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山花》九星品正

4、逃脱缉捕

　　46、厨房中午 雨
　　宋山花
　　【宋山花拿着空碗，望着空锅，用铲子刮了刮，总算刮了一点。
　　【宋山花用手捏着米锅巴吃。

　　47、堂屋 下午雨
　　江城、宋山花
　　【江城猛然坐起，掀被子翻找，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不见衣服。
　　【急忙伸头看床下。
　　【宋山花手里拿着那卷人民币。
　　【江城接过一看，钱被雨水打湿还没干。
　　【江城掏出一张一百元递给宋山花。
　　【宋山花愣愣地看着江城，没有动作。
　　【江城又抽出一张，再次递过去。
　　【宋山花转身走出去。
　　【江城坐在床上发呆。

　　48、宋山花家 下午 雨
　　江城
　　【雨依然下着。
　　【江城捂着肚子，急忙冲出房间，跪在屋檐下呕吐。
　　【吐了几口，江城抬起头，看向天空。
　　【眼泪模糊双眼，嘴角扯着黏丝。
　　【天阴很重，天空下着雨，房檐滴着雨水。
　　【江城再次呕吐。
　　【污秽之物被雨水冲向远处。

　　49、堂屋 下午 雨
　　江城、宋山花
　　【江城打开衣橱，里面有一些男式衣服。
　　【江城穿上衣服，大小合身。
　　【宋山花望着江城背影，从后面抱住。
　　【江城看着脏手，没有去掰开，任由她抱住。
　　宋山花：你去哪里？那么久才回来。
　　【江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流出。

　　50、宋山花家 傍晚
　　江城、宋山花
　　【江城望着灯泡上粘着蜘蛛网，用手拉拽开关线，电灯没有反应。
　　【江城踩在板凳上，将电灯泡拧下来，迎着亮，看见钨丝是好的。
　　【江城走出房间。
　　【宋山花跟在身后，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角。
　　【江城来到房檐下，电表和电线都掉在地上，远处没有输电的电线。

　　51、堂屋 夜 雨
　　江城、宋山花
　　【天黑了。
　　【雨依旧下着。
　　【江城躺在床上。
　　【宋山花将他的手臂扳过来，枕在头下，面朝着江城，紧贴着江城的身子，眼睛直直地望着江城的脸。
　　【江城望了一眼，长叹一口气。

　　第九日

　　52、梦境日外
　　江城、一群警察
　　【江城睡得很沉。
　　【他被五花大绑，被一群警察按跪在地上，背后就是执行死刑的武警。
　　【背后武警拉响枪栓，子弹上膛。
　　【他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继而，耳朵发出电流声，听不到任何声音，目光定格在地面，眼前几棵小花在晃动。

　　53、堂屋 晨内
　　江城、宋山花
　　【江城猛睁开眼，看见梦里一模一样的小花。
　　【江城喘着粗气。
　　【一缕阳光照进房内。
　　【宋山花头上戴着一朵小花，手里还拿着几朵小花，正伏在床边。
　　【江城突然坐起，宋山花吓一跳，手中鲜花掉在床上。
　　【江城看着小花，捡起。
　　【江城朝着床边上挪挪，给宋山花戴在头上。
　　【蓬松乱发，几朵鲜艳小花。
　　江城：真漂亮！我去给你做饭吃去。

