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r seasons》有钱有枪

8、chapter8.

　　亚瑟觉得弗朗西斯变了。
　　还是很热衷和自己吵架，却感觉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消散的厉害。只能说那个时候，王耀还没把“打情骂俏”翻译给亚瑟听。
　　不过这还不是亚瑟目前要关心的问题，阿尔弗雷德忽然提出来，他要和亚瑟脱离关系。

　　天色已经很暗了，亚瑟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屋里维持着没有开灯的状态，然而要下雨了，天色暗的很快。阿尔就站在客厅里，靠门一点的位置。两边都没有要妥协的样子。
　　“我……让你不开心么？”想了很久，亚瑟先问阿尔。
　　阿尔摇了摇头：“不，亚瑟，你做的很好。”
　　“那你要和我脱离关系？”
　　“亚瑟，这是两回事。”说完阿尔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亚瑟，我想和你平等一些，而不是处于一种被你保护的地位。”
　　亚瑟有些颓然：“阿尔，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平等……”
　　还没有说完，便被阿尔打断：“不，亚瑟，你不明白我想要的，我希望能成为你，你明白吗？”
　　他拉开箱子的拉杆，开始向门外走：“亚瑟，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
　　亚瑟站起来，走到阿尔面前，手里握着一把枪，这把枪放在厨房的储物柜里很久了，久到亚瑟已经想不起使用，久到亚瑟已经忘了还有这把枪。却从阿尔提出了这个要求之后，就一直握在手里，手心的汗让亚瑟觉得自己几乎要握不住了。
　　他说：“阿尔，你敢出门我就开枪。”
　　“阿尔，留下来，不然我……”
　　无论是“开枪”还是“杀了你”都太过残忍，亚瑟说不了。
　　阿尔终于回过头来，他看看亚瑟，笑笑，眼神哀伤却坚定。
　　“我只是想独立而已。”他看着亚瑟颤抖的手，“放下吧，不适合你。”
　　“亚瑟，你下不了手的。”
　　轮子滑过木质地板，“咕噜咕噜”的声音清晰到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在阿尔关上门的一霎那，亚瑟扔了枪，后退，靠着墙身体慢慢下滑，坐在地板上。
　　阿尔说的对，自己下不了手的。
　　那是自己最爱的弟弟，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然而他还是不能。
　　他为了今天阿尔弗雷德的回来，特意做了他喜欢的牛肉，练习了好久，连弗朗西斯都说可以拿来吃了。
　　还打扫了房间，连阿尔的卧室都重新粉刷过。
　　今晚想和他一起聊聊毕业后的打算。
　　明天想带他去钓鱼。
　　后天……
　　明天……
　　都没有了，他像一个乐师，信心满满地谱满了一张曲谱，每一个音符都仔细斟酌过，安排在最合适的地方，都承载着他的理想和温柔，阿尔却残忍地，在刚刚开篇的地方，划下一个休止符。
　　他想过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个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个结局开始得这么早，却结束的这么迅速，这么平静，这么彻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开始下大雨，闪电划过才提醒亚瑟现在的天气。亚瑟拿了伞就向外跑，他不知道阿尔带伞了没有，关心他已经成为他的病，无药可医，他甚至没想到如果追到了阿尔他要说什么，他的世界现在一片空白，而空白之中的事情才格外鲜艳。
　　阿尔走了。
　　下大雨。
　　不知道阿尔有没有带伞。

　　9岁，他刚来到自己家，茶色头发，给他取名叫阿尔弗雷德。
　　11岁，喜欢上画画，卧室的墙壁是他最喜欢的画纸。
　　12岁，称赞自己做的饭好吃。
　　13岁，生病让亚瑟惊慌失措。
　　16岁，入学，开心得不得了，几乎搬走了所有自己的东西。
　　19岁，他跑来告诉亚瑟，我要离开你。
　　他都还记得，记得比谁都清楚，记得比谁都刻骨，那是贯穿他生命里的十年，那是他为了另一个人，开始做柯克兰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