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月上眉梢

11、第十一章 分道扬镳

　　没人能在半天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样的无声杀戮，除非是妖魔！
　　何七七望了一眼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万奴月，思索片刻，决定施展自己最难看的超低空飞行术，直奔湘鬼的宅院去看个究竟，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无头苍蝇似的绕了一大堆弯路，何七七终于找到了宅院的大门，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小心翼翼地推开宅院的大门，何七七蹑手蹑脚地搜寻起湘鬼的下落。
　　走着走着，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身体都摔了下去，疼得她龇牙咧嘴，立刻昏天黑地骂道：“哪个混蛋挖这么大个坑陷害我？！”
　　“这不是坑，是湖。”黑暗中一个人影开口说话。
　　“你想吓死人啊！”何七七望见来人是万奴月不是湘鬼，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说！这里住的什么妖怪？”万奴月飞身越入干涸的湖中，一把抓住何七七的衣服，愤怒地说：“你跟他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
　　“咳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何七七完全没有进入状态，在万奴月的手中拼命挣扎。
　　“这湖中潮湿的土地全部沾满了毒液，跟我刚才中的毒一模一样。”万奴月可以相信何七七并不想害人，可她来的这座宅院的主人肯定想这么干，不然干嘛把满湖的水都投了毒？
　　“原来你中了这里的毒啊？怪不得我的解药可以救你呢！”何七七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跟万奴月套近乎，“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就这样对我吗？”
　　“你怎么会有这毒药的解药？”万奴月严肃地说：“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有只……猪妖，曾经把我抓到这里，”何七七决定为自己的性命再撒一次谎，索性用猪妖的身份套用湘鬼的事实，七拼八凑地将谎话编开了：“他说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就给我荣华富贵，还说他将来要毒死所有的人，……啊！好痛，你轻一点好不好？……”
　　“少罗嗦！快点说！”万奴月才懒得理会何七七的哀号呢！
　　何七七恨死了这种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这么冷血的家伙一定得好好整整他，出口恶气！她立刻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容，接着说：“他怕我掉到河里中毒，所以给了我解药，我本来就不愿意跟着他干坏事，干脆就找机会逃出来了……”
　　“他现在在哪？”万奴月直接提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大概已经走了吧？”何七七假装四下搜索了一番，开始信口雌黄：“他应该要去找千年玄玉了，我听说河阳县只是小试牛刀，等找到了千年玄玉还要进行更可怕的计划！”
　　“什么？！”万奴月闻言大惊失色道：“难道他想要灭世不成？”
　　“很有可能哦！”何七七看着万奴月听到自己的谎言一脸灾情严重的样子，便在心里拼命地窃笑：死半仙，犯到我算你倒霉，骗死你没商量！
　　“难道太上老君说的是真的？”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万奴月松开抓住何七七的手，掐指一算，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世上还真有千年玄玉……不好！洛阳！”
　　“恩！恩！”何七七一边附和，一边在旁边暗骂：我呸！你还认识太上老君？吹牛大王！
　　万奴月抬头望月，只见夜幕中月影萌动，光华暗淡，心中大为不解道：“月阴亏缺，这明明是天道灭魔之兆，为何老君会这么说？”
　　何七七刚刚还在附和万奴月的判断言论，突然听到他话锋一转，变成什么月亮什么魔的，立刻冲那个自言自语的半仙狂吼：“你吹牛吹上瘾了吧？不要以为我是只狐狸就好骗！”
　　“闭嘴！”万奴月也不耐烦地吼回去：“你再罗嗦，我就请八卦炼妖炉出来收了你！”
　　“你不要以为化装自己认识太上老君，我就怕了你！”何七七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故意尖声尖气地说：“还八卦炼妖炉咧，吓谁呀！”
　　“现在跟我走！”万奴月伸手去提何七七的脖子，“敢再发出声音，就打肿你的脸！”
　　“别过来！”何七七触电般往后面大跳了一步，双手挡在万奴月和自己之间，警告他说：“不准抓我的衣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互不相干！”
　　“我跟你又不是兄弟，用不着说这种话，”万奴月才不相信何七七说的都是真话呢，不抓这只狐狸去指认那只害人的妖怪，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抓到它。于是他变出根绳子，捆住何七七的双手，说：“这样行了吧！”
　　“这样还不如抓我的脖子呢！”何七七看着自己如同犯人游街似的造型，欲哭无泪。
　　“现在又不是冬天，你戴什么手套啊？”万奴月对何七七金丝手套充满了好奇。
　　“关你什么事？”何七七不希望自己的隐私受到侵犯。
　　万奴月决定要灭灭这只狐狸的嚣张气焰，他不管何七七的抗议径自取下手套，一双明显是被雷劈黑的爪子呈现在万奴月的眼前。
　　“居然还有其他人能使用这雷神咒？”预感到事态严重的万奴月，立刻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何七七飞上青天，穿行在飘摇舒卷的云层中。
　　“这一票玩大了！”何七七此时才发现自己失算了，不过是说了两句耸人听闻的谎话，这个满脑子想着斩妖除魔的半仙竟然紧张成这样，弄得何七七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玩什么？”一直在控制飞行方向的万奴月听到何七七的小声嘀咕，不由地问道：“你是不是背地里又在干什么坏事？”
　　“绝对没有！”何七七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我本来就想出来玩，没想到被你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玩……”
　　“你不是说那只猪妖要找千年玄玉吗？那块玉就在洛阳。”万奴月看着何七七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点心软，出声安慰道：“其实只要你不闯祸，洛阳还真是个好去处。”
　　“是吗？”何七七一听这话马上直奔主题，“那里能赚好多好多钱吗？”
　　“你要钱干嘛？”万奴月一愣，妖怪不是只对如何增长功力，如何成仙成魔感兴趣吗？
　　何七七立刻不满地抱怨起来：“我不偷不抢，正正当当赚钱，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这样你就不像只妖怪了。”万奴月一时语塞。
　　“为什么一定要像妖怪？我也不想当狐狸呀！”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钻到狐狸的身体里，何七七的抱怨更多了，“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说到这里，何七七开始有点想念人参精老头了。
　　“你师父是谁？”听何七七的口气，万奴月觉得她的师父大概不是个心肠歹毒的妖怪。
　　“千年人参精！糊涂又专制的臭老头！”想念归想念，何七七的痛恨依然存在。
　　“你师父是人参精？”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万奴月打死都想没想到，狡猾善变的狐狸精竟然还有个老实巴交的人参精师父，真是前所未闻的师徒关系。
　　“不信拉倒！”何七七被他那一脸玩味的笑容气坏了。
　　万奴月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不认狐狸精当师父？”
　　“你智障啊？跟你说了那老头很专制，他不让我给狐狸精当徒弟，我能有什么办法？”何七七讨厌把一件事向同一个人解释两遍。
　　“才对你说两句好话，你又开始嚣张了！”万奴月看着这只见风使舵的狐狸愤怒地说：“等我找到那个害人的妖怪，就把你送回你师父那里，你最好一辈子待在山里别出来！”
　　何七七猛翻了一阵白眼，始终没有出声。谁让人家是半仙呢？明摆着恃强凌弱。
　　他们二人这一路边飞边聊穷开心，让何七七将寻找湘鬼问明实情的想法抛之脑后。

