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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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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如果我没有从倾慕者的眼中认识到我是美丽的,充满诱惑的,那该多好。
七是我的幸运数字,我就在此请那位特别演员出场我的生活。
他姓徐,跟他妈妈姓,这里就称呼他徐同学吧。我想我这一生都很难忘记徐同学。
但凡黑暗处必然有光,众人皆暗,比较不暗那处就成了光。徐同学就是初中时代许多同学眼里的光,哪怕他其实脾气不好,一点也不尊师重道,偏科严重,一腔少年热血用在了寻衅滋事上。但他那张棱角青涩,面皮白净,五官锐利的脸实在是太出众,那是少年时期特有的,模糊性别的艳丽。
如果你见过他打完架白衬衫沾上灰,屈着长腿沿墙根坐着的样子,一定不能更认同我的观点。少年刚抽条略显单薄的身体,痞气又愤恨不服输的眼神,神似一头美丽的雪豹。
学校里无论男女,人人都或隐秘或张扬地喜欢过徐同学,我敢断言没有例外。除非那人看不出黄金分割美在何处,不知道正几何体为什么让人有美的感受。
那是一种浮于表面的,对物,对理想中的审美的本能喜欢。
他几乎是我周围所有朋友的梦想,他们以各种话题为切入点讨论他,我的生活各处都充满了他的信息。
久而久之,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和神像类似,人们神话了他,却忽略了他也是躁动的年纪,也会有喜欢上一个人的冲动,也会被人偏爱而产生一种虚假的满足,人们把那称之为幸福。
8.
不解之缘来自一颗篮球,普通的,售价45.8,折后抹零花费40元的乔丹篮球。有些时候一见钟情比你以为得还要廉价。
那时体育测试把三分线外定点投篮设为期末考试项目,这无疑对于上身肌无力,体育成绩常年靠老师放水才能及格的来说是一项挑战,于是我为方便平时练习买了个篮球。
学校里的篮球场空余时间总是人满为患的,而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提前占着场子,只好等晚上十点半后下了自习才能练习。
十点半后篮球场会不会亮灯取决于门卫的心情,我总结规律发现没有规律。久而久之就算没有灯我也习惯了练习,就是准头会差点。而我不在乎准头——如果你也是上身肌无力到球能“三不沾”,也不会在乎准头的。
练习过程其实相当乏味且丢脸,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运动白痴,全程就是重复后仰投射,捡球两个动作知道满身大汗,脚底跳到发麻为止。
门卫早早关了灯,我接着一点月光瞄准篮筐用力将球狠狠投掷出去,用得还是女生专用男生不耻的三八推。球撞在篮筐外沿被弹出去,越滚越远。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慢吞吞得捡球,不想来了一群乌泱泱的人,走在最前面那个高高瘦瘦的黑影用脚停住了球。
“同学,麻烦你把球丢过来。”我向他们请求。
踩着球那位同学用手电筒一下射向好无防备的我,我快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是谁拿着手电筒。
“麻烦你丢一下,同学。”
手电筒关上,我眼前突然比之前还黑上数倍,简直像失明一样。
我听见对方向我喊话,变声期介于清亮和粗哑之间的一种奇妙嗓音,是一种短暂且美好的声音,只属于十四到十六之间青葱一般的少年。
“那个班的?叫什么?”
“初二二班的唐宁。”
“球我借走了。”
“......那你怎么还我?”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我要不还,你就去初二一班告我的状。就说徐彦川霸占你这破球不肯还。”
9.
如果以一见钟情为开头,你可以自信笃定之后的每一次相遇都是蓄意为之。徐同学口口声声那是个几十块的破球,还真就大着脸不愿还。
第一天路过教室前窗,敲着窗子让我打开。顶着全班人的注视,我开窗问他球呢。
“中午约了人比赛,你来看看,打完就还你。”
少年的眉目都是浓墨一般化不开的黑,眼睛里的光就像落进秋水的星星。人的一生很少有机会比这个年纪更耀眼了,而徐同学无疑是这群星星里的北辰星。
一个人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在这个年纪,根本是件藏不住的事。如果这样明晃晃的有好感我都看不出来,那我一定是个自卑到认为自己什么都不配的人。
事实证明我在判断一个人是否喜欢我方面天赋异禀。在我们纪念成为男男朋友一年后,他珊珊来迟的情书上,扭捏地袒露了这点。啊,我又开始想念他递给我时红透了的耳尖,脸上却是假装成熟的,仿佛情场浪子一般得心应手的表情。
他在情书开头称我亲爱的唐宁同学,第一段说我们在一起一年他却一直没补上情书,告白也是我主动,彰显不了他的男子气概。
他说,明明先动心的也是他,先靠近的也是他,外人眼里更加出众的也是他,却奇奇怪怪地成了这段感情中的被动者,于是郑重补上这封情书。
中间他这样描述我们的初遇:我忘记了手里是一只手电筒,我以为那是片场的聚光灯。朋友都说你看起来很普通,打球还很差,用三八推的时候简直像个娘娘腔(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美化一下这句),可只有我知道那瞬间就决定了你在我眼里和其他人不一样,上周看的电影里那个小女孩也跟我有一样的感觉,影片名字翻译得很好,叫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