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那么简单》zaq

2、第 2 章

　　“Arthur。”轻快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一个女人从他身后绕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带起一阵浓郁的香气，混合了玫瑰和茉莉花香的柑苔香调给人温暖而愉悦的感觉。
　　Arthur转头看了一眼对方，是Teri，Party的女主人。Arthur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两年多前，与记忆中的印象相比，她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Arthur略微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只指出那个最明显的改变，“你换香水了。”
　　过去的Teri喜欢香甜到腻人的东方香调系，那类香水非常适合她本人当时妩媚妖艳的形象。
　　Teri给了他一个了然的微笑，“你想说的肯定不是香水。”她放缓了语速，“没错，我变了很多。我要结婚了，Arthur，这是最大的改变。”
　　Arthur坦白，“我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结婚，还是和Marc结婚？”
　　“都有。”
　　Teri抬头看向她的未婚夫，“我已经三十二岁了，Arthur，我玩够了，想要安定下来了，就这么简单。”
　　“安定？”Arthur愣了一下，他所认识的Teri Berger小姐和安定这个词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她在所有聚会中都是中心，是男人追逐的对象，是女人嫉妒的焦点。她游走于无数追求者之间，像安徒生童话里穿上红舞鞋的小姑娘，永远停不下来。
　　Teri用手中的酒杯向Miley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两年前，我在纽约遇到了Marc。他当时看起来有点消沉。你知道，他那个人，永远是光彩照人的。当时我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Marc，可是他消沉的样子却让我有点动心。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不是吗？所以我们就交往了，七个月，时间长得我自己都难以想象。但我没想过要结婚，完全没有想过，直到有一天，Marc在我那里过夜。我很早起来去晨跑，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做早餐。那一瞬间，我突然知道我想安定下来了。我想这样，我可以给某一个人早安吻，他会为我做早餐，我们争论餐桌布的颜色，一起去超市买牛奶之类的。”
　　Teri顿了顿，叹了口气，然后补充道，“我想我是累了，Arthur。我厌倦了暧昧游戏，厌倦了恋爱游戏，也厌倦了盗梦游戏。我只想有一个家，还有一个人，和他生一个孩子，过普通人的下半辈子。”
　　Arthur分了一半神去听Teri的自白，还有一半心思一直在想Teri说的两年前，她在纽约遇到了消沉的Marc。他能猜得到Miley消沉的理由，但Teri知道吗？他想问，但之前和Cobb在一起时那种熟悉的烦闷感又回来了。还是同样的问题，这是别人的感情问题，他本不该插手，如果不是发生过那件事的话。
　　可他的良心逼近他不得不问，“你爱他吗？”
　　“爱？”未婚新娘偏头有趣地看了看他，“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Arthur沉默地耸了耸肩。他其实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只是没办法问出口，你知道那时候Miley为什么消沉吗？
　　Teri仔细研读着他的表情，然后扑嗤一下笑出声来，“哦，你在担心Marc还在爱着Cobb是吗？”
　　Arthur忍不住再次看向在人群中交谈的那两个人。还爱吗？
　　“Marc亲口说过他已经放下了，不然也不会和我结婚。”
　　Cobb不知道说了什么，Miley猛然睁大眼睛，然后大笑起来。他看起来那么开心，仿佛整个人都会发光。
　　真的不爱了吗？
　　万一Miley仍然不肯对Cobb死心——看起来这个万一并没有字面上的那么小概率——并因此而影响了Teri的婚姻生活的话，那么Arthur必然是那个应该为此负一部分责任的人。如果不是他，Teri也许根本就不会和Miley交往。
　　“嘿，”Teri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别露出那种表情。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谁。别为我担心。”
　　Arthur很清楚他不该问，绝对不该问这个问题，“你真的确信？”
　　长卷发美女拢了拢她的头发，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容，“我只需要知道Marc愿意和我在神前发誓就够了。有一些事情还是不要弄得太明白比较好，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Arthur牵动嘴角，他想笑，却不太笑得出来。Teri也许什么都明白，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并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他向他的女性朋友举起苏打水，“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明白，”Teri用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谢谢你的好意。”

　　作为Party的女主人，Teri当然不可能长时间陪着Arthur藏在这个角落里。她很快就起身去招呼别的客人。酒吧的另一边，Miley也离开了Cobb。Arthur松了口气，正要去和他的搭档汇合，一只手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嗨，Arthur。”
　　Arthur抬头，是Doney。他之前说要和Arthur喝几杯，看来这并不只是活跃气氛的玩笑话。
　　“Doney，不用在门外接待客人了？”
　　“不管了，”黑人小伙一屁股陷进沙发里，举起他手里的百威撞了一下Arthur的杯子，“只喝苏打水，哈？”
　　“总得有人保持清醒。”
　　Doney挤了挤眼睛，“害怕Miley把Cobb灌醉了霸王硬上弓？”
　　Arthur哭笑不得，“不要胡说八道。”
　　“嘿嘿，我敢打赌Miley这么想过。”
　　Doney话语里某些像暗示的东西让Arthur心头一跳。他试探性地说道，“我以为Miley早就放下了，他都要结婚了。”
　　“啊啊，也许吧，谁知道他。”Doney没所谓地挥挥手。Arthur放下了心，显然这家伙刚才只是乱开玩笑。
　　“对了，”Doney很快跳到下一个话题，“Neal出来了。”
　　“Neal Caffery？”
　　“没错，就是他。”
　　“我记得他还有两年刑期。”
　　“理论上，还有。实际上，你绝对想象不到他现在在做什么。”Doney停下来，用“伙计，快点来问我，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热切地看着Arthur。
　　Arthur满足了他的欲望，“在做什么？”
　　“哦~”Doney拖了一个长长的音，然后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交给Arthur，“我把手机号码给你，我觉得还是由本人亲自告诉你比较有震撼力。”
　　Arthur记下手机号，正想再说些什么，Doney突然跳了起来，“老天，是Howell！我可不想他来找我麻烦，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