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无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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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一点收回脸上狰狞的笑容，他抬起双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掌。他看到上面流淌着金色的血，每一滴血好像都在绝望地哀号着。不要紧......不要紧.....不要紧......他在心中默念。这是值得的，为了最后的成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恍惚中凯尔的脸庞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卡顿惨叫一声，好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
这不是罪。
“你就是个怪物！”他再次想起这句话。
这个黑暗的房间里，想起了卡顿低低的笑声。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人会发出这么悲凉的笑声。在那笑声的背后，又是怎样残酷而又无法避免的事情呢？
何喻其实很自由。
卡顿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所以在得到卡顿的确认后，他就直接下了楼——这两天事情太多，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好了一切，还没来得及好好逛逛A6区呢。
虽然他很想去见玛莎，把最后一本童话书交到她的手上，但是A9区现在全面封锁，进出全部都不允许。更何况现在他因为自己被揪出是恶魔的缘故，原有的联盟通用证件和权限也都被禁止了，现在虽然可以走在街道上，但是抛头露面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当然，为了保险，何喻还是在出门前做了一番伪装——这是上次在拍卖场时学来的东西。等到他踏出院子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是何喻原来的模样了。虽然有改动的地方很少，但也足够让何喻与“何喻”判若两人了。
走在A6区的大街上，何喻内心也不由得发出几声赞叹。他以为A9区能从B级区升到A级区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但是如今一对比，那根本不算什么。A6区的排名也不过是和A9隔了两个数字而已，就产生了天差地别一般的对比：四处行走的机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建筑、热闹的街市、路边茂盛的花草。无一不是A9区没有的东西。
在联盟中，A、B、C三种级别区的划分是十分严格的，自“A9区袭击事件”以后，A9区因为治安的原因失去了A级区的资格，所以现在，它再次沦回了B级区的范围。哪怕B1和A9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字之隔，但是在联盟的待遇对比之下，就会发现这一字之隔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一个A级区，不管是在联盟的资源还是人脉都远远比B级区要广泛得多——更遑论整日陷在暴动和袭击中的C级区了。可以说，哪怕是B级区的首领也远远比不上一个A级区的普通成员。
而且，A级区作为最高等级的等级区，即使是相邻的两个数字区也会有天堂和地狱的对比。
这就是联盟的现状。
平等？何喻嗤笑一声。如果真的平等的话，玛莎还会因为一本童话书而断了手吗？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他头顶突然传来剧痛——然后双眼陷入黑暗为止。
何喻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是自由的，眼睛也没有被蒙上，嘴也没有被噤声。
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后脑勺隐隐作痛告诉他自己是被袭击了之外，再什么也不清楚了。
直到一男一女走到他的面前。
何喻一下子瞪大双眼，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个男的正是在拍卖场时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新人。这么说来——这是蓄意而为了？他们要做什么？至于那个女人——应该也是新人之一吧？
“哟东方人，这么没防备啊。”男子撩了撩棕色的发尾，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轻蔑。
旁边的女子适时的笑了起来，掩着嘴：“就是就是，这么轻易就被我和艾伦逮到，真是‘弱不禁风’啊，真不懂你为什么会被撒旦大人选上呢？”
何喻更加确定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只是听着这个女子满嘴酸气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当下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也不清楚情况如何——和平解决当然最好。不过泥人还是有几分土性的，实在不可调解，就是动起手来，又怕什么。
说起来，最近和卡顿呆的时间久了，何喻也免不了沾了些不讲理的味道。
“你们的目的？”他问。
“目的？艾伦——他问我们有什么目的呢，”女子咯咯一笑，“太有意思了。”
艾伦冷笑，说：“我们想和你打个赌......赌注是你的命——若是你赢了，我们就不杀你......若是你输了，你就得死！”
“暂不说这个赌究竟赌什么，这个赌注是否太不公平，”何喻嗤笑，“而且，你连打什么赌都不告诉我——妄想我会上当，未免太过天真。”
艾伦低笑：“你根本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不过，我认同你的话——那就公平点，我们都以命相赌，怎样？如果你不答应，今天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旁边的女子没有等何喻接上话，便继续说道：“这个赌很简单，就赌艾伦和你究竟谁先完成自己的第一个任务。谁先完成，自然谁先赢。”
阴冷的巷子里忽然吹进一阵冷风，何喻被吹得一个哆嗦。他垂下眼睑，过了好一会，说：“好啊，我答应。”
艾伦和那个女子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何喻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在他们看来，这个人纯粹就是一个怂包，而且还好命的被撒旦大人选中。他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打算来个绑架，至于刚才那个赌，不过是两人临时起意。而何喻这个怂包答应的这么快也确实出乎他们的预料。
何喻继续说：“但是只赌命又有些......单调，不如我们加点彩头吧。”他抬起眼睛，其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一种特殊的威压直接施加在了艾伦的肩头，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然而下一秒，这种威压就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何喻泛着淡淡金芒的眼底。艾伦发觉自己的声带竟然在轻微的颤抖，一滴冷汗悄然隐没在棕色的发丝中。
然而女子却什么都没感到，她笑嘻嘻地说：“你想添加什么彩头呢？”
何喻冷冷一笑：“哼，敢不敢玩点儿大的——输了的话，就给对方磕头认错！”
女子秀眉一皱，刚要反驳，却听那头艾伦用一种怪异的声调答应下来：“好啊......”
何喻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头冷笑。两人的视线相交在空中，竟都是有几分杀意在里头。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这头何喻走了不久，凯尔就悠悠哉哉回来了。
“卡顿，我的人去找那小子麻烦了，不好奇？”他懒洋洋的抱着脑袋，一步一步悠闲地走上楼梯。
还没等他踏上二楼，卡顿就出现在了楼梯顶端，他俯视着凯尔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我说过，不要随意到我这边来。”
“别这么较真嘛，我猜猜，你的任务是什么呢？”凯尔微微一笑，“应该是——路易那个杂碎吧......”
“......”卡顿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真的是猜的呀，”凯尔无辜的摊摊手，“因为我的目标，是萨兰嘛。”
“是吗。”卡顿淡淡应了声，转身走了，“......下不为例。说的自然是凯尔打破规矩一事。”
凯尔看着卡顿黑色的身形融入到他背后的黑暗。不过是隔着几阶楼梯，他就已经看不透对方的样子了。不过这又怎样呢？
他心头笑了，嘴上却说的怪异：“真是有趣啊......”
要开战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无题（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