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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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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们倒走到我们前面去了。」轩辕看着莫遥跌落河水后很快上浮,并不担心,淡淡说了一句。
若水轻笑了两声,答:「可不是,兴许……」
还想说什么,嘴巴却因为眼睛注意到了很特别的现象而自动停下,他一把拉住轩辕,指着门惊道:「轩辕,你看!」
轩辕朝门看去,很快也察觉了蹊跷之处,石门上散布着几道光影,他们本以为那是宁河水波投下的影子,可如今河水被莫遥打乱,石门上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由此可见,那光影并非是宁河河水所投,而是用了别的方法投注在门上,并且无法改变。
「轩辕,你看这些光影组成的形状像什么?」看了半晌,若水脑中灵光一闪,激动地问轩辕。
轩辕侧目看他,嘴角微微勾起,「北斗七星。」
「没错,但是七星中缺了一颗。」
「嗯,天璇。」
沉声报出了答案,轩辕抬手,力凝指尖,轻轻点上天璇星应在的位置,伴随着一声「隆鹿的响声,石门缓缓向右移了开。
两人步出石门,终于重见天光,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彼此身上,新鲜的空气重入鼻间,若水转头看向轩辕,绽开一抹舒心的笑容。
阳光下那笑容清丽无双,蒙着一层金色,竟然远胜过天边的骄阳。
轩辕心中松了口气,能见到若水这样的笑容,于他而言,便是最大的幸福,而这笑容,才是他最值得守护的东西。
两人正相视而笑,耳中又传来一声巨大的落水声,便都敛去了笑意,急急朝声源走去。
他们此刻已到达山谷的另一头,站在山道上便可眺望威海,远远望去,湛蓝的威海和天空融为一体,海天相接,满目明媚的蓝色。
只不过,此刻却不是观海的时机,在山道的另一边,宁河碧绿的河水凝结成冰,一片雾色的河中央,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脚下只有一块长宽皆不足两尺的冰供他站立,其外方圆一丈内的冰面皆被敲碎,碎冰飘于河面上,从远处看,老人便似是浮于冰面上一般。
而就在离轩辕他们不远处的岸边,浑身湿透的莫遥正盘膝而坐,看他双目紧闭头顶冒烟的样子,应该是在运功驱赶寒气。
这时,河中传来「哗啦」一声水声,却是展子凌从河中浮起,狼狈地攀着未被敲碎的冰面爬了上来。
「可恶,冻死了。」上了冰面,他浑身哆嗦着几步跃了过来,也来不及跟轩辕和若水打招呼,便在莫遥身边坐下,运功驱寒。
若水见他发上结了一层霜,脸色冻得青白,牙齿「咯咯」地打着颤,不禁「噗嗤」笑了起来。
笑声沿着冰面滑向河心山谷,荡起隐约的回声,河心的老人闻声,慢慢转过了头。
「两位少侠亦是来取铭牌的吧,还请先报上姓名门派,老朽好记住两位。」
中气饱满的嗓音隔着河面径直传来,声音虽然苍老,但老人深厚的内力,却叫若水和轩辕都是一惊。
仔细一看,那老人却是鹤发童颜,且眉眼带笑,甚是精神,他穿着一身黑袍,腰背挺拔,若非一头白发,怕是猜不出他的年纪。
若水看到他腰间挂着两块寒玉打造的玉牌,那玉牌约莫掌心大小,用金线系于他腰带之上,在黑袍映衬下尤其显眼。
想来,那恐怕便是老人所说的铭牌。
「前辈,晚辈是独孤傲门下弟子君若水,家师先前只对晚辈说要我寻剑圣取一把剑,却未说具体事宜,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呢?」
若水朝着老人作揖躬身,笑着问道,想从老人身上探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免得再继续糊涂下去。
轩辕亦向老人抱拳,淡淡开口:「晚辈是东方嬴座下弟子未明,也请前辈为晚辈解惑。」
老人听完两人的话,惊讶地挑起眉,笑道:「真巧,竟然三位懒人的弟子,都跑到我这威宁山考区来了。」
这话让轩辕和若水同时挑起了眉,轩辕面露疑惑,若水却一脸兴趣。
老人继续笑道:「独孤傲,东方嬴,莫向天,当世武林,怕是不会再有如他们这般偷懒的师父了。」
老人一句话将在场四人的师父都点到了,若水不禁朝莫遥和展子凌看了一眼,想起他二人确实也是莫名其妙地便奔威宁山而来的。
「五十年前,江湖上有三大奇人,独孤傲、东方嬴、上官侯,当年独孤傲与东方嬴在万雾峰上一战未能决出胜负,当时上官侯曾说过一句话,那两人之所以分不出胜负,是因为他们中无人拥有能够称霸武林的至尊之剑。因此,独孤傲和东方嬴便定下了一个约定,若有朝一日上官侯打造出了至尊之剑,他们会为了那把剑重出江湖。」
提起当年往事,老人情绪激昂,言语间似有眉飞色舞的感觉。
若水和轩辕对视一眼,两人皆想起数月之前,医魔和落雪公主提起此事时的神色,也是如老人这般。
若水反应极快,在心中回味了一下老人的话,便猜到了事情的因由,他勾起嘴角道:「只是谁都没想到,剑圣前辈这一打造,便打造了五十年。」
老人赞赏地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光阴飞逝,岁月无情,当年的三位奇人如今都已是垂暮之年,这一约定便也失去了意义。但是至尊之剑既然已经打造成功,上官侯自然不希望它就这样无声地沉入地下。可是,他又不希望如五十年前的三大名剑那般,引起江湖上的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他们便决定让各自的弟子代替自己来决一高下?」轩辕淡淡接了话,眉眼间似是有些无奈,谁又会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呢?