　　而在河阳县外的山林深出，被何七七骗得痛不欲生的蝙蝠怪却因为功力消耗过度，身体虚弱，而不得不稍做休息。
　　好在猪妖阿金忠心护主，一直守在湘鬼身旁，让他可以放心地吐出内丹，吸食天地精华为自己疗伤。何七七给的参须用处颇大，不多时就令湘鬼的功力恢复了大半。
　　散去周身的法术，湘鬼并未将内丹吸回体内，反而将它递给猪妖，“这个给你，你功力太浅，无法自保，却不顾危险地照顾我，真是辛苦你了。”
　　“这内丹给了我，主人怎么办？”猪妖见湘鬼如此答谢自己，激动得手足所措。
　　“多亏七七的参须，如今我已成魔，这内丹对我再无用处，”湘鬼伸手将元丹打入猪妖的嘴里，“你且拿去，可助你修炼事半功倍。”
　　“主人对我的恩情，阿金一定铭记在心！”猪妖一下子跪在湘鬼面前，拼命地磕头。
　　“起来！”湘鬼一把拉起阿金，转移话题道：“有七七的消息吗？”
　　猪妖一提起何七七就抱怨道：“她害得主人担心一场，自己却在湖底挖个洞跑掉了！”
　　湘鬼宽慰阿金道：“七七聪明绝顶，遇事总能化险为夷，她跑也是为了不让我们分心。”
　　“那总该事先知会我们一声，将来找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线索。”猪妖依然小声地抱怨这只该死的狐狸。
　　对何七七了如指掌的湘鬼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她一定会去找千年玄玉，我看那只路痴的狐狸，三五年也未必能找到。先不管她，我们现在要去齐眉山一趟，找另一只狐狸。”
　　说完，他抬头望一眼夜空中的月亮，心中再次浮现出何七七娇俏的脸。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人欺负？碰上法力高强的道士怎么办？……
　　湘鬼宽慰阿金的话对他自己一点用也没有，他已经不再习惯独自生活了，为了这个让他担心的狐妖，他只能加快自己的灭世计划，好让天下成为能够包容何七七的容器，只有这样，他的七七才能逍遥自在地生活。
　　想到这里，湘鬼立即发力飞上天空，无边月色映衬着他坚毅的脸显得那样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