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考场》每一只磷虾都在努力活着

41、选择题（5）

　　观察一个人，最先注意的就是眼睛和鼻子。接下来，可能是嘴、脸型、头发，整体给人的感觉等。

　　今天，戴柯看着尹天成站在前面，虽然还是昨天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坐下来，一边准备画具，一边偷偷观察着，试图找出哪里不对劲。直到人员全部到齐，尹天成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戴柯才发现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耳朵不见了。

　　尹天成的头发不算很长，但也不是小平头似的短，有一些鬓发，会稍稍挡住一些耳朵。但现在，应该有耳朵的地方空着，只是白色的一小块空着。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是个橡皮泥做的人偶，现在，橡皮泥耳朵掉了一般的干净。

　　戴柯不知道怎么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朝顾随示意。顾随也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示意戴柯先别太在意，变化刚刚出现，还需要等待。戴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做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事发生的准备。

　　其他人也发现了，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做声。而那些本来的学生们，都像没有发现似的，还是欢声笑语地和他打着招呼，各自在座位上压抑着声音聊着天。

　　“大家安静，已经打铃了。”尹天成说道。没有耳朵似乎没有对他的听力造成任何影响。

　　戴柯开始装模作样地拿起画笔往自己面前的半成品上描，他发现自己无论用什么颜色在哪里下笔，画布上的进度都会自顾自地变完整一点。

　　这大概就是“美术作品作为道具，不必亲自完成”的含义。

　　突然，戴柯注意到坐在自己前方的顾随停下了动作，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仔细停着什么。戴柯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跟着仔细感受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摇摇头，刚准备继续下笔，就听到了一声比较明显的抽泣声。

　　戴柯笔尖一顿，再屏住呼吸仔细去听时，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画室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笔刷落在画布上的粗糙声响，以及偶尔水流搅动的声音。戴柯心下觉得奇怪，但没有放松警惕，仍是努力支着耳朵去听。

　　“呜呜呜……”似乎有什么在哭，戴柯猛地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却又听见右边有个女生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戴柯又看了眼顾随，发现他已经恢复如常，正在往画布上动笔。

　　这到底是听错了还是……

　　接下来的时间，戴柯一直在分心去听，却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下课铃响起，大家还是和昨天一样，收拾工具，像鸟一样飞出了教室。

　　戴柯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他暂时压下，准备等周围没有npc之后和顾随提。但是还不等人走完，钱文就哆哆嗦嗦地走过来说，“陈哥，颜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钱文是个白白的小胖子，和戴柯差不多高，头发短短一茬，因为和戴柯他们分在一个班级里，所以一个白天下来混得比较熟了。

　　戴柯犹豫了下，又看了眼顾随，斟酌着说道，“似乎是有的，但我没怎么听清。”

　　“我就说吧！”钱文拍了拍拳头，“好像是恐怖片经典桥段，女人的哭声？”

　　戴柯点点头，心想果然不是自己听错了。在这个地方，即使是错觉，也应该引起12分的注意。

　　他们站在走廊上，余光中，戴柯似乎看到赵程雪已经走到了楼下。他走过去，双手扶着围栏，盯着赵程雪的背影。她的高马尾随着步伐来回甩动，裙子似乎被改短了，应该正好到膝盖的裙子，现在在膝盖上10公分左右，脚上是一双厚底的小皮鞋。和她一起走的还有3个女生。其中一个戴柯没有见过，另一个是课间来找她说话的女生，还有一个是做在她前面的齐刘海乖乖女。

　　叫什么来着……李燕？她被赵程雪勾着脖子，有些踉跄地往前走着。赵程雪和边上的两个女生说说笑笑，是不是做一些幅度比较大的动作，李燕就被夹在中间，沉默却又不太舒服的样子。

　　这时，边上一个女生回头望了一眼，看向了戴柯的方向。她又转回头，拍了拍赵程雪的肩膀，示意她回头看。赵程雪有些莫名的回头，看到戴柯，厌恶地皱了皱眉，又飞快地把头转了过去，长长的马尾在空中划出弧线。

　　戴柯：……真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接下来怎么办？”戴柯问顾随。

　　顾随至今为止都没有特别大的波澜，和他在一起，总会被带得莫名有些安心，“去食堂，吃饭。”

　　戴柯点点头，大家一起朝着食堂走去。

　　戴柯这次又刷的顾随的饭卡，饭桌上，大家讨论起尹天成的耳朵，和隐隐约约的哭声。

　　“我没有听见诶……”小燕说。

　　“那个……尹天成的耳朵不见了，但是却出现了哭声。”沈秋突然道，“耳朵对应声音，会不会有这样一层关系呢？”

　　“有可能，但是现在样本不够，不能够判断。”小刚说，“而且，就算真的是这样，似乎也和题目没有什么关联。看来还需要继续等待线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