阴间第一次看见山。
“褒姒！快出来！看看我新收的小徒弟！”
一位看上去身形和无极差不多，但是脸蛋比无极漂亮的多的女子袅袅娜娜的飘行过来，看都不看无极，飘到我面前就伸手要扯我衣服。
“哪有你这么穿衣服的！糟蹋了！糟蹋了！”
我只有向无极身旁躲。
“怎么？我教的，这么穿就是好看！”
褒姒也不同无极废话，一分为二，一个去和无极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另一个在帮我整理衣物，又掏出个小盒子在我脸上画画擦擦地。
被她折腾了好一段时间，她才把无极扯过来。
“现在再看你小徒弟，是不是漂亮的多了？”
褒姒扳着我左看看右看看，从自己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替我挽了发，插在我脑后。
我自己是瞧不见的。不过褒姒打理过后是要舒服一些。
“无极你就是一野女人。这么漂亮的美人胚子，你让她跟着我吧，你瞧，多养眼。”
我略一思考，这人喜欢打扮，无极曾说一千年没见她衣服重样，我选择继续跟着无极，至少我每过一段时间就能得几日清净。而且她说没什么东西教给我，那我自然越发清净，就算日日睡大觉也无妨。
于是我躲在无极身后。
“这丫头为何不说话？”
“她不会说话。”
“这不可能，你糊弄我？”
“她真不会。”
“她这一身香火愿力.....嘶——”
“后得的，机缘巧合吧。”
褒姒撇了撇嘴，终究是放过了我。
“行了，有空来玩。”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
我总觉得没有下次.......
跟着无极被她四处显摆了一大圈，我首次感到了有些疲累。
并不是躯体上的，而是心里头的。
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至于那些好处礼物，我统统丢给了无极，却又被她收在一个小袋子里头塞给了我。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怎么收在这么小的一个小布带子里头的。
“乾坤宫特产的乾坤袋，出行存物极其方便。你有多少法力，就有多少空间，除了活物魂魄和少数神器无法放入，其他的都可以放。”
于是我去湖边往里灌水。
“哎哎哎哎哎哎，你灌水作甚？？？”
我打些水，洗衣服，折柳的袍子我洗一洗再还给他。我比划着同无极道。
无极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走。
“迟早会被你气的再死一次。”
我心道难道她还是活人不成。
去折桃那儿要了皂角，他的衣物总是散发着皂角的清香。他一定是有的。
折柳在拿回我还他的衣服后，前前后后整整给我送了三年吃食，虽然我不必吃东西就是了。
我从没告诉过折柳吃食总是给无极拿去吃掉了。我觉着应该没必要。至于折柳每次见着我就脸红，我实在是没心思去关心他为何脸红，我只想睡我的大觉，睡的差不多就起来发发呆，小日子过得美满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