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山花》九星品正

3、巧遇山花

　　27、 山林 傍晚
　　江城
　　【树林外面还有光亮，树林里面已经暗了下来。
　　【江城停下来，大口呼吸。
　　【他艰难吞咽几下口水，继续向前走去。
　　【一脚踩空，掉下去。
　　【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江城痛苦皱眉，嘴唇泛起一层干皮。

　　28、梦境 日外
　　江城、李秋叶
　　【江城和李秋叶在开满宋山花的山坡上嬉戏。
　　【李秋叶在前跑，江城在后追。
　　【李秋叶咯咯笑。
　　【江城一转脸，发现李秋叶不见了。
　　【他急忙四下张望，寻找，不见李秋叶。
　　【抬起脑袋，望向炙热的太阳，刺眼的光芒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第五天

　　29、坑洞里日
　　【江城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一束刺眼阳光正从坑口照下来，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江城打量周围，塌陷的深坑，坑深两三米。
　　【江城脚下碰到一个东西。低头看，吓了一跳，正站在一堆白骨之上，一个头颅骨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一边。
　　【这江城明白自己是掉墓穴之中了。
　　【江城试了试坑洞边上的土，刚一使劲，土就往下塌。
　　【反复几次，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他摸摸口袋，摸出2200元钱。
　　【看着手里湿透的钱，又看了看爬不上去的坑洞，瘫靠在坑壁上。
　　【慢慢地，眼前事物开始模糊，两行泪从眼里流下。
　　【叹气，攥着钱的手软软地落在地上。
　　【江城睡着了。

　　30、坑洞里日雨
　　江城
　　【一滴水落在江城的脸上。
　　【江城惊醒。
　　【仰头看着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落下来，雨点变得更加密集。
　　【雨水顺着山坡流下来，流到坑洞这里，形成了一条昏黄的小瀑布。
　　【江城攥着钱，麻木地看着眼前，脚下已经开始积水，淹没脚踝。
　　【坑壁的土被水流冲刷，很大一块土从上面塌了下来。落下来的土块溅起水花，溅在江城脸上。
　　【江城擦拭脸上泥水。
　　【发现坑壁上有一条长长树根垂下来。
　　【江城喜出望外，将手里钱往裤子口袋里装。
　　【江城站在倒下来的土堆上面，拉住树根，踩在坑壁上，用力地向上攀爬。
　　【江城浑身是泥躺在洞口，雨水落在身上，脸上。
　　【江城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31、坑洞旁 日
　　一群警察、警犬
　　【几个警察牵着警犬出现在洞口边上。
　　【一个人对着洞口拍照。
　　【警犬嗅向远处。
　　【指挥员警察站起来，环顾四周，对着远处一挥手，示意所有人继续前进。
　　【继续追缉。

　　第八天

　　32、 梁岙村山林 傍晚雨后
　　宋山花、江城
　　【梁岙村后山。
　　【雨后树林，树叶还在滴着水。
　　【宋山花手里挎着篮子，从树上抠下一大块木耳，放进篮子里。
　　【篮子里有野果子和蕨菜、蘑菇。
　　【地上一段朽木，宋山花踩烂朽木，有几条前头带着夹子的黄色虫子，宋山花蹲下，将虫子捏在手里，放在嘴里。
　　【宋山花嚼了，咧着嘴笑，露出了黄板牙，牙齿缝里夹杂菜叶子。
　　【继续捏虫子吃。
　　【远处物体穿过树叶、草丛的声音。
　　【宋山花伸头看，没看到什么。
　　【扭头回来继续吃虫子。
　　【声音又传来，越来越近。
　　【宋山花趴在树后，看见江城。
　　【江城衣服已经破烂。
　　【宋山花慌张地躲到树后面偷窥江城。
　　【江城摇摇晃晃朝前走。
　　【宋山花躲在树后，江城往前走，宋山花就往江城身后移动。
　　【江城走过这棵树，宋山花移动到江城后面。
　　【江城手里拄着一截树枝，踉踉跄跄。
　　【宋山花踩在一截枯枝上，发出声响。

