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迈 第30章 ...
-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千上万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绶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
“攒了一夏天的零花钱，就是为了这个。”我们五个悠闲地穿过那些小贩时，罗恩一边购买纪念品，一边对我们说。
罗恩买了一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一个绿色的玫瑰形大徽章，不过他同时也买了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一个小塑像。那个小型的克鲁姆在罗恩的手上来来回回地走，皱着眉头瞪着他上方的绿色徽章。
“哇，快看这些！”哈利说，冲到一辆小推车跟前，那车里高高地堆着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上面布满各种各样古怪的旋钮和转盘。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买这个就好了。”罗恩瞅瞅他那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又眼馋地望着全景望远镜。
“买五架。”哈利毫不迟疑地对那巫师说。
“别——你别费心了。”罗恩说着，脸涨得通红。
“圣诞节你就别想收到礼物啦，”哈利对他说，一边把全景望远镜塞进我们手里，“记住，十年都不给你送礼物啦！”
“够合理的。”罗恩咧嘴一笑，说道。
“嗬，谢谢你，哈利。”赫敏说，“我来给每人买一份比赛说明书，瞧，就在那边——”
“那我和迈克尔买些小吃留着魁地奇吃吧”我歪头看着他们指了指那边好几个小吃摊说。
迈克尔点了点头说“也不能让你们破费”
“你们两个现在还不能混为一谈，你们两个都要请”罗恩打断了我们打趣道。
现在钱袋空了许多，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比尔、查理和金妮以及母亲也都买了绿色的体育徽章，韦斯莱先生举着一面爱尔兰旗子。弗雷德和乔治什么纪念品也没有，他们把金币全部给了巴格曼。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母亲兴奋的说道“快点儿，我们走吧！”
韦斯莱先生他们在前面领路，大家手里攥着买来的东西，顺着灯笼照亮的通道快步走进树林。可以听见成千上万的人在周围走动，听见喊叫声、欢笑声，还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这种狂热的兴奋情绪是很有传染性的，我们都笑了起来，在树林里走了二十分钟，一边高声地谈笑打趣，最后从树林的另一边出来了，这时我们正处在一座巨大的体育场的阴影中。只能看见赛场周围的宏伟金墙的一部分。
“可以容纳十万观众。”韦斯莱先生看到哈利脸上惊愕的表情说道，“魔法部五百个工作人员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驱逐麻瓜咒。这一年当中，每当有麻瓜接近这里，他们就会突然想起十万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开……愿上帝保佑他们。”他慈爱地说，领着大家走向最近的入口处，那里已经围满了许多大喊大叫的巫师。
“一等票！”入口处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师看了看我们的票说道，“顶层包厢！一直往楼上走，亚瑟，走到最顶上。”
通向体育场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我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我们最后走到了楼梯顶上。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位置在体育场的最高处，而且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这里有二十来把紫色和镀金座椅，分成两排。我们十几个人排队坐进了前面一排。
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地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场，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场本身。从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赛场显得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圆环，有五十英尺高。
走了这么多路不累是不可能的，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头靠在迈克尔肩上小声抱怨道，他用手拍了拍我的头说“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他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When she was younger, she would pretend，