「是,却也不是。」
老人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朝莫遥和展子凌看了一眼,再道:「经过了五十年,人的思想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对于现在的上官侯来说,将至尊之剑交给一个正确的人,才是他的心愿。」
「所以,各大门派的高徒都是剑圣前辈交托宝剑的候选人,只要能通过测试,便能最终取得宝剑?」若水两手拳掌相击,豁然开朗。
老人继续捋着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只要能从三位考官处夺得铭牌,便可至万雾峰参与两个月后的决战,剑圣为宝剑取名赤虹,他说得赤虹者,若心胸宽广,胸怀大义,则必能统领江湖,成为一代英雄。」
此话话音刚落,若水身后便传来阵阵轻笑声,紧接着,一道戏谑的嗓音便响了起来,「如此说来,心术不正之人,便没有候选的资格了?」
却是郦残照和水无烟不知何时也走出了山洞,此刻正静静立在轩辕和若水身后不远处,先前的话,他们显然也是听到了。
老人看到郦残照,似乎并不意外,但是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收了起来,冷淡地答:「那倒不是,夺剑凭的是本事,雪影公子自然是有争夺的资本,只不过,我等老朽,也不会轻易交出宝剑。」
「有天禅大师这番话,残照便放心了。」郦残照嘴角擒着笑,神色间却是一片冰冷。
若水眉梢扬得更高,凤眸转向老人,目光灼灼,没想到,眼前这老人便是名满江湖的天禅大师?
据说他年轻时曾出过家,法号天禅,是一代高僧,武艺极高,后来不知为了何故还了俗。
他自创过一套天禅掌法,在独孤傲和东方嬴出现前,他也曾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据说数十年前,青莲教的一位教主便是毙命于他掌下,难怪郦残照见到他,便似见到仇人一般。
「老朽此处有两块铭牌,只要有人能将其取下,便可将其带走,你们六人可两人一组轮番上阵,太阳下山之前,老朽都会奉陪。」
天禅大师解释了规则后便不再言语,他没有问水无烟的名字,从他的神色来看,怕是认为水无烟也是魔教中人,所以不屑于问了。
水无烟也不作解释,静静立于郦残照身边,眼眸直直看着天禅大师,脑中已经开始思索对策。
便是众人谈话的这会儿,莫遥和展子凌都已调息完毕,两人的衣服也都干了,此刻一起站了起来。
若水便看向他们,笑道:「真没想到,你们会比我们早出山洞。」
展子凌抓了抓头尴尬地笑笑,「落下那机关之后倒是一路无事,所以早就到了,不过天禅大师太难对付,早到也没用。」
想起之前他和莫遥联手攻击却还是被分别击落河去,他就觉得有些丢脸。
虽然对方是名满江湖的老前辈,但是,就站在那么小一块冰上,还是以一敌二,自己和莫遥竟然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这也太夸张了。
「前辈,在下独孤傲门下大弟子,水无烟,向前辈讨教。」
静静站在一边的水无烟这时突然开了口,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他足下一点,人已往河心掠去。
天禅大师一听他竟是独孤傲的大弟子,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便恢复了平静。
水无烟踏着上等轻功掠到河上,手中寒玉剑出鞘,割开了河面上几乎冻结的空气,阳光照在剑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芒。
「寒玉剑!」
天禅大师一眼认出剑名,也就确定了水无烟确实是独孤傲的大弟子,当下不敢大意,两掌一翻,一招排山倒海就这么推了出去。
狂猛的掌力向着空中的水无烟打去,冰河中激起不少河水,碎冰飞扬间,水无烟手中长剑连劈三下,剑气激荡,与天禅大师的掌力撞到一处,顿时将河水激得更高。
水无烟人在空中旋了个身,避开余下掌力,身子落下时一脚踩中河中漂浮的碎冰,人已再度腾起,掠向河心。
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待激起的河水降下,河心的两人已斗到了一处。
天禅大师牢牢立于冰上,水无烟却是腾在空中,借长剑的剑气与天禅大师掌力相抵稳住身形,不过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了十数招。
