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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攻蜀 ...

  •   蜀王留下的密道,卫含章摸到了,显然有人穿行过的痕迹,然而,顺着去查探消息的人却汇报,密道出口处的人迹都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他们又回了城中。

      蜀王大费周章的跑离蜀王宫,结果又绕道进城?总不至于是中途发现自己没有带蜀王妃,而良心发现了?

      “确定只有进城的痕迹?”

      曲蓄也纳闷非常,“将军,真只找到了进城的痕迹,旁的地儿,草都没被压折一根,总不至于他们都是飞过去的?”

      “或许这蜀王想玩个灯下黑?”
      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别的情况,也就甭管其中缘由更离谱了。

      毕竟,蜀王都亲自给西北军修通了道路。那脑子,多半不能用常理度之。

      只怕越国人人嫌弃的李愚李大将军,要是在蜀王座下,都能被气活过来。

      “既如此,那先全城搜索,差人看好蜀王的家眷。若日落之前都没找蜀王,就把王妃和世子领上城楼。”

      卫含章看向曲蓄,剩下的话,他没说全,但是不妨碍意思的表达。

      西北军搜了大半天的人了,也没看着有好消息传来,眼看卫大将军的“妙计”就要有用武之地,他那只小美人儿却突然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般,向一处迅疾飞掠过去。

      见着小美人儿一如既往的能干管用,而且还免却了卫大将军那暴虐无度的声名落下更切实的证据,卫含章笑了一下便顺着那鹰隼的方向,连那户酒家的正门都没进,直接翻上二楼,由窗而入。

      朱栩见宁怀沙露了明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再定睛一看,眼中哪还有什么清朗仙人,宁怀沙那整张脸都透露着卑鄙奸猾,分明就是个小人样,他怎么就走了眼?

      没有仙人,没有良缘,只有一个抱着将朱家累世积蓄吃干抹尽的满腹心计之徒。

      人啊,在被好运砸昏头之前,最好先扇自己一巴掌,好生想想,我有积过德吗?

      但蜀王显然不想扇自己的耳光,他只是越想越气。

      朱栩怒极攻心,也不顾现在他是否受制于宁怀沙了,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个杂种,早知道你是那越贼,孤就该提前享用了才是......”

      宁怀沙,“......”
      不是,他居然想的不是,直接弄死我。

      没救了。

      宁怀沙摇了摇头。同时,替朱家祖宗惋惜了一把。

      朱家祖宗是可怜,但宁大相公同样更记仇。

      朱栩秽语污言不绝于口,宁怀沙原想着看这货实在不怎么聪明又大体上乖顺配合的情况下,回上京城了给他及他那些妻妾子女们安排的府邸,稍微选处好点的。

      目前看来,这蜀王,虽然昏庸好色又愚不可及,但到底有几分骨气,想来不食越粟的觉悟也是有的,那还要什么好房子住呢?

      宁大相公把后续怎么报复他的事儿都在心头安排好了,也就不怎么计较他嘴上那几句不干不净之语。

      结果没想到,他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的人,在他洒了鱼干粉末之后,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便随鹰隼翻窗而入。还恰恰好将蜀王那不堪入耳的咒言听了进去。

      宁某人原计划的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潇洒惊喜不仅大打折扣,而且在卫含章眼中,又透露了几分骂不还口的可怜出来。

      白纱低垂,鲜花点泥。

      卫含章眉羽低压。

      我家里摆着的花儿,竟让旁人指点了去。

      我还是来晚了点。

      可惜宁大相公自觉,自己已经不算个,还需要用装可怜来博取大帅怜悯和喜爱的小孩儿了,在对上卫含章目光的一瞬,宁怀沙瞬间转身,拉了脸,狠踹了朱栩一脚,“闭嘴!”

      虽再未语别的,但是那冷硬的声音就分明在告诉蜀王,要他再不老实点可能就不是自己给他穿不穿小鞋的问题了,有可能是他别想全须全尾到上京城。

      甚至有可能是到不了上京城。

      然后,宁怀沙转过身,向着卫含章笑,“看,战利品。”

      卫含章没管战利品错愕愤懑的眼神,只知他的猜想落到实处,这一仗的便捷轻松,是此人在背后铺垫运作的结果。

      “有些日子没见过你了,缚云,让我抱一下。”

      眉头舒展,卫含章张开了两臂。

      不知是秋日干燥还是这人忘了要喝水,他那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宁怀沙没让他多等,便把蜀王扔在一旁,快步走了过去。

      将人拢在身前,卫含章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松缓下来,连带心跳都趋向平和。宁怀沙鬓发间还有熏香滞留的气息,他的鼻尖刚刚好和那些萦绕着清香的发丝儿打个照面,卫含章的声音更哑了,“我运气挺好。”

      宁怀沙想说,分明是自己运气好,不然怎么能得这位大漂亮青睐呢。

      但他的嘴被捂住了,“我庆幸我手中握有重兵。”

      同卫含章拥幽芳满怀不同,宁怀沙的手臂只能隔衣袖触及冰冷的甲胄,入鼻的是烟尘血腥之气,但他不想松手,也奇异的明白了卫含章流淌的心绪。

      披甲执刃护佑山河是嫖姚侯推卸不了的责任,他不惮于在风雪来临时,做最外层最先受冻的衣裳,也不愤于雪过天暖、山花烂漫时被沉压箱底。

      只是,守护疆土、击退外敌也好,战无不胜、拓土开疆也罢。

      职责之内的事情,谈不上喜与忧。

      但此刻,卫含章庆幸他手中握有重兵,可以这样夜以继日,不怎么计较后果的,飞速拿下蜀地沿途郡县,攻下这群山环绕的锦绣芙蓉之城。

      不是不幸苦,不是无风险,而是,他手中之兵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权力。在知道宁怀沙于后方孤军奋斗之时,他能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尽可能短的时间,尽可能保证宁怀沙安全的方式,撵到此处,亲自确认个眼前人的安然无恙。

      “侯爷,你担心我?”

