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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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软玉在怀，风光旖旎在旁，眼见佳人，细嗅芳香。
楚怀修还没有激动完，就听钟念慈抽噎着说了一句“对不起”。楚怀修没有让人把话说完，光是这半句“对不起”已经足以使自己下半夜不能入眠了，“行了，明天还要考试，你早些休息吧。”
钟念慈从楚怀修怀里抬起头来，讷讷点头道了声“是”，便转身要回房去。
楚怀修拉着手不让走，“就在这里歇下。”
楚怀修知道钟念慈晚上看得太多，想得太多，怕她晚上回去不肯好好休息，又胡思乱想，明天开始是为期三天的模拟考试，这三天时间里，他们将会像真正的科考一样，只能在逼仄狭窄的隔间里写作、睡觉，加之极度的紧张，根本不能有很好的睡眠，这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
楚怀修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从小被打磨习惯了，再短的时间都能有最好的睡眠质量，但是对于钟念慈，楚怀修一点信心都没有，因此想要留钟念慈在自己眼前休息，也好让自己能知道她的身体到底能撑到一个怎样的极限。
但是钟念慈显然不是楚怀修这样的想法。
之前条件有限，他们确实曾经在一间破庙之中，靠着对方的身子休息，但是现在他们是有床铺可以睡觉的，再加上楚怀修刚才说的喜欢的话，现在还能安下心来跟楚怀修共处一室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因此钟念慈百般推辞，最后还是光速溜回房间去，熄灯睡觉。
楚怀修看着钟念慈房中灯火熄灭，无奈至极，也知道这是钟念慈能容忍的极限了，也不再勉强，转身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钟声响了一遍，学子们纷纷收拾东西，陆续进入考场了。
宁玘玦也回来了，站在考场前面和范思明还没有说两句话，就匆匆进了考场。
钟念慈站在考场前的时候，默默看着一个个进入考场的学子被搜身，心里有些发虚。
楚怀修站在她身边，有点想笑，硬是忍住了，堆砌出疑惑的表情来，“小九，你怎么不进去？”
钟念慈往楚怀修身后退了两步，“徐先生……还弄得这么认真啊？”
所有考生进入考场前，都要经过这一步，带进去的食物也会被仔细翻看，防止夹带小抄。
钟念慈没有想到徐先生这么认真，只是一个模拟考试，还要还原这一步骤。
楚怀修忍着笑意，上下打量钟念慈，“小九，你这么害怕，莫非是身上夹带了什么东西？”
楚怀修说着就要上手，钟念慈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才……才没有！”
“不搜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楚怀修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眉目间的笑意藏不住几乎要泄出来了，“没事，我给你搜身，你给我搜身……”
“修明！”
钟念慈听到这一声断喝，得救一般快速离开楚怀修身边，跑到徐先生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徐先生好。”
徐先生略点了一下头，“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进去吧。”
钟念慈愣了一下，心底冒出疑惑来，但是一想到不必被搜身，这点疑惑也就被喜悦压下，无甚要紧了，当下又行了个礼，匆忙去了。
徐先生看向楚怀修，“修明你过来，我给你搜身。”
“搜身”两个字，徐先生咬得特别重，不过也不必他强调，光是看他一张阴沉的脸，楚怀修就知道自己该服软了，便乖乖上前去，先行了个礼，再很认真道：“徐先生，我就是和她开个玩笑，大堂广众的，我还能真的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么？”
徐先生冷笑了一下，“我就说不该让你来，带着个……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嫌我这儿不够热闹么？”
楚怀修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强调了一句，“温先生同意的。”
徐先生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首肯，我早把你弄出去了。”
楚怀修笑了一笑，敞开怀让徐先生搜身了进去考场。
三天时间说慢也慢，每一刻钟都是煎熬，冥思苦想，破题起句，引经据典，歌功颂德。
三天时间说快也快，尤有未完成的人，仍旧在推敲语句，还在慢慢誊录。
钟声响起，搁笔离席。
楚怀修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出隔间的时候，忽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刺得楚怀修一时间没有睁开眼睛去适应，耳旁响起了乱糟糟的脚步声，“……晕了……”“……差……”