　　33、梁岙村山林傍晚
　　江城、宋山花
　　【江城艰难回头。
　　【江城看见宋山花又脏又破，手里提着篮子。
　　【宋山花呆痴。
　　闪回：
　　【梁德勇死时模样，衣衫破碎，满脸污垢，血肉模糊。
　　宋山花：男人！
　　【江城眼一黑，晕倒在地。
　　【宋山花吓一跳，丢下篮子扭头就跑。

　　34、梁岙村山林 傍晚
　　江城、宋山花
　　【宋山花跑了几步之后，停下来。
　　【宋山花又摸索着返了回来。
　　【透过树叶缝隙，看见篮子歪倒在树旁边，果子、野菜、蘑菇散落在地上。
　　【江城趴着不动。
　　【宋山花试探着朝前走几步，停下来看，又朝前走几步。拿起篮子将地上野果、野菜、蘑菇捡到篮子里。
　　【边捡，边观察趴在地上江城。
　　【宋山花往前挪了挪，看江城没有动静，再次朝前挪一小步。
　　【宋山花伸手将树棍拿到手，用树棍捅江城。
　　【江城没有动弹。
　　【宋山花戳几下，发现不动，来到江城面前。
　　【她用力将脸朝下的江城翻过来。
　　【江城脸上占满树叶。宋山花伸出脏兮兮的手，把树叶拂掉。
　　【宋山花摸了一下，歪着脑袋看了看。
　　闪回：

　　35、宋山花家夜 内
　　宋山花、梁德勇
　　【红烛摇曳，宋山花穿着大红袄端坐在床头。
　　【梁德勇掀开宋山花的红盖头。
　　【宋山花漂亮脸蛋。
　　【一身新衣服的梁德勇。

　　36、梁岙村山林傍晚
　　江城、宋山花
　　【江城肚子一声“咕噜”。
　　【宋山花将脑袋贴在江城的肚子上，听见“咕噜”声。
　　【宋山花揉了揉自己肚子，歪头想。
　　【对着朽木踩两脚，里面爬出几条黄夹子虫，捏起虫子，掰开江城的嘴，将虫子丢进去。
　　【虫子从江城嘴里爬出。
　　【宋山花拖着江城来到大树边上，她让江城靠在树上。自己蹲在江城前面，将江城的两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身子向前倾斜。她用力朝前，江城身体把她压趴在地上。
　　【宋山花将江城的身体掀翻到一边，吃力爬出。

　　37、梁岙村山林傍晚雷雨
　　江城、宋山花
　　【宋山花叉腰，翘嘴。
　　【天暗下来，隐隐传来雷声。
　　【雨点落下。
　　【宋山花从旁边折下几片大叶子，盖在江城身上。
　　【提着篮子就跑。
　　【留下被盖树叶底下的江城

　　38、梁岙村宋山花的家雷雨
　　宋山花、江城、梁德勇
　　【宋山花提着篮子一口气跑回家。
　　【宋山花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落下的雨滴，大口喘着气。
　　【衣服打湿，贴在身上。
　　【她将篮子放在桌子上。
　　【站在桌子前愣神。
　　【宋山花想到树林里江城。
　　【想到梁德勇。
　　【宋山花用手捋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转身朝山上跑。

　　39、山林雷雨
　　宋山花、江城
　　【宋山花在雨林里跑的很快。
　　【她树枝被拿开，树叶移开，望着江城，露出傻笑。
　　【雨水落在江城的脸上，眼帘动一下。
　　【江城抬手，费了好大力气只是动了动手指。
　　【宋山花从背后抄过江城腋下，倒拖着向后拽。
　　【宋山花将江城拽到大树旁，扶起。
　　【江城下意识地配合着站了起来。
　　【江城摇摇晃晃。
　　【宋山花背着江城步履艰难往前走。
　　【宋山花消失在雨林之中。