寒玉剑寒气逼人,天禅大师的胡须上已凝结起了丝丝冰丝,但是那并不能使他落于下风,掌影翻飞间,水无烟的每一剑都被他化解。
斗了数十招,水无烟身形渐低,已然无法维持腾空的姿态,不得已之下,他一脚踏向天禅大师所立的冰上,矮身避开对方掌力的同时,虚砍一剑,伸手就去抓铭牌。
眼看一招声东击西便要成功,却不料,天禅大师脚下一旋,那冰块突地往后退去,立刻变了位置。
水无烟未料到他有这招,手指在铭牌上滑过,可惜未能扯下铭牌,脚下却已踩空,「砰」的一声,砸入了水中。
片刻后,他从水中浮出,皱着眉看了天禅大师一眼,往冰面游来。
「不愧是独孤傲的弟子,老朽在这样的年纪,可达不到如此的境界。」天禅大师面色转暖,望着水无烟湿淋淋地上岸坐下调息,笑着说道。
若水方才一直仔细地看着两人间的比试,脑中思考着如何才能取到铭牌。
无烟的手法虽有些急功近利,却无疑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最有效的方法,若是在平地上挑战天禅大师,他们大可慢慢与之周旋,但问题是,那处河面上只有天禅大师踏着一块完整的冰。
挑战之人无落脚之处,半空中所能坚持的时间便非常有限,纵使轻功再好,也不可能维持太久,若要像无烟那样借天禅大师脚下的冰块用,便会出现现下的局面。
再转眼去看无烟,发上也是如之前展子凌上来时一样结了层霜,牙齿虽不至于冻得打颤,但是嘴唇青白,显然也是冷极。
郦残照这回脸上终于没有笑,淡然地开了口:「这河中因为有寒玉,所以本就极寒,如今又是大冬天,落水之后,怕是四肢都会迅速僵硬。」
「没错,这水根本就是没有结起的冰嘛,能游到冰面已经不容易了。」那边展子凌接了话,语带沮丧。
这水无烟他虽然不认识,但是看刚才那场比试便知道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既然他也拿这天禅大师没辙,自己恐怕是更没戏了。
轩辕本来一直在看天禅大师,此刻听了展子凌的话,突然转过头盯着他看,「也就是说,在水下游个半丈,并不太难?」
展子凌被他这突兀的一问,有些莫名其妙,既然他们都从水里上来了,这游半丈当然是不难啊,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若水却突然眼中一亮,对上轩辕视线,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也明白了。」突然开口响应的人,还有莫遥。
「既然如此,我们便合作一下,打天禅大师一个措手不及好了。」若水神色戏谑,显然非常自信,还趁机调侃了一下天禅大师。
莫遥点了点头,隐约透着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笑意。
轩辕一把拉住就要掠向河心的若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呆在这,我和莫遥去。」
「咦?」若水倏然睁大眼眸,刚想反驳,轩辕却拽得他更紧,沉声霸道地打断了他,「没有可是,我去。」
说完,他和莫遥对视一眼,两人展开轻功,径直掠向河心。
若水张了张口,可是轩辕和莫遥已经出发,他也无法阻止,当即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心道轩辕这家伙竟然敢小看他,不过就是冰河罢了,他又不怕。
刚想完,轩辕和莫遥已经到了冰面边缘,两人却并未同时发起攻击,轩辕径直向天禅大师攻去,莫遥则在冰面边缘停留了片刻。
便是这片刻功夫,轩辕用袭天功中的掌法缠住了天禅大师,两人在空中对了数掌,掌风呼呼间,四面的河水不断被激起。
只见轩辕在连打了七八掌后突然收回双手,随即两掌同时推出,一股巨大的内力如亢龙般涌出。
天禅大师面露惊讶,脚下一定,凝神再度推出一招排山倒海。
四掌相交,冰河便如被锋利的刀锋避开一般,猛地掀起,水波直直喷向天际,竟激起数丈。
这一场片刻间的内力较量中,轩辕终是不敌天禅大师,被他逼得往后翻去,霎那间落入水中。
可与此同时,天禅大师只觉腰间一动,却是利用他与轩辕对掌时暗中掠来的莫遥已经扯下了他腰间一块铭牌。
莫遥抓到一块,又想去抓另一块,手还没碰到铭牌,一股大力已从上方打来,他急提口气,翻掌向上应下了天禅大师的攻击。
「砰」的一声,两掌相对,下一刻,水花四起,莫遥再度入水,只是手中紧紧地抓到了一块铭牌。
而就在莫遥被打落水中之后,若水的掌风已打到了天禅大师的眼前。
天禅大师眼眸微睁,匆忙之中抬手应掌。
却未料到,若水这一掌是虚招,便见他在空中翻了个身,一脚向天禅大师面门蹬去。
