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山花》九星品正

5、冒险赶集

　　59、厨房 日 内
　　江城、宋山花
　　【宋山花站在厨房里，看见藏在柴草堆里江城。
　　【江城从柴草里出来，满头汗水，柴草粘在脸上和额头上。
　　【江城爬行着来到门前看了看门外，没有发现人。
　　【江城将脑袋伸得更远点，看见梁文才三人消失在那道山梁后面。
　　【宋山花也爬行到门口，脑袋挨着江城的脑袋，也伸头去看。
　　【江城觉察肩膀上似乎有物体，一转头，和宋山花的脸和嘴贴了个正着。
　　【宋山花对着江城龇牙笑了一下。
　　【江城看见宋山花牙齿上的牙垢，和满脸的污垢，胃里顿时一股翻腾，呕吐状态。
　　【宋山花将脑袋伸到江城的面前，歪着脑袋。
　　宋山花：警察，抓人！
　　【江城一愣。
　　宋山花：警察，抓人！怕怕！
　　江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江城：警察是来抓我的，你不用怕。
　　江城站起来：去坐着，我来做饭！
　　【宋山花听话地到桌子旁边，拿起三条腿板凳，恭恭敬敬地坐下。
　　【宋山花一个趔趄，仰倒在地上。
　　【江城勉强笑了。
　　【宋山花一本正经地爬起来，重新扶正坐上去，这次倒没有歪倒，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江城出神地望着宋山花。
　　【宋山花被看得不知所措，低着头，缩回双手，用手指头绕动着衣角，眼睛向上翻看。

　　60、厨房 午 内
　　江城、宋山花
　　【饭端上来了，冒着热气。
　　【桌上摆着两个菜。
　　【江城面对而坐。
　　江城：你家也没有盐，也没有油，我只能做成这样，来，凑活着吃吧！
　　【宋山花呆呆望着，接过递过来的筷子，用衣角包住，一拉，用这种方式擦了一把。
　　【江城望着，不免好笑。
　　【江城的笑让宋山花更加不知所措。
　　【宋山花对着碗里的米饭，埋头猛吃。
　　【江城夹一口菜，放进了宋山花的碗里，菜碰到宋山花鼻子。
　　江城：慢点，别呛着。
　　【江城话音刚一落，宋山花口饭呛了出来，散落在桌子上。
　　【宋山花看一眼碗里的菜，抬头望向江城。
　　【江城用手将宋山花脸上和鼻子上的米饭弄掉。
　　【宋山花愣愣地看着江城。
　　江城：吃吧。

　　61、厨房 日 内
　　江城、宋山花
　　【墙上有两个竹子做得器皿，上面钻了一个洞，系了个绳子挂在铁钉上，一个是放筷子，另一个是放牙刷牙膏。
　　【竹筒被熏得发黑，连带着里面的牙膏牙刷都被熏黑。
　　【江城将毛都变了形的牙刷放在水里洗了洗，一片黑水。
　　【江城用力地甩了甩牙刷上的水。
　　【拿出牙膏，在盆里洗了洗牙膏外面的灰尘，拧开盖子，用力挤出一些牙膏。
　　【用碗舀了一些水，领着宋山花来到石台旁边。
　　【江城将牙刷放进水里润了一下，递给宋山花。
　　【宋山花只是看，不接。
　　【江城放下碗，用手将宋山花的头向前轻轻地按下，将牙刷塞进了宋山花的嘴里，轻轻地给她刷牙。
　　【宋山花嘴上都是白色的泡沫。
　　【江城将碗递到宋山花嘴边。
　　【宋山花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将水喝下去。
　　【江城看着直摇头。
　　【宋山花喝完，嘴角上满是泡沫，她双手将碗递给了江城，脸上绽开了笑容，雪白的牙齿露出来。

