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月上眉梢

12、第十二章 猎魂再现

　　比起钟灵山悬崖万丈的气势，齐眉山显得秀气中透着一股娇媚，漫山遍野的繁花次第开放，熙熙攘攘地铺满了整个山谷。穿谷而过的溪流清清浅浅的衬着几片零星的花瓣，潺潺地流向山下，不露声色地搅扰着人间的万丈红尘。
　　湘鬼一路上山都没有发现狐狸的踪迹，不由得眉头紧皱，“怎么狐狸都不见了？莫非是我离开后，出了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跟随在身后，满头雾水的猪妖，示意他跟着自己从小路上山。
　　穿过荆棘丛生的沟谷，上山时的大路被埋到了茂密的树海中，太过繁茂的枝叶给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齐眉山潜藏的杀机和美到泛滥的压迫感，随着节节退败的阳光一寸一寸渗透到光临此处的人心里……
　　“主人，你看！”吞下湘鬼的元丹，已能在白天变成人形的猪妖四处搜索了一阵，突然伸手指向山顶，那里的参天巨木倒塌无数，俨然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莫非我们来晚了？！”湘鬼预感到大事不妙，纵身一跃，跳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树干中间，闭上双眸，仔细地搜索着此地残存着的微弱妖气。
　　他的身体里散放出缥缈如烟的黑雾，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终于得到了一丝星光般的回应。层层叠叠的树干深处，正闪烁着诡异的白光。
　　猪妖收到湘鬼的示意，立刻动手，掀开那些阻挡白光的巨大树干，黑狐婆的尸体赫然躺在那里，只一瞬间便支离破碎，化成一片黑雾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
　　“主人，难道你要找的就是这只死掉的狐狸吗？”猪妖大惑不解地望着双眉紧锁的湘鬼。
　　湘鬼并不答话，双眼燃起两簇微蓝的灵火，在每一颗树干间来回搜索，终于在一个被茂密的枝叶层层覆盖着的树洞中再次发现刚才是诡异白光。
　　“果然在这里！”湘鬼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拨开阻挡视线的碧绿叶片，伸手从树洞中掏出一颗光华暗淡的月魂珠来，除了中间不意察觉的妖气流动，几乎完全丧失了生气。
　　端详片刻，湘鬼便将手心里的月魂珠纂成粉末，手掌再次摊开的时候，那些鬼火般萦绕的粉末宛如一片薄雾四散开来，渐渐显现出一个透明的影像。
　　“慑夜大人，属下办事失利，恐怕再无机会侍奉大人了。”黑狐婆的影像跪倒在湘鬼面前，急促地说：“属下已让魔界圣兽下山与大人会合，只是从参须公那里听说半仙奴月还活着，还望大人多加小心……”
　　“难道那天在河阳县见到的就是半仙奴月？”湘鬼望着黑狐婆淡去的身影，心中忐忑不安，自言自语道：“五千年前仙魔大战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猪妖阿金跟在湘鬼的身后，一步一步往上下走去，而他的心中也渐渐升腾起浓烈的疑惑：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他来齐眉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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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温柔如水，微风吹过树梢，满地都是婆娑的树影。
　　抬头望月，清辉落入眼底一直照进心里，心里想着谁，挂念着谁只有自己清楚。
　　湘鬼的心中一直有个岁月，他相信终有一日那岁月会包裹起所有的情感，缠绕谁的一生。是七七还是自己？或者谁也不是？……这纷繁的夜啊，轻轻撩起无尽的相思。
　　湘鬼艰难地收住自己的心神，回头看一眼熟睡中的阿金，随后向地势开阔的高处走去。
　　他摊开手掌，掌中那颗光彩奇丽的珠子在无边月色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银色的光华溪水般缓缓流泻出来，仿佛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在湘鬼的掌中化作一缕青烟，妖娆地升上半空。即使是湘鬼这样无情的妖魔，每次见它都难免为之动容。
　　“谁？”湘鬼突然厉声喝道：“出来！”
　　“主人……”草丛中钻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猪妖阿金！
　　“为什么跟踪我？”湘鬼的语气充满了不悦。
　　“我……”阿金欲言又止，支吾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究竟为何事前来？”
　　“看到这颗珠子了吗？”湘鬼不想兜圈子，干脆向他摊开手掌。
　　“这不是月魂珠吗？”阿金大为不解地问：“主人不是已经把它捏碎了吗？”
　　“这不是普通狐狸精使用的月魂珠，”湘鬼举起那颗珍贵的珠子迎向月光，激动地说：“它是专供魔界圣兽金毛狼鬃狐使用的宝物，名唤猎魂！它不但可以猎夺人类的魂魄，还能让神仙烟消云散，在我没有找到圣兽之前一定要帮她修炼好这颗猎魂珠。”
　　“原来那个老婆婆说的圣兽才是主人要找的狐狸。”阿金这才恍然大悟。
　　“想看看它的威力吗？”湘鬼抬手将猎魂珠推入天宇，穿梭在天幕中的宝珠散发出耀眼光华的刹那，月色暗淡了下来，仿佛被谁吸走了精华。
　　阿金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强大的吸食能力，使月华都失去光彩，又有谁见过呢？
　　“这只是最平常的威力，”湘鬼轻笑道：“我还可以用它来控制任何人心智。”
　　“那主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知道这么多事？”阿金这段日子思考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从湘鬼舍弃肉身未死开始，到昨夜将元丹送给自己，再到那只死去的狐狸口口声声喊他“慑夜大人”……这中间到底藏着多少天大的秘密？
　　“你终于问到你最想知道的事了，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湘鬼点点头答道：“我从来就不是妖怪，我是魔。”
　　“什么？”这大概是阿金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原本阴阳混合的大地就开始分为阴阳两极，从此便有了天道和魔道之分。这无法调和的世界每天都有争斗，可是阴阳必须均等，所以仙和魔永远不会消亡，死去的还会再生出来，于是也就有了轮回。”
　　“那主人……”
　　“我是魔道五大魔将之一的慑夜，”湘鬼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抹悲伤的表情，“其他四位魔将潜夜、苍夜、猎夜和血夜都在五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死掉了，即使转生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五千年前曾有过一次仙魔大战？”阿金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正因为那次大战中，魔道出现了圣兽，女娲才会为了遏制圣兽，而造出人类！”湘鬼一提到人类就咬牙切齿，“这些家伙才是天下大乱的源泉！”
　　“为什么？”阿金实在想不通魔界圣兽和人类能扯上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的圣兽可以对抗一切的法术，再加上猎魂珠的威力，仙界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当他们得知圣兽没有抵抗直接攻击的能力时，便想要造出一种不使用法术，仅靠□□的力量杀死圣兽的生物，这就是依靠内力修为的人类。”湘鬼不甘心地说：“因为我们是魔就永远是错的吗？我们就应该永远忍气吞声地被大肆杀戮吗？神根本是有意偏袒天道！”
　　“主人，我懂了！”阿金回想起自己做猪时任人宰割的遭遇，非常能体会湘鬼的心情。
　　“人又怎么样？”湘鬼冷笑道：“这种弱小又自负的动物，自己自相残杀都来不及，有什么本事平衡阴阳？你看着吧，不用我亲自动手，就能让他们全部死光！”
　　阿金点点，坚定地说：“是，我会听从主人的吩咐，彻底改变所有妖怪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