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望长安》公子如鱼

5、再相遇

　　“胡掌柜不是回老家了？”
　　从暗门到大街上，白幸紧紧抓着林羽得手臂，要一个说法。
　　“可能是又回来了吧？谁知道呢？”
　　林羽看着白幸的手，小小的，却白皙晶莹，好看的紧。他抑制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最后却吞了吞口水将这想法压制了下去：不要，吓到她才好。
　　大街上人来人往，因为是夜间，街道上的小摊比平日里还要多上几分，白幸走在前面，竟没让任何人碰到林羽。
　　“你为什么会在那？为什么跟着我？”
　　“那你，又为什么会被那两个人盯上？”
　　“你们的票行有问题，我查到一个官员收受贿赂，贪污灾款，最后经手的就是你们票行。”
　　白幸也不隐瞒，就着人声鼎沸的大街说出这样的辛秘。
　　“我和你的目的相同，发现这家票行往来项目极大又频繁，就过来看看。”
　　“所以你不是掌柜，是票行的主人。”
　　白幸目光在林羽的身上停顿了片刻，又将视线转移到人群，避免摩肩擦踵的触碰。
　　“对，我知道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果然跟着你会有意外的惊喜。”
　　林羽的目光倒是至始至终都放在白幸的身上，其中的爱慕从未掩饰，带着柔和和宠溺还有隐藏在骨子里的娇纵。
　　“夜深了，早些回家去吧。”
　　白幸只是摇了摇头，将紧抓住林羽的手松开。
　　抓住自己的力道猛然间消失，林羽微愣，马上抓住了白幸的手：
　　“男子在长安城也是弱势群体，你也说了夜深了，不送我回家？”
　　白幸看着人声鼎沸的大街，小摊的灯笼将长安城照的灯火通明，繁华更胜白天。完全不需要人送，况且自保能力不难看出这位还是拥有的。
　　“只是和你客气客气，”
　　白幸倒是直接，甩开了那人的手。
　　“也好，那我和你回家，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再认识一下家门，你若是不嫁我便日日去你家闹。”
　　林羽紧跟在白幸的身后，口中念念有词，就连笑容也放大了不少。
　　“你家在何处？我去送你。”
　　白幸听着，马上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生怕对方说得出，做得到。
　　“我饿了，要吃饭，你请客。”
　　“可以。”
　　白幸看着眼前的面摊将人拉过去。
　　“老板，一碗清汤面。”白幸看着在锅附近打转的老板，大声说了句。
　　“好嘞，马上就来喽。”
　　“一碗？你不吃？”
　　“我不饿。”
　　两个人身穿华服，到也是和这个小摊格格不入。
　　“刚刚，那两个人说什么了？”
　　“那女人绑架了胡老板的妻儿威胁他洗钱。”
　　“难怪了。”
　　“什么难怪。”
　　“难怪就只有长安城的票行出事。”
　　“怎么？”
　　“不是女君在长安城的票行里推行了一种政策？每个人都有一张存单，但凡是票行得用户，需要将自己的职业、年收入录入作为存档，有了依据，每个人的存取积蓄就有了大概的估计，若是超过了这个范围则视为危机用户，账户会被查封，除非这笔钱是合法拥有。”
　　“你一个外地人，对长安城的情况倒是了解。”
　　“那当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羽颇为骄傲，看着白幸，毫不掩饰的炫耀自己的聪明机智。
　　“有兴趣合作吗？”
　　“好啊。”
　　林羽来了兴致，直直得将自己的上半身前倾，两个人的距离在一瞬间被拉进了。
　　“我们合作查这个案子，贪官落马，一千万的赃款，分你一成。”白幸将身子后仰，避免和眼前人的亲密接触，说出的这句话也是在划清界限。
　　“你是做什么的？官？”
　　“算是了，你考虑下，可以吃完面再给我答案。”
　　白幸看着已经端上桌的热气腾腾的面，示意对方吃饭顺便思考。
　　“我不要钱，就要你。”
　　林羽那我筷子篓里的竹筷子，将面条搅匀。
　　“长安城的女子，不会嫁人，只会娶夫。”
　　这是长安城的规定，但凡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必须要遵守长安城的规矩。
　　“那我嫁你。”
　　他毫不犹豫，甚至就连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
　　“吃面。”
　　白幸也不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别处，夜晚的长安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万家灯火星星点点，街道上带着烟火气，河边还有人在放莲花灯，乘着船的渔夫开始载客，只是船上都是一些新婚燕尔的夫妇，吵闹声、嬉戏声造就了诺大的长安夜色。
　　“哦。”林羽将面吹凉，秃噜秃噜几下便吃完了，实际上他可以吃的更文雅一些，可在她面前，他不愿伪装，愿意将自己最差的一面表现出来。
　　他余光清晰的看见，白幸在看到自己吃相得时候无奈摇了摇头，莫名的，觉得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和可爱，想调戏。
　　“其实我也不错，除了不是姝国人外哪不好？家世清白，人也清白，还不差钱，又有能力。”
　　林羽一边说着，边将面条吹凉吃下去。
　　“那一千万的赃款，到时还希望您如数奉还。”
　　白幸不搭茬，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这是有求于我？”
　　林羽放下了筷子，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的人，却笑到：一点求人的态度也没有。
　　“先礼后兵而已。”
　　白幸注视着对方的双眼，仿佛他才是敌人一般。
　　“不用这么看我，我们是战友，嗯？”
　　林羽将筷子伸到碗的底部，死命的戳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不开心一般。
　　“既然如此，我们交换一下得到的资料？”
　　白幸浅笑，貌似就是在等他说出这句话一般。
　　“胡应是林家的人，在生意方面有奇才，唯一的一点坏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好色。这次他做假账也是下足了功夫，在粮食、武器、布料上面都有涉及。他在囤积货物，想要制造恐慌，哄抬物价。至于囤积在哪里还需要查。”
　　“所以一千万的赃款，他吞下了五百万就是为了囤积货物，制造恐慌？”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一定会有更大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