　　62、厨房门前 下午
　　江城、宋山花
　　【江城掀开锅盖，顿时一股热气蒸腾。
　　【江城用破一个角的瓢，舀到盆里。
　　【端到门前，放在台阶上。
　　江城招手：来，洗头。
　　【宋山花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地不肯向前。
　　【江城走过去，将宋山花拉到脸盆前。
　　【江城将宋山花衣领折进脖颈处。
　　【用手轻轻地按下宋山花的头。
　　【宋山花弯下腰，伸着脖子。
　　【江城拿起瓢，舀起一瓢热水，从宋山花的后脑勺上慢慢地浇下去，
　　【灰黑脏水顺着宋山花脸和脖子流下来，水变成了黑色。
　　【江城把水倒了，再去打水。

　　63堂屋 内
　　江城、宋山花
　　【江城端水回来，四下张望不见宋山花。
　　【他听到堂屋里有动静，顺声音走去。
　　【宋山花蹲在一堆破鞋子之类物体里，翻找着。
　　【江城走上前。
　　【宋山花直起腰来，兴奋地举着一块很小发黄的香皂，布满裂痕。
　　【宋山花举着香皂傻笑，脸上新添两块灰，头发上的黑水流入怀里，衣服湿了一片。

　　64、堂屋 日内
　　江城、宋山花
　　【江城帮宋山花梳理头发。
　　【宋山花规矩地坐着。
　　【梳洗打扮之后，宋山花焕然一新，模样标致。
　　江城：坐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江城走出。

　　65、堂屋 日内
　　江城、宋山花
　　【宋山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发呆。
　　【闪回：和梁德勇结婚。
　　【站了起来，打开床头箱子。

　　66、堂屋 日内
　　【江城拿着几朵鲜艳的小花走进堂屋，看见床上整理的干干净净。
　　【宋山花坐在床沿，穿着鲜红的棉袄，像出嫁的新娘。
　　【江城愣神。
　　【宋山花不安地用一只手攥住另一只手，额头上都是汗水。
　　【江城走过去，将花戴在她头上。
　　江城：大热天穿棉袄，不嫌热啊！
　　宋山花昂着脸：结婚！
　　江城先是一愣，接着笑了。
　　江城：好，结婚。
　　【宋山花龇着雪白的牙齿。
　　宋山花搂江城腰，头贴着肚子：男人！
　　【江城望着窗外。
　　【穿过窗棂，看向远方。

　　67、山坡 日 外
　　江城、宋山花
　　【江城提着水桶，拿着水瓢，站在水坑前。
　　【宋山花拉住江城衣角，不肯撒手。
　　【江城望着从山坡上流下来的水，在眼前水坑里屯留。
　　【水坑上飘着草叶树叶，一只蟋蟀落在水里，然后迅速蹬腿，几下之后，挣扎上岸。
　　【江城观察周围环境，安抚宋山花，爬上山坡。
　　【顺着水流而上，找到泉水源头。
　　【转身看见不远处的宋山花在拧着衣角。
　　【江城匆匆下山。
　　【捡起水瓢放在水桶里，拉着宋山花就往家里走。

　　68、宋山花家日 外
　　江城、宋山花
　　【江城拿起墙角斧头。
　　【江城来到门口，捡起门前一根手臂粗细两米多长的木棍，很快就削了一个尖。
　　【江城来到房子的侧面。
　　【江城扯掉了上面盖着的塑料布，露出一堆毛竹，足有二十多根，每一根都有四五米长。
　　【江城将毛竹顶住墙角，再将削尖的木棍插入竹竿中间，然后用锤子敲击木棍，把毛竹中间的格挡都打穿，形成一个竹筒。
　　【江城举起毛竹，用眼望过去，他通过竹筒看见宋山花坐在廊檐下，用双手撑着下巴，正望着他。
　　【宋山花看见江城通过竹筒看她，露出一个傻笑。
　　【江城又接着弄下一根。
　　【一根根竹竿被打穿。
　　【江城拿起一根竹竿将细的一头再稍微削细一点。