当她还是个小女孩她终日幻想，
That her bedroom was a castle, she was fairest?in?the land，
卧室就是她的城堡她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And she?got older, and it all changed，
而随着年岁渐长时过境迁，
There?was no time for make believe and all the magic?slipped?away，
忙碌的生活消蚀她的梦境魔法悄然幻灭，
Until?the light in?her eyes it?was all but gone，
直到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不见，
'Cause all the dreams that she had turned out to be wrong，
童年的梦境变成愚蠢的错误，
So keep your head up princess 'fore your crown falls
亲爱的公主抬起你的头别让皇冠落下，
Know these voices in your head will be your downfall，
脑海中的那些声音只会阻碍你闪闪发光，
I know it gets so hard but you don't got far to go，
我知道此刻举步维艰但你并不会受困于此，
Yeah, keep your head up princess, it's a long road，
亲爱的公主抬起你的头这条路漫长却值得。
歌毕后，他将双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很正色的说“我希望你，以后能做自己能不再去想那些人恶毒的话，你在我眼里就是最闪亮最完美的艾琳娜·布莱克”
我点了点头继续靠在了他肩上过了半响又问道“谁教你唱的？是自学吗”
“母亲”他顿了顿“那时候还是在法国，你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哼这个来安慰自己”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过问“我们，不如暑假去法国吧，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母亲他们会同意的”
“你说了算”他猛的靠近用鼻子碰了碰我的鼻子，我还以为他要亲我……似乎是读懂了我的话轻声说“罗丝阿姨和雷尔叔叔就在你附近”
“多比？”哈利转头说。
“什么？”我也转过头。
那小家伙抬起头来，松开手指，露出一双巨大的棕色眼睛和一只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番茄的鼻子。
“先生刚才叫我多比吗？”小精灵从手指缝间好奇地问，声音很尖，甚至比多比的声音还要尖，是一种微微颤抖的刺耳的声音，尽管家养小精灵很难区分性别——这一个大概是女的。
“闪闪”父亲回头说。
“布莱克先生”那个叫闪闪的小精灵对父亲鞠了一躬打着招呼。
“对不起，”哈利对小精灵说，“我把你当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了。”
“可是我也认识多比啊，先生！”小精灵尖声地说。她用手挡着脸，好像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尽管顶层包厢的光线并不强烈。“我叫闪闪，先生——先生你——”当她的目光落到哈利额头的伤疤上时，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像两个小菜碟，“你肯定是哈利·波特！”
“是的。”哈利说。
“哎呀，多比一天到晚都在谈你，先生！”她说，把双手稍微放下一些，脸上的表情十分敬畏。
闪闪忽然声音降了几调说：“多比在布莱克家过的真的很好，布莱克先生和女士愿意给他报酬”
“报酬？”哈利茫然地问，“怎么——他不应该得到报酬吗？”
闪闪似乎被这个想法吓坏了，把手指合拢起来，这样她的脸又被挡住了一半。
“呃哈利……”我边算着如何给他解释“家养小精灵天生就是奴隶，在他们的思想里没有报酬没有不服从没有自由，多比这样思想的是少数”
“可是，他也应该找点儿乐趣了。”哈利说。
“家养小精灵是不应该有乐趣的，哈利·波特，”闪闪双手捂着脸认真地说，“家养小精灵完全听从主人的吩咐。我有恐高症，哈利·波特——”她朝包厢边缘扫了一眼，吸了口冷气，“——可是我的主人派我到顶层包厢来，我就来了，先生。”
“他明明知道你有恐高症，为什么还要派你到这儿来？”哈利不满地皱起眉头，问道。
“主人——主人要我给他占一个座位，哈利·波特，他太忙了。”闪闪侧过脑袋，望了望她旁边空空的一片座位，“闪闪真希望她回到主人的帐篷里，哈利·波特，但是闪闪听从吩咐。闪闪是个很乖的家养小精灵。”
她又恐惧地看了看包厢边缘，赶紧把眼睛完全捂住了。哈利回过头来，望着大家。
“那就是家养小精灵？”罗恩小声问，“真是些古怪的家伙，是吗？”
“它比起克利切很正常了”叔叔望了望她说。
“……哥哥，克利切一直很正常”父亲不满地纠正道。
“那是对你”叔叔不满地转过头对父亲说。
罗恩掏出他的全景望远镜，开始调试，他望着体育场另一面的人群。“真棒啊！”他摆弄着望远镜侧面的重放旋钮，说道，“我可以让那边的那个老家伙再掏一遍鼻子……再掏一遍……再掏一遍……”
这时，赫敏正在急切地翻看她那本带流苏的天鹅绒封面的比赛说明书。