那一脚去势颇快,天禅大师上身后倾,掌抬至面门前,拍向若水的脚。
掌力触及若水脚掌,却并未觉得产生冲撞,天禅大师心中不解,脑中尚未理出思绪,他所立的冰面边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低头一看,先于莫遥被他打落水中的轩辕竟没有游回岸上。
此刻,轩辕趁他应付若水之际,突从水中窜出,一把扯掉了他腰间的另一块铭牌。
盘在空中的若水足下发力,与天禅大师掌力相交之后立刻借力弹出身体,跃离河心之际,一把抓住轩辕伸出的手,将他带回了岸上。
这一出三人配合的精彩表演不过发生在转眼之间,待天禅大师脑中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若水他们已经安然到了岸上。
莫遥和轩辕正盘坐在地调息驱寒,若水手中拿着轩辕夺来的铭牌,正看着天禅大师直笑。
「大师,虽说只能两人一起上前,但我们现在三人分开,应该也不算违规吧?」若水神色揶揄,边笑边眨眼睛,俏皮的样子叫人无奈。
天禅大师低头朝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腰间看了一眼,突地大笑起来,「好好,你们未经讨论,却能做出如此配合,当真叫人惊喜,君少侠,但愿日后武林中若再起风波时,你们这批少年英雄,也能如今日这般配合。」
「前辈们特地搞这样一场测试,就是为了要看我们配合吧,我们又怎么忍心叫前辈失望呢?」若水握紧手中的铭牌,了然地笑道。
天禅大师未再答话,欣慰的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转了一圈,哈哈笑着转身,踏着轻功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若水心中松了口气,转身看着头顶正在冒烟的轩辕微笑起来。
夕阳的光辉正巧爬上天际,远处纤薄的云层开始染红,一寸寸的红光逐渐向这边蔓延,慢慢燃烧的感觉。
虽然天空即将坠入黑暗,但这黑暗前的红,却真是美到了极致。
便如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一般,这世间万物总是连接着两种极端,却和谐得叫人无法抗拒。
「君公子,我想问你要你手中的铭牌,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夺到铭牌的欣喜尚未褪去,郦残照突然出口的话让若水微微皱起了眉。
转头,便见郦残照站在尚未将寒气驱尽的水无烟身边,手中的雪剑正指着无烟的脖子。
「郦残照!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想要铭牌怎不自己去抢,尽使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若水尚未答话,展子凌已经气得跳起,指着郦残照破口大骂。
郦残照并不看他,带笑的脸直直看着若水,手臂微动,无烟的脖子已经沁出了一颗血珠。
若水讶异地睁大了眼睛,这郦残照和无烟不是相识吗?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再看向无烟,便见他紧闭着双目,眉头紧蹙,面上倒是没什么不可思议之类的神色。
「君公子,我的耐心并不好,你还是快点把铭牌交给我比较好哟。」
郦残照轻笑着又说了一句,手下剑尖又递进了几分,一丝鲜红色的血顺着无烟的脖子流了下来。
若水不再废话,手一扬,铭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郦残照飞去。
郦残照接下铭牌看了一眼,嘴角却不知为何勾起了一丝苦笑,半晌后,他朝若水抱了抱拳,垂目朝无烟看了一眼,转身快步走回了山洞。
「君兄!你就这样给他了?」展子凌看着若水目瞪口呆,想不明白若水怎么就这样轻易答应了郦残照的要求。
他就不信若水不交出铭牌,郦残照会真的杀了水无烟,毕竟他今天要是在这里杀了人,是绝对无法安然离开的。
若水却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着反问:「展兄,要是他刚才拿剑指着莫遥,你会不交出铭牌么?」
展子凌被他问得一怔,当下抿着唇,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所谓的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