　　【巨雷响过，雨更大。
　　【地上水汇聚成一条小溪，流淌着向前。
　　【痕迹，被冲刷地干干净净。

　　40、宋山花家堂屋 晚上 雷雨夜
　　江城、宋山花
　　【外面闪电从窗户照进来，房内照得一明一暗。
　　【宋山花头发在滴水。
　　【用力将江城裤子从身上扯下来，口袋里的钱掉在地上。
　　【宋山花捡起来看了一眼，放在里床头。
　　【江城此时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

　　41、宋山花家厨房 夜 雷雨
　　宋山花
　　【宋山花用树枝搭起一个架子，上面盖着江城湿破衣服，下面架起一堆火，鞋子靠在一边。
　　【衣服冒着蒸汽，垂下来的一丝布条被火点燃。
　　【火苗窜上来，宋山花发现，想将衣服拿出来，树枝搭的架子也随倾倒，衣服落在火里。
　　【宋山花看见旁边树枝，拿起树枝挑衣服，挑起一团火。
　　【宋山花惊慌，将火衣服再次丢进火里。

　　42、宋山花家堂屋 夜 雷雨
　　宋山花、江城、梁德勇
　　【外面闪电闪着亮光。
　　【雨在下着。
　　【宋山花紧紧地贴着江城，蜷缩在一旁。
　　【宋山花睁着大眼看江城被闪电照亮脸庞，默不作声。
　　闪回
　　【和梁德勇结婚。

　　43、宋山花家堂屋 晨 雨
　　宋山花、江城
　　【天亮了。
　　【雨还在下着。
　　【宋山花睁开眼睛，一翻身地坐起来，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她伸出手臂挠了挠，上面布满被蚊子叮咬的红点。
　　【她疑惑地望着床上江城。
　　【回想昨天在树林里碰见江城。

　　44、宋山花家堂屋 中午 雨
　　江城、宋山花
　　【江城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
　　【看见屋顶满是蜘蛛网。
　　【江城挣扎着坐起来。
　　【打量着脏乱不堪的房间。
　　【床边上有个床头柜，一些衣物杂乱地堆放在上面，上面一台电视机和一台布满灰尘的电风扇，
　　【旁边镜面破损的大衣柜。
　　【正间有一张长条几，上面落满灰尘，上面摆放两匹马踏飞燕的石膏像。
　　【墙上贴着的中堂，已经半垂着，辨别不出是什么画，上面布满了黑黑的蜘蛛网。
　　【一张小方桌前，宋山花端着碗在吃饭。

　　45、宋山花家堂屋 中午 雨
　　江城、宋山花
　　【宋山花见江城坐起，慌忙将碗放在桌上，一根筷子掉在地上。
　　【宋山花抓起筷子，端起桌上白米饭，上面放着菜叶子、木耳、香菇，低着头来到床前，双手捧碗送到了江城面前。
　　【江城没接，打量宋山花。
　　【宋山花不知所措，将筷子碗放在床上，床不平整，碗倾斜，一个香菇掉在床上。
　　【江城看见宋山花头发凌乱打结，灰头土脸；衣服破烂不堪；裤子皱巴巴，有些拧巴；鞋子露出脚趾头。
　　【宋山花抓住两个衣角，慌张地走了。
　　【宋山花捡起地上筷子，端起碗，嘴贴着碗，大口扒拉米饭，两只眼睛朝右瞟，偷看江城。
　　【江城看着床沿上的米饭，迅速捏起掉在床上的香菇吃起来。
　　【江城将一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吃光。
　　【宋山花又递上一碗。
　　【江城伸手接住，狠命地朝嘴里扒拉。
　　【宋山花傻傻地站在床前，看江城狼吞虎咽。
　　【江城吃罢往床头倚靠抚肚子。
　　【宋山花将空碗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