“比赛前将有球队吉祥物的表演。”她大声念道。
“哦，那永远是值得一看的。”韦斯莱先生说，“你知道，各国家队从本国带来一些稀奇的动物，要在这里做一番表演。”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们所在的包厢里渐渐坐满了人。韦斯莱先生和父亲不停地与人握手，那些人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巫师。珀西一次次地匆忙站起，看上去就像坐在满身是刺的豪猪背上。当魔法部部长福吉本人驾到时，珀西因鞠躬鞠得太低，眼镜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尴尬极了，用魔杖修好镜片，然后就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当福吉像老朋友一样向哈利打招呼市，珀西朝哈利投去嫉妒的目光。福吉像父亲一般慈祥地握着哈利的手，向他问寒问暖，并把他介绍给坐在旁边的巫师。
“哈利·波特，你知道的，”他大声告诉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那人穿着华丽的镶金边黑色天鹅绒长袍，看样子一句英语也听不懂，“哈利·波特……哦，想一想看，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就是那个从神秘人手中死里逃生的男孩……你一定知道他是谁了吧——”
保加利亚巫师突然看到了哈利额头上的伤疤，立刻兴奋地用手指着它，嘴里大声地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我就知道总会让他明白的。”福吉疲劳地。说，“我对语言不太擅长，碰到这类事情，就需要巴蒂·克劳奇了。啊，我看见他的家养小精灵给他占了一个座位……想得真周到，保加利亚的这些家伙总想把最好的座位都骗到手……啊，卢修斯来了！”
我们立刻转过头去。韦斯莱先生后面第二排仍然空着的三个座位的，正是卢修斯、马尔福以及纳西莎。
“啊，福吉，”卢修斯走过魔法部部长身边时，伸出手去，“你好。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妻子纳西莎吧？还有我们的儿子德拉科。”
“你好，你好，”福吉说，笑着对马尔福夫人鞠了个躬，“请允许我把你介绍给奥伯兰斯克先生——奥巴隆斯克先生——他是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没关系，反正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还有你们的侄女艾琳娜以及雷古勒斯先生他们，对了你的弟媳罗丝·布莱克是位医术精通的医生，在圣芒戈有属于自己的团队，我想她一定很谢谢你，让我看看还有谁——你认识亚瑟·韦斯莱吧？”
母亲听到这些话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快要呕吐的感觉，坐在她后排的叔叔和卢平教授也是一样。
这一刻真是紧张。韦斯莱先生和卢修斯互相对视着，他们上次见面的情景：那是在丽痕书店，他们俩打了一架。卢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越过韦斯莱先生，来回扫视着那排座位。
“天哪，亚瑟，”他轻声说道，“你卖了什么才弄到了这顶层包厢的座位？你的家当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对吧？”他的目光又流转倒卢平教授身上“我倒是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是雷古勒斯花的钱吗，让我看看……足足十几个人布莱克家的财产是这样花的吗”
母亲不屑地哼了声，卢修斯身边的纳西莎不满地拍了拍卢修斯，显然她不想让他这么说自己的弟弟。
福吉没有领会他在说什么，他说：“卢修斯最近刚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很大一笔款子，对吧罗丝，亚瑟。他是我请来的贵宾。”
母亲听到这句话，僵了脸站起身说“卢修斯先生的捐款让圣芒戈留着给穷人准备的钱又多了些”——说白了就是闲钱。
“噢——太好了。”韦斯莱先生脸上勉强笑着说。
卢修斯的目光扫到赫敏身上，赫敏微微涨红了脸，但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我不禁握着她的手更紧些。我们都很清楚马尔福先生的嘴唇为什么会那样皱起来。不过，在魔法部部长的目光注视下，他不敢说什么出格的话。他讥讽地对韦斯莱先生和父亲母亲点了点头，继续走向自己的座位。马尔福轻蔑地瞪了我们一眼，坐在了他父母中间。
“他等着到学校吧”我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但愿四年级能让打人柳打死他”
“讨厌的家伙。”罗恩嘟哝了一句，我们又把视线转向赛场。接着，卢多·巴格曼冲进了包厢。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说，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闪闪发亮，“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迈 第3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