　　69、山坡上 日
　　江城、宋山花
　　【江城将竹竿埋进了土里。
　　【一条笔直土沟里放着一截连着一截竹竿。
　　【江城来到泉水边上。
　　【江城叉开双腿，伏下身子，将泉眼的周围的树叶，杂草稍作清理，【扒开泉水边缘处，一股浑浊的水打着旋顺竹竿流下去，慢慢地变得清澈。
　　【江城用锄头将所有的竹竿都盖起来。

　　70、屋后傍晚
　　江城、宋山花
　　【清澈的水流从竹竿里流出来，落在地上哗哗直响。
　　【江城搬来小水缸，清澈山泉流进缸里，很快满了。
　　【江城对着宋山花招手。
　　【宋山花扭捏不肯上前。
　　【江城用手掬起一捧水喝了，露出笑容。
　　【江城再掬一捧水，对着宋山花比划着。
　　【水在江城的手里慢慢地滴下来。
　　【宋山花走上前，将嘴凑上来，喝了一口。
　　【宋山花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望着江城，笑了。
　　【江城抄起一点水洒在了宋山花的脸上。
　　【宋山花被水泼中，并没有躲，依然笑着望着江城。
　　【江城接二连三地用水泼宋山花。
　　【宋山花的身上湿了，依然笑着。

　　71、堂屋 月夜
　　江城、宋山花
　　【江城用手给宋山花搭脉。
　　【宋山花蜷缩在江城身边。
　　【江城在黑暗中，闪烁着闪亮的眼睛。
　　江城：你救了我，我不能没有良心。你的情况并不算坏，主要是痰火扰心，我上山上采点药材，把你的痰火去了，加以调整，我相信你一定会好的！
　　【宋山花望着江城。
　　【江城看宋山花，松开搭脉的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
　　江城：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那我就好好活着。我也不想逃了，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你。明天我去一趟镇上，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咱们好好过日子。
　　【宋山花傻傻地望着江城，眨巴这眼睛。
　　江城：睡吧。
　　【宋山花乖乖地闭上眼睛。

　　72、堂屋 晨 内
　　江城 、宋山花
　　【望着江城挑起担子。
　　【宋山花从后面抱住江城。
　　江城拍了拍宋山花的手：我不走，我去镇上买点东西。
　　【宋山花还是不松手。
　　江城：我真不走，我还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呢。我就是去买点生活用品，马上就回来。
　　宋山花将脑袋歪向一边：结婚！
　　【江城：好，结婚！
　　【宋山花笑了。

　　73、集镇上 日
　　江城、商店老板、服装店老板、农药店老板
　　【街上人并不多。
　　【江城将草帽檐压得很低。
　　【肩膀上担子挂着两个空筐。
　　【江城来到一家小商店的门前，店门口墙上挂着一个用纸箱板写的字牌：本商店低价转让！
　　【他走了进去，买一些牙膏、牙刷，洗发水、香皂，还有几包卫生巾。
　　【又将一桶食用油放进挑担里。
　　【江城路过一家服装店，走进去，挑选。
　　【老板将衣服、胸罩和一双红色的拖鞋包装好，装进了大塑料袋里，微笑着递给了江城。
　　【江城挑着担子走在街道上。
　　【他来到一家种子农药店，买了几袋蔬菜种子。

　　74、宋山花家门前的山梁上 日
　　宋山花
　　【宋山花坐在山梁上。拿着小树枝，戳着地上的泥土，
　　【眼睛望着羊肠小道。
　　【宋山花翘着小嘴。

　　75、街道、山梁 日
　　江城
　　【江城挑着担，出了镇子。
　　【远处驶来一辆警车。
　　【江城急忙将脑袋转向电线杆，假装看上面的通告，眼的余角则留意着警车的动向。
　　【瞟见一个电线杆上张贴着他的协查通报。
　　【当警车驶远，江城揭下电线杆上的协查通报，塞进担子里，急匆匆地走了。
　　【天暗下来。
　　【最后一缕余辉隐入大山，江城挑着担出现山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