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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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金光瑶和江澄打了起来。
“江宗主，小心琴声！”蓝曦臣提醒道。
江澄难得听一次蓝家人的建议，抽出三毒，用紫电拽了一柄剑相互摩擦，以噪制噪。
江澄自己是没什么，可苦了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他们对音律的修习不浅，耳力过人，这噪声落在众人耳里，可谓杀伤力十足。
蓝氏双璧还能保持风度，皱紧眉头；魏无羡也稍微给了江澄个面子，只是龇牙咧嘴一番；但金凌可不管这个，直接上手捂住了耳朵，却还是魔音灌耳。
琴声无用，金光瑶便落了下风，堪堪躲开江澄掷过来的剑，放弃了继续打斗，开始以言语相激——
“江宗主，你怎么回事？从刚才起，眼神就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往那边看。”金光瑶看向魏无羡，明知故问：“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江澄不欲与他多话：“你好歹是仙督，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一人想打，另一人却不愿住口。
一鞭抽来，金光瑶看出江澄更加明显的闪躲：“还躲？那边没有什么东西，那边是你的师兄。你真的是追着阿凌找到这里来的吗？”
一句话，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除了江澄，金凌也是听者之一。
不是的。这是金凌的答案，虽然不愿承认、也没有证据，但是她觉得，她的舅舅今天，不是为了她来的。
那边江澄大声反驳，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不然呢？我还能是找谁？”他的气息乱了。
蓝曦臣察觉到这一点：“江宗主，不要回答他，他惯会花言巧语，只要一开始和他对话，就会被他转移注意力，牵动情绪。”
“二哥，你真了解我。”金光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将话头抛向魏无羡：“魏公子，你看到了吗？你的师弟不是来找你的，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呢。”
魏无羡嗤笑，表示他和江澄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不必在此事上费心挑拨。
这话说的没问题，四两拨千斤，但是落在江澄耳朵里，轻轻的四两反而重逾千斤，就快将其压垮。
魏无羡不知道，但熟知金光瑶的蓝曦臣和经历过昨夜拔剑之事的金凌知道，金光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宗主，昨天我听说你在莲花坞无缘无故地大闹了一场，拿着夷陵老祖以前用的佩剑，到处乱跑，逢人就叫人拔呀！”
魏无羡和江澄的眼睛双双瞪大，一个惊讶惶恐，一个窘迫慌张。
魏无羡赶紧向蓝忘机询问事情经过，得到了他也不想得到的答案。
见江澄动摇，金光瑶乘胜追击：“江宗主，你可真了不起，最年轻的家主，以一人之力重建云梦江氏，我十分佩服。”
“小叔叔！”金凌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会很过分。
“可我记得你从前比什么，”金光瑶瞥了一眼金凌，提高声音继续：“都比不过魏公子的。”
见他如此，蓝曦臣失望地摇着头叹气。
只见金光瑶冲江澄行了个礼，动作上无可指摘，言语中满是煽风挑衅：“能否请教一下，你是如何在射日之征后便逆袭的，是不是，吃了什么金、丹、妙、药啊？”
江澄连站也站不稳了，魏无羡也慌张地连端坐都不能。
“小叔叔，你别说了！你是知道宗门之事多么复杂难行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别再说了……”还是没人离金凌，她的舅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让她闭嘴，她的小叔叔死盯着那人的慌乱饶有兴致、伺机而动。
金光瑶趁江澄愣神的空档，抽剑上前，刺伤了江澄好几处。众人看得着急，却帮不上忙。
忽然，金光瑶手中的剑变了个方向，全力朝魏无羡刺去，蓝忘机灵力被封，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而金凌又位置太远。
千钧一发之际，江澄以自己受伤为代价，拦下了这一剑，无力再战。
“舅舅，”金凌立马上前扶他，却被江澄一把挣开，死瞪着金光瑶，半晌才坐下来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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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涉没能杀了仙子，无功返回；后面传来挖掘有进展的消息，金光瑶一脸喜色地撇下众人，前去察看。
和方才一样，只是多了个受伤的江澄。
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一边以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窃窃私语”——
“你知道？温宁他什么时候说的？我再三叮嘱过，叫他不要说的。”
金凌暗自腹诽：你也别说了，你这到底是想让我舅舅知道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澄就转过头去：“不要什么？魏无羡，你真无私、真伟大，做尽了好事，还要忍辱负重不让人知道，真让人感动，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哭着感谢你。”
“舅舅，别说了。”金凌想要打断江澄。
其实不止金凌，在座有一个算一个，除了看热闹的苏涉、昏迷不醒的聂怀桑，都想让江澄住口——他的话很过分，尤其是对着的人还是为他剖了丹的魏无羡，简直有些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嫌疑。
可魏无羡和金凌不是这样想的。
魏无羡本就不欲江澄知晓此事，他师弟也不欠他什么，只是江澄的呵斥听多了，耳朵都起了茧子，在现下难以静心的情境，不禁有些烦躁。
至于金凌，她单纯地觉得自己舅舅现在整个是外强中干的状态，他吼得有多大声、骂得有多难听，他的心里就多难受——她的舅舅从来都是只死鸭子，希望得到温柔的抚摸与呵护；却偏偏喜欢嘴硬，叫人把他认成浑身是刺的刺猬，恨不得一脚踢远。
这件事，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江澄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不承认。
所以金凌独守着这个只要用心就能发现、但从没有人发现的秘密，想要保护江澄，她的舅舅；想要把鸭子赶回笼里，让他不要叫坏了嗓子、也不要被人踢疼。
可，江澄不愿。
就像一只小鸭子一样，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去用最硬的嘴理论，以为气势汹汹，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然而实则不堪一击。
他的质问明明是对着别人，最后自己却是一副即将破碎的样子，哽咽着，无助极了：“凭什么，凭什么魏无羡，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江家给了你多少啊？明明我才是他的儿子，我才是云梦江氏的继承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处处被你压一头。养育之恩，甚至是命！我爹、我娘、我姐姐，还有金子轩的命，因为你，只剩下个没爹没娘的金凌……”
金凌这次没出声，只是握住江澄的手臂，结果又被挣开了。伤神之际，肩膀一热——是蓝曦臣。回过头去，四目相对，他懂她的神伤，她也读懂了他的鼓励和安抚、接收到了他传递来的力量。
黯然的眸子微微亮起，金凌冲那人略一点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自家舅舅和对面之人的身上。
“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就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我们云梦江氏，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