楚怀修倏然睁开眼睛，范思明慢慢踱来，“修明，琼芳晕了。”
楚怀修一下子愣住了，不过想起这样三天寻常男子都不能硬抗，何况她身体向来羸弱，便没有多想，连忙跑去钟念慈的隔间去。
钟念慈不在隔间处，徐先生在现场，看着卞斯把钟念慈抱起来送回房间，又吩咐人去请王大妈。
徐先生转头时，正好看到楚怀修赶来，也没多话，一起去了钟念慈房间。
王大妈在屋里照顾病人，楚怀修、徐先生和卞斯都默默守在门外。
温先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徐先生走到温先生身边，安抚了一下，“没事，就是晕了，身体太差了，王大妈在里面，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温先生很是紧张，“是我大意了，应该多留意她的。这可……”
卞斯看了过来，温先生默默岔了话题，“腾飞，你先去休息吧，累了这么几天了，琼芳这里我看着，有事会通知你的。”
卞斯笑了一下，“温先生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同窗，相互关心是应该的。你说是吧，表哥？”
楚怀修没有接茬，只是靠在墙角，似乎已经入定了。卞斯觉得无聊，也就不折腾了，先行回了房间。
王大妈开了门，“先生，姑娘没什么事，刚才灌了热汤，也喂了药了，现在睡下了，明天醒来就都好了。”
温先生点头，“好，麻烦您了。我们都不方便照看她，还要您都操心。”
王大妈回了个礼，先告辞去了。
徐先生和温先生交换了一下眼神，走到楚怀修身边，“修明，人没事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楚怀修摇摇头，“不了，我……我等等她。”
楚怀修进了钟念慈的房间，在圆桌旁边坐下，看着钟念慈入睡。
徐先生也跟了进来，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建议我们办这个模拟考试？”
楚怀修点了点头，“是啊，我想着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傻孩子就一直往前面冲……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冲上去。”
“她想去就去吧，”温先生说，“你非拦着她做什么？”
“我没有把握，”楚怀修抬起头看着温先生，“如果她真的去了，我没有把握能保她全身而退。”
徐先生点头，“不错，你家虽然是权贵，但毕竟是欺君之罪，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徐先生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修明，我很严肃地问你一句话：你此番参加科举考试，相爷怎么想？侯爷那边又是怎么考量的？”
楚怀修苦笑了起来，“我只是找个借口陪她一起走，我根本没有报名参加科举。”
温先生愣住了，“那你来我们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来的？”没有等楚怀修回答，温先生又道：“你在晋江书院的事情，腾飞肯定会想办法告知相爷，到那时候，你要怎么跟相爷解释着其中的关联？你真的是……越活越任性随意了。”
“修明，”徐先生开口了，“等她醒了之后，你们就离开书院吧。”
温先生有些不同意，“你着急赶人干什么？我倒是很喜欢琼芳，她虽然不是入仕之才，难道就不能做学问了么？你这是歧视。”
“我哪有歧视。”徐先生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很认真地做出了判断的。”徐先生看着楚怀修，“范思明和宁玘玦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略有耳闻。”楚怀修瞒了那天在酒楼看到宁玘玦和范思明同进同出的事情，只避重就轻道，“他们怎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徐先生道：“我那天请思明过来聊天，劝他珍惜时光，好好做学问，但是他不肯多听，一门心思都在宁玘玦身上。咱们书院已经有这样一对了，你再来一对，那我们书院不是整个乱套了？”
“就许您一对好。”楚怀修顶了一句。
徐先生瞪大眼睛，“你个熊孩子，还知道顶嘴了？”
说了几句闲话，事情一件都没有解决，徐先生和温先生先回房去判卷，楚怀修依旧守在钟念慈房间。
只是等人都散了，楚怀修悄悄把座儿移到了床前，仔细地看着钟念慈，书上说美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到现在楚怀修才知道，这大概说的就是钟念慈，说的是楚怀修眼中的钟念慈。
楚怀修伸出手来，将她的眉目一笔一笔勾描，入骨入心。
小九，快点醒来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李文邦的秘密。
一个让你撕开“李文邦”这层皮的秘密。
快点醒过来吧。
我……
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