      宁某人上扬的嘴角仿佛是有了千斤顶的支撑,怎么着也落不下去。

      卫含章知道他想听什么,也不在这人面前顾全所谓的面子与威严。

      “自然。”

      宁怀沙更高兴了,简直全然把角落里的蜀王抛之于脑后,忘了这儿还有个被捆着的可怜虫,“有多担心?”

      卫大将军倒是理智回笼,知此时虽非是大庭广众之下,但到底还是有旁人存在,两人这样耳鬓厮磨的,十分有碍观瞻。便松了揽着他腰的手,道,“回头告诉你,先料理他。”

      宁怀沙却不干了,卫含章是什么人,等回头他心绪平稳下来,虽然漂亮好听话,也不会少了来哄自己,但哪儿有这个时候真心?

      卫含章松了手,宁怀沙就反抱紧了他,“哥,不过几个字的事儿,现在就说吧。”

      卫含章,“......”
      他该多捂一会儿宁大美人的嘴的。

      两人虽未说什么过于稠密之语,但已然在有伤风化的边缘,卫含章察觉自己先时失态,举措有失妥当,但也奈何宁怀沙不得,依言略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几个字。

      得偿所愿的宁某人,顺着卫含章的意思松开了他,只是乐的嘴都合不拢,俨然一副要溺死在红尘中的样子,哪儿还有半分无欲无求的清绝若仙的神姿。

      他这副飞霞上颊,勾唇弯眼肆意而笑的形容被朱栩看去之后,更加激发他心中的怒火,自己苦求多日得不到几个浅笑,转头那人就一副婉转承恩的不值钱样儿,“呸,也就是个狐狸精,还不是给男人......”

      后面更加恶劣的话朱栩说不出口了,因为卫含章那把军刀的刃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孤,不,不,我,我投降。你不能杀我。”

      刀刃的凉意顺着脖颈的皮肤游走遍全身,比刃铁更冷的是卫含章的眼神,朱栩刚仰头跟他对视了一秒,就深吞口水,全身战栗。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脏字,卫含章都会杀了他。

      “是吗?”
      “为什么不能?”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有不杀俘虏的良知?”

      除了在越国,卫含章昭著的只有臭名,不是形容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头子,哀呼他就是个过境的头号大蝗虫。其用兵,除了迅疾这一个特征,其他的手段,向来荤素不计,烧杀抢掠使得,兴致来了,要炸个城池也没人敢阻拦。

      显而易见,不杀俘虏的优良品行他一定没有。

      朱栩的怒气泄了个干净,绵延上涌的是恐惧和悔意,他怎么能跟这尊活佛抢人?再开口时,朱栩的声线颤抖的都吐露不出清晰的字眼,“侯爷,我们朱家有历代积攒的藏宝,我,我把地址告诉您。”

      见着卫含章眉眼处显露出的兴趣,朱栩以为自己保命有望的那口气还没有呼出来,他就听宁怀沙那家伙拉着嗓子表示,“哥,我搞到了藏宝图哦,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闻言,卫含章笑了一下,继续看向朱栩,“听我家缚云的意思,你确实没什么用了。”

      “对啊,哥,而且他还占我便宜。你帮我收拾他。”

      不得不说,宁怀沙确实是拱火的好手,听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朱栩又气的想骂娘。

      但卫含章的刀还稳稳地架在他脖子上,于是,朱栩的情绪控制能力达到了,他自己都从未知道过的境界,“不不不,侯爷,我只是为宁大人顺过头发而已,真的!”

      哪儿有仙人跳的受害者,还会被控诉行为不端,占人便宜呢?计谋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自然早有准备,自己损失了真真实实的国土和钱财,但连虚假的便宜都没占到几个。
      尽管朱栩不仅有苦不能言,还被反咬一口,但他还是成功压下了火气,并且灵光一闪,给自己想出了辩解之词。

      只是记性不全然好,宁怀沙继续提醒他。

      见宁怀沙在那儿无事整理着自己的手指头,朱栩既绝望又崩溃,“我,我还,还打算,帮宁大人剪手指甲。”

      朱栩觑着卫含章的眼神,打着磕巴的声音越说越小,几至于无。

      都是人,要是有哪个男人要帮自己的妃妾娈童剪手指甲的话,自己一定会让他没有指甲。

      但,这。

      这到绝境了啊。

      他想活啊。

      见卫含章的眼神稍偏向宁怀沙那边,朱栩以为这人容忍不了自己的人和别人有“肌肤之亲”,要立马砍了自己,紧张之下嗓音破裂,只听见他痛苦干嚎,“侯爷,您饶我一命吧!至少,至少我能证明您不杀俘虏啊!”

      没想到这人这么“出息”,卫含章轻笑了声,“缚云,你想怎么收拾他。”

      “扒皮抽筋,千刀凌迟?”

      宁怀沙在一边和卫含章蹲在了同一水平线上,交叉手指支着自己的下巴,用近乎天真无邪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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