　　54、梁岙村上午 外
　　梁书记、余所长、小夏
　　【天放晴。
　　【村道上。
　　【梁岙村支书梁文才，骑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放着两筐粮食。
　　【镇派出所的余所长与他并排行驶，余所长骑着警用摩托车，后面坐着民警小夏。
　　【梁文才：余所长，看来您这二十多里的山路是要白跑了，不沾亲不带故的。村民是不可能窝藏逃犯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余所长：我也相信乡亲们是不可能窝藏逃犯的，但是，局里打电话过来说，专案组刑侦人员，一路追踪犯罪嫌疑人江城，追到梁岙村附近，结果连续两天大雨导致线索断了。这不，我一大早上赶过来就是要挨家挨户宣传一下，防止乡亲们因为不懂法而触犯法律啊。
　　余所长想了一下：梁支书，我们好像只走访了21户。
　　梁文才：啊，对！我们梁岙村一共就22户人家，还有一户在山里面，离这有四五地，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55、山路上 上午 外
　　梁书记、余所长、小夏
　　【山路崎岖，一行三人翻山越岭，最后翻过一道山梁，看见远处丛林深处几间旧房子。
　　梁文才：这户人家男的叫梁德勇，女的叫宋山花，去年刚结婚没多久，梁德勇在镇上帮人放炮开矿，被哑炮炸死了。宋山花伤心过度，后来精神出了点问题。
　　余所长：这事我知道，还是我一手经办的，最终矿主付了8万元赔偿金。
　　梁文才：是啊！直到现在，钱还在村委会的账上保存着。人死的死，疯的疯，给钱有啥用。
　　余所长：没去专业的医院瞧瞧？
　　梁书记：去啦。宋山花娘家带去省城医院看的专家，我和村里的会计一起去的。
　　余所长：那专家这么说？
　　梁书记：专家说是什么非典型精神异常，具体我也说不好，总之就是说不太严重，吃点药，放松一下心情，家人多关怀一下，恢复正常生活没有问题。
　　余所长：那现在怎么样啦？
　　梁书记：药是吃了一段时间，人倒是比以前清醒了，只是和正常人还是有差距的。接回娘家过了一段时间，她娘家嫂子没安好心，想把赔偿款都要去，我和会计的意思是花多少支多少，万一钱让娘家给挪用了，再想拿钱看病，那可就没指望了，娘家嫂子一见不得利，就把人送回来，不管了。
　　余所长：那她一个人怎么生活啊
　　梁书记：粮食村里出，她自己能对付着弄口吃的，饿不死！
　　梁文才拍了拍车上粮食筐：这是下半年的粮，我顺道给送过来。
　　【余所长苦笑着摇摇头。
　　【梁书记将两筐粮食提下车，拿起车上的扁担，用扁担挑起来。
　　【羊肠小道，两边长满了荒草，只容下一个人行走。
　　【梁书记走在前面，余所长二人跟在后面。

　　56、厨房日内
　　江城、梁书记、余所长、小夏
　　余所长：梁书记，这也太偏僻了，怎么会跑到这里建房子呢？
　　梁书记：房是勘探队留下来的，当年宋山花公公和村里闹不和，赌气搬来的。
　　【江城听到声音，顺着窗户望去，看见梁文才挑着担，带着两个警察走来。
　　【江城轻轻将厨房的门掩上，惊慌想找地方躲藏，厨房太小，实在没有地方躲藏，只能着急转圈。

　　57、宋山花家 日
　　梁书记、余所长、小夏、江城
　　【梁文才挑着粮食筐，领着余所长及小夏民警来到门前。
　　【余所长打量着房子，对小夏使眼色。
　　【小夏来到厨房，推开虚掩的房门，看见锅里冒着氤氲热气。灶台前有一堆柴草。
　　【小夏退出，顺手将门掩上。
　　【门关上的一瞬间，灶台前那堆柴禾掉下一把草，露出江城的脸。

　　58、宋山花家 日 外
　　宋山花、梁书记、余所长、小夏
　　【余所长趴在门缝朝屋里看，房间里脏乱不堪。
　　【门里出现宋山花脏兮兮的脸，戴着满头的小花。
　　【四目相对。
　　【突如其来，余所长吓一跳，三步两步跑到梁文才身旁。
　　【门开了，宋山花拿着个扁担，冲出来要打人。
　　【扁担两头都有一节铁链带着钩子，左右晃荡得叮当响。
　　【梁文才急忙卸下肩膀上担子。
　　梁文才：别打！别打！我是你文才叔，给你送粮食来的！
　　【梁文才往前走两步，将担子放在廊檐下。
　　梁文才：你看，粮食！
　　【余所长、小夏站在原地。
　　【梁文才走回和他们一起站着。
　　【宋山花看着地上的粮食筐，放下手里的扁担，蹲下来看了看筐里米。
　　【宋山花对着梁文才龇牙笑。
　　梁文才：余所长，你看——
　　余所长：她平时也见人就打？
　　梁文才：熟人，她不打，陌生人很难接近她。
　　小夏：我们接近不了，那逃犯自然也接近不了。
　　梁文才：哎，对呀，还是小同志脑筋灵活好使啊！
　　【小夏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
　　余所长：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要是村民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就给我们打电话。
　　梁文才：一定，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