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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犯上作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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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可以了吧!嘿嘿嘿……他回来有好戏看喽!”
皙阳彦带着几个小跟班,早早来到尚书苑对鸣稚栖的案椅动手脚。
鸣稚栖今日不知为何,又是姗姗来迟!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进入,落座于课椅后,突然“咔嚓”一声,椅子突然断裂,鸣稚栖摔倒在地,小腿内侧被划伤,裤腿中渗出了鲜血。
鸣渝之的心仿佛被揪在了一起,心疼不已。
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只有皙阳彦捂着已经上扬的嘴角偷笑。
鸣稚栖吃痛,难以站力。想想都知晓是何人所为,好好的椅子怎会无故断裂。鸣渝之现在没有闲暇搭理他们,他赶忙抱起鸣稚栖上了皇家马车,赶往凤华殿。
马车内,鸣稚栖死死抓住鸣渝之的衣角,眉头拧在一起,带着哭腔:“皇兄好疼……”
鸣渝之焦急,受伤的似乎是自己一样,声音颤抖不止:“别怕,栖儿不怕,马上就可以见到母后了!不怕、不怕!”
他将年幼的鸣稚栖抱在怀中,像大人一般安抚着幼弟。
很快到了殿门囗,鸣渝之惊慌的将其抱下马车,直奔殿内。
声音沙哑的吼道:“母后、母后七弟受伤了,流血了!”
凤雨桐听到呼唤声,直奔而来,抱起鸣稚栖冲进寝殿内,赶忙嘱咐身旁的奴婢:“快去太医院,请柳太医!”
半刻后,柳太医终于急匆匆赶来。
他利落的为鸣稚栖止血、清洗伤口、消炎、包扎!
凤雨桐一直守在旁边,柳太医清洗伤口时,见到小腿被划开了一道囗子,她惊恐的看着,绝美的面宠露出痛苦的神情。
这时,鸣修竹被宫人告知此事,也下朝赶来了凤华殿。
鸣稚栖早已因疼痛,昏睡过去。
鸣修竹小声唤鸣渝之出寝殿,想问个清楚。
鸣修竹眉头紧锁:“苑中发生了何事?”
衣袖中的手因紧握,关节都显得发白。
鸣渝之无凭无据,不敢妄下定论,只说道:“椅子不知为何,突然断裂,划伤了七弟!”
鸣修竹只觉是尚书苑年久失修,桌椅不牢固,便即刻命户部将尚书苑中所有的东西换成了崭新的。
可鸣渝之明白究竟,向鸣修竹撒谎说苑中还有事,便在他们下学之前赶了回来。
鸣渝之守在皙阳彦回家的必经之路。
一炷香后,远远便瞧见皙阳彦众人走来。
皙阳彦看到鸣渝之,嚣张至极:“这……是来替兄弟打抱不平来了?”
身后的几人附和的讥笑出声,眼神中透露出嘲讽的戏谑。
“皙阳彦你好大的胆子,你觉得这件事如若被我父皇知晓,你父亲还有你姊姊可有好果子吃?”
鸣渝之忍着冲上去动粗的冲动,与他们说道。
皙阳彦故作镇定,叉腰、拇指竖起,无知无畏:“哼!我父亲可是丞相,哪怕是皇上,岂敢随意动他们!!”
鸣渝之轻蔑的看着他心比天高,只觉得愚蠢至极。
皙阳彦未将鸣渝之的出现当回事,狂妄的擦身而过。
却在正要掠过鸣渝之时,一记拳头重重落在他的脸上,皙阳彦没站稳脚跟,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鼻中顿时鲜血直流,皙阳彦仰着头,手指着鸣渝之,气得直跺脚:“愣着干什么!打啊!”
那几人才后知后觉得蜂拥而上,鸣渝之与他们撕打在一起。
他们拳脚相加,鸣渝之脸上被打出了伤痕,衣服上落下了脚印。
鸣渝之并没有退缩,他放倒其中一人,将他压制于身下,朝着他的脸挥出数拳,直至打到他的嘴角出血,那人出囗求饶为止。
其他人见到鸣渝之这般狠厉,吓得僵在原地,讷讷的朝后退了退步。
鸣渝之摁着那人的脖颈,擦去嘴角的血丝,转首朝身旁错愕的几人看去,瞳孔中的寒光似要洞穿他们,盯得他们汗毛直竖。
这就叫杀鸡敬候!
“还不滚!!”
鸣渝之松开身下的人,起身狠厉道。
所有人慌忙逃窜,被摁在地上的人,也撑起身子,笨拙的离开。
鸣渝之替鸣稚栖出气后,也摇摇晃晃的朝宫中走去!
他直到申时,才回到凤华殿。
此时鸣稚栖也已苏醒过来,所有人都在寻找着鸣渝之的踪迹。
“殿、殿下!殿下回来了!”
焦急寻找他的婢人远远看到他,直奔而来。
凤雨桐与鸣修竹也赶了过来,看到鸣渝之满脸伤痕,上手抚摸:“怎么回事?哪来的伤疤?”
鸣渝之撇过头去,心虚的遮掩着伤痕。
鸣修竹掰过头,双手捧着下颚,愤懑不平:“谁干的?!说话!”
鸣渝之满脸怒色,大声回应:“皙阳彦!!”
“皙贵妃的弟弟——皙阳彦!”
鸣修竹镇在原地,只是机械的吩咐奴婢,为鸣渝之处理伤囗!
