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望长安》公子如鱼

6、开端

　　“战争。”
　　白幸轻吐出这两个字，胡应准备发一场国难财。
　　“什么？”
　　林羽就像没听清楚一般，反问了一边。
　　“他囤积的又何尝不是战略物资，他在等待时机，他要创造财富。”
　　白幸楞楞的看着桌子上的筷子篓，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那五百万就是他的本钱，一个他可以富可敌国的本钱，甚至是，起兵造反的本钱。”
　　白幸从不介意把人想到最险恶，人心复杂她一向清楚，就像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一般。
　　“我想到了，我们走。”
　　林羽拉着白幸急匆匆的离开这个面摊，仿佛晚了一秒就会失去所有一般。
　　白幸也不挣扎，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那票行。
　　“发现什么不对的了吗？”
　　林羽看着眼前的柜台，嘴角微微上扬。
　　“能有什么不对？”白幸特地凑近看了个仔细，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从我第一天来这里就觉得这个柜台怪怪的，总是有一个冷风不知从哪冒出来，这地板也有被人有一块相较于其他的新上一点。”
　　林羽将人带来这柜台。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地下室？”
　　“你还真是一点就通。”
　　“怎么进去。”
　　白幸也不理会林羽的含沙射影，一门心思的看着这个柜台，无非就是寻常的木头，半空的柜子用来放一些杂物，虽然不算狭窄，可也却只能让五个人并排站着。
　　林羽审视着桌面的东西，账本、印章、成排的毛笔摆在上面。他一眼看中了那磨台，伸手去拿，和预想中一样，纹丝不动。
　　“小心。”白幸看着从四周迎面而来的箭雨，将林羽挡在身下拼命地往地上按。
　　好在林羽顺从的顺着她的力道蹲在了地上，只是白幸用力过猛，直接将人按爬在了地上。
　　“我去。”
　　白幸迅速将椅子放倒，挡住顺着脚底过来的飞刀，只听啪啪啪几声，几排锋利的小刀射在椅子上面，隐隐的，白幸可以看见穿过厚实木板的刀，透着寒冷的银光。
　　“壮士，让我嫁给你吧。”
　　林羽见情况安全了，马上扑在白幸的胸口上，她躲闪不急，正中柔软，一股属于女子的清香迎面而来，让他有些窒息。
　　“扯平了，两不相欠。”
　　白幸的语气还是毫无波澜，只是站起身来将那砚台向左拧了拧，这时一扇连着柜台的板子缓缓升起，下面一片漆黑，外面的光映照在那只有一米高的洞口上，却将看不见尽头的楼梯照射的清楚。
　　白幸转过身拿起蜡烛，还没把蜡烛拿稳，林羽顺势贴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白幸的手臂。
　　“这是何意？”
　　“就是，怕黑。”
　　林羽睁着眼睛，面不改色的说谎。
　　“跟紧点。”
　　白幸也没纠缠，只是叮嘱弯腰走了进去。
　　随着台阶的向下，高度逐渐开阔，只是这看不见尽头的台阶让人心慌。
　　“胡应囤积的东西能在这？”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林羽将白幸的手臂贴近自己的胸膛，笃定的回答。
　　“想不到长安城下竟还有这般的建筑。”
　　白幸将蜡烛的灯火抽象墙壁，那一刻她能想到的词也就只有鬼斧神工了。天然的大理石花纹，带着点点的潮气，还没走到深处，只觉得周身的温度凉下去了不少。
　　“你也太夸张了吧。”
　　白幸看着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许的不耐烦。
　　“我，冷嘛。”
　　说谎这件事有一就有二。
　　白幸压住自己的火气，继续向前走，只是走路的速度相比之前要快了不少。
　　“你看。”
　　林羽眼尖的发现了前面的异常，将白幸手上的蜡烛引向了墙壁的最右端，白幸瞳孔瞬间放大了几分，将蜡烛移走。
　　“你疯了，这是火药。”
　　白幸疾步退后了几分，觉得自己的脑仁有些疼。
　　“哦，没看清。”
　　林羽的语气散漫，丝毫不走心。
　　“但是你看，有火药还有大炮、粮食。”林羽走了一段路后才确定了在前面放置的是什么。
　　“真是想不到，不过是一个票行的掌柜，竟有这样的想法。”
　　白幸看着堆积在墙面两边的火药、粮食甚至于棉布，有的甚至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堆砌而发霉了，如此看来胡应虽然有这个野心，貌似没什么造反的脑子。
　　“你说这么多的东西，他是怎么运进来的？”
　　林羽看着满墙的货物发问。
　　“必定还有会其他的出口。”
　　白幸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了这地下室的尽头，结果只是坚固的墙壁。
　　“所以现在是不是该你表现表现了？”
　　白幸看着黏在自己身上，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人发问。
　　“风向。”
　　林羽有些不舍的松开手，接过白幸手中的蜡烛，放在三面墙壁的方向，直到看见东面，蜡烛的烛芯缓缓的律动，这便是风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最终的出口。
　　林羽将蜡烛放在墙面上仔细端详，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有些光滑的墙砖上，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并没有贸然动作，而是仔细观察四周是否有合适的掩体，以便于在发生不测的时候能够逃脱。
　　“我估计这个地方便是另一个出口，只是现在不能轻易动作，这上面对应哪一人家你可知道？”
　　林羽拿着蜡烛原路返回，今天发现的这一切已经够了，足以给林羽一个灭杀胡应的理由了。
　　“大概知道了。”
　　白幸一路走来，清楚的记得自己走了多少步，在哪个地方拐了弯。
　　“那便去一探究竟吧。”
　　林羽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走在前面，白幸在后面跟着，他还哪有过来时的谨小慎微，担惊受怕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