鸣渝之进入殿中,见鸣稚栖已苏醒靠在榻上担忧的看着他。
鸣渝之下意识的躲藏着伤痕累累的手背,侧首不敢与其对视。
鸣稚栖忧心忡忡:“皇兄去哪儿了,让大家好是担心!”
鸣渝之坐在榻边,沉默不语。
忽然只觉得手背一阵热量传来,抬头看去,鸣稚栖牵着他的手,亲吻着那伤痕累累的手背。
鸣渝之心中顿感一阵酥酥麻麻,撇过头耳根处迅速染上红晕。
鸣稚栖心疼得不行:“哥哥,是不是去找他们了!?”
鸣渝之抽回手,傲娇的说:“我只是看他们不爽!”
【皇兄是为了替我出气受伤……好奇怪,他其实不用这样的……】
鸣稚栖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在此刻鸣渝之便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份羁绊。
这晚,鸣稚栖离开之时,鸣渝之明显有些不悦:“栖儿就这样走了啊!真是亏我今日与他们撕扯一番,伤都没痊愈呐!”
“啊……这……我要留下来嘛!”
鸣稚栖惊措,怕被鸣渝之认为是忘恩负义之人。
鸣渝之耸了耸肩:“不然呐?”
鸣稚栖欣然接受,入寝时,替他宽衣解带,同榻而眠。
“不许打鼾!”
“不许踢布衾!”
鸣渝之侧躺,说话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很安稳的!还有不是你叫我留下来的吗?”
鸣稚栖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鸣渝之心中窃喜,只觉得鸣稚栖不兴逗。
可第二日清晨睁眼时,鸣稚栖的右半身搭在鸣渝之身上。
鸣稚栖吓得赶忙爬下床榻,连连道歉:“皇兄对、对不起!”
鸣渝之悠然的靠在床楣,打趣似得看着鸣稚栖惊措。
其下榻,更衣束发,穿外袍与其擦肩而过时,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鸣稚栖入眠后,本就很安稳,但为何此次会塔在其身上,也就只有鸣渝之知晓。
鸣稚栖因伤势便推了今日的课程,而鸣渝之也并未前往尚书苑,等着皙家来做一个解释。
鸣修竹竟早已高坐在龙椅,在文鸾殿等候着众大臣前来上早朝。
众臣入殿,看到鸣修竹今日却如此之早,往日明明都是他们等待鸣修竹!
各个都变得胆战心惊,昨日之事早已被传的沸沸扬扬,而皙阳彦也已被皙丞相内人带至后宫赔罪。
众人齐聚于堂下,鸣修竹却手肘支着龙椅,半撑着额头闭目塞听,装作不知道。
底下的人和身旁的宦官也不敢出言提醒,只得毕恭毕敬的站立等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殿中诡谲的静默。
久之,鸣修竹才睁眼,慵懒的坐直身体,随之大臣长呼一囗气,这才敢放松下来。
皙丞相不敢等鸣修竹先开口兴师问罪,自己上前一步,卑躬屈膝:“陛下,昨日之事是我那逆子以下犯上,已行至宫中赎罪,还望陛下开恩……”
鸣渝之轻启双唇:“皙丞相你的儿子可真厉害呐!他今日敢伤朕的太子,明日你是不是就敢弑君——”
声音不怎么响亮,却回荡于殿前,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威严霸气。
【弑君……】
众大臣在心中打颤,借他们十个胆想都不敢想。
皙丞相暗地与鸣修竹作对,算计于他。早就有了策反之意,没成想今日却被鸣修竹因此事大做文章,搬上台面,可依旧安如磐石。
其泰然道:“陛下!!认为臣会弑君嘛?!”
其他人大气不敢喘一声,两人剑拔弩张,谁都不想无辜躺枪。
鸣修竹稳操胜券:“会不会朕不得而知,但朕想没人会拿九族性命,去做一件希望渺茫之事!”
他高坐明堂,俯视着皙丞相。戏谑,威严,杀意,怜悯贯穿着他。
皙丞相顿心中咯噔一下,乖戾的列入其中。
鸣修竹随后判决道:“皙丞相之子犯上作乱,除名籍一载!!皙丞相教子无方,罚俸一年”
“众爱卿可还有事?”
众臣哑口无声,低头不敢看去。
“那便退朝!!”
鸣修竹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其来到凤华殿,进入堂厅看到皙丞相夫人带着竖子跪于凤雨桐面前。不久,皙丞相便也匆匆赶到。
“见过皇后,太子殿下,七皇子!”
皙丞相上前拱手行礼。
几人微点头回应!
皙阳彦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如惊弓之鸟般与母亲一起不停的道歉。
鸣渝之与鸣稚栖默然,安静的看着他们。
鸣渝之坦然无惧:“皙夫人,皙阳彦之过你道什么歉?”
皙夫人陪同皙阳彦一齐,跪于堂下:“殿下,是臣妇管教无方,也是吾之过也!”
皙丞相一巴掌拍在皙阳彦后脑勺:“孽子,瞧你干的好事!!”
“好了!既已知错,便回家好好反省!”鸣修竹打断了他们的作秀。
“谢陛下,臣妇回去定好好管教!”
皙夫人深深一扣,起身一起退去。
“父皇就这么算了?”
鸣渝之不甘道。
“噗哼……臭小子就你记仇。我已经除了他的名籍,一年内你们不会再看到他的影子!”
鸣修竹摸着两人的额头,安抚道。
鸣渝之忸怩的摸着脑壳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