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生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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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几日，宇文素彻底痊愈。对于生病那晚的事仿佛完全没有印象。蓝曦臣只好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段时间宇文素对他原本就是这样时而肆无忌惮时而冷淡疏离，让他捉摸不透。
每日听学做功课，蓝启仁偶尔抽查，主要还是由蓝忘机授业。蓝曦臣也只是有事才会出面。
最忙的人要属蓝思追与蓝景仪，二人除了听学另外还有宇文素分派的任务。逐渐下山频繁起来，整日行色匆匆，忙的不亦乐乎。
闲着的时候宇文素开始研究起了女红，她实在受不了古人的内衣居然是简单的肚兜样式。所以她自己动手设计，涵盖了现代的实用与美观的元素。心里想着，也先要做一些样品出来。肯定大赚。
“你说要解放女性是什么意思？素素。”魏无羡一脸茫然。
实在看不出来她在勾勾缝缝的是何物。
宇文素耐心说道:“你不明白也罢，因为你不需要穿，你也没有。”
魏无羡皱着眉更茫然了。
在宇文素的潜意识里，魏无羡是作为好姐妹来处的，无话不说的那种。而对于魏无羡来说，宇文素所做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色彩。好奇就会问。
“哎呀，你应该懂得嘛！”宇文素很不满意他的表现，接着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只见魏无羡的脸越来越红，像是明白了。
蓝忘机立即垂首敛眸。
蓝曦臣端着书卷的姿势好一会儿不曾改变过。虽然另外两人还知道压低声线，仍被这个活色生香的话题搅的心里怦怦直跳。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这些。”魏无羡思忖片刻，突然语出惊人。
宇文素看着他，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明白了，接着恼羞成怒道:“魏无羡你什么意思？”
魏无羡则摆出一副我懂你不必解释的表情。这让宇文素更加愤怒，简直是奇耻大辱！苦于无法证明，只能干瞪眼。
蓝曦臣二人安静异常。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寒室内一下子静的极其微妙。
半晌。
“素素，你何时可以着女装？”魏无羡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来日方长，总有那么一天，羡哥哥你就等着吧。”宇文素一本正经地说。
“为何不能现在呢？”他的确有些不解。云深不知处又不是没有女弟子。
“我若现在恢复女儿身，你觉得蓝老头还会让我留在寒室么？男女有别，我就不能留在泽芜君身边了。”宇文素也很无奈。
“也对。以老头子的个性，估计会把你钉在四千条家规上面。哈哈哈哈哈。”魏无羡想着那画面，乐得不行。
“可不！我反正要在泽芜君身边的。”宇文素很有决心地说。
蓝曦臣总算看过来一眼，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正在缝制的贴身衣物，心头一阵狂跳。倏地望向别处。
魏无羡余光瞥了下，然后盯着宇文素问:“将来若泽芜君娶了妻，你要何去何从？”
宇文素心惊，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无措地看着魏无羡又看向蓝曦臣，这是她不曾考虑过的问题，她的潜意识里蓝曦臣此生都不会有其他女人。
“毕竟，蓝湛是没办法传宗接代了。”魏无羡说着垂下头，甚是无奈。
或许这是他最想为蓝忘机做的事，也是最没有办法做的事。蓝忘机张口欲言，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他若娶了妻，我就云游四海去了。天下之大，岂会无我可去之处？”宇文素若无其事地说。
其余三人闻言皆是一愣。
尤其是蓝曦臣，腹语道:不是说会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么？
这时，蓝思追二人推门进了来，行完礼忙着跟宇文素汇报情况，并未察觉气氛有异，宇文素也很快将失措的心情稳定下来。
“一切顺利，本金已全部还清，”蓝思追满面笑容，“温前辈也已从西部回来，你所交代之事已顺利办妥。”
宇文素喜不自胜，直说：“太好了！西部的事最快明年最迟两年将会万万倍返利。”
蓝景仪接着汇报:“花酿果酿也已着人按照配方以及储存方法办妥，只是梅子酒尚要一些时日，此时梅子尚未成形。”
宇文素一直开心地猛点头:“无事。一样一样来。”
“素素，酒已出了一缸，拿过来你看看。”蓝思追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两个小坛子。
宇文素刚要伸手接，就被魏无羡抢了去，他打开封口放在鼻下一闻，双目一睁，甚是惊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直言好酒好酒。
几人看着都笑了出来，宇文素拿过来轻轻嗅了嗅，又倒在杯子里，抿了一小口，眉头微蹙:“果然不错！”
“羡哥哥，这酒比天子笑如何？”宇文素问。
“天子笑醇香甘美，喝了还想再喝；而这酒入口时清淡，流入吼中时丝滑，至胸口处酒香四溢，再到腹部时温热暗昧，几口下去让人甚是动情，且情不自禁，大有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之感。”魏无羡两眼放光由衷赞叹。
宇文素抿嘴一笑，直说:“要不说鉴酒还得羡哥哥呢！”蓝思追二人亦是面上得意。
“取个名字吧，素素。”蓝思追看着宇文素。
宇文素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游丝逐转，最后轻声念道:“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此酒，取名相见欢吧。”
“相见欢？”
“这名字不错！”
“不错不错，合乎这酒的味道。”魏无羡竖着大拇指，接着又连连喝了几大口。
“相见欢，”蓝曦臣自语般重复了一遍，他再投过来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深思之色。
“素素，按照你的想法，售卖酒酿的店铺挨着手工皂那间，就是租金比当初贵了许多。”蓝思追说。
“无事，租下来就好。等再回本就把那整栋铺子全部买下来。”宇文素财大气粗豪言壮志。
几人一愣，她突然得意大笑：“本大仙掐指一算，快了！快了！”蓝思追笑着看她，眼里尽是宠溺。
“羡哥哥，敬你！”宇文素拿起另外一坛，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气。
蓝思追连忙抢过酒坛，柔声道:“这是酒，素素。”
“我知道，没事儿，思追。”宇文素再一把将酒坛夺了回去，一仰头咕噜咕噜又喝了一气。很想大醉一场。
几人骇然，惶恐。
蓝曦臣阔步走过来一手抓着她，一把将酒坛从她手里夺了去。宇文素还要抢，蓝曦臣沉声道:“喝太多了。”
宇文素仰头看到是蓝曦臣，只好作罢。但她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越来越红，身子也渐渐站立不稳，晃晃悠悠东倒西歪。
她突然发现屋里好多好多人，她甩甩头，拼命瞪大眼仔细看个究竟，居然有好几个蓝曦臣，还有好几个蓝思追！又听见好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声音却无比遥远，像来自另一个时空，那样虚无缥缈不真实。
众人很有默契地一哄而散。从宇文素被蚂蚁吓晕扑倒在蓝曦臣怀里的那天起，但凡她有个头疼脑热，几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照顾宇文素是蓝曦臣应尽的义务。
谁都没想过有何不妥，让宗主伺候弟子。姑苏蓝氏可是有大把的人可以差遣。
而蓝曦臣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行。这可是连衣服都不会洗的泽芜君呐，连亲弟弟他都没有怎么照顾过。他会照顾人？会！不过得分人！
至少在宇文素之前，他还不知道怎么照顾人。
“可有不适？”蓝曦臣抓着宇文素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她便会摔在地上。
宇文素僵硬地摇摇头，肢体反应与大脑已完全不在一个拍上。蓝曦臣犹豫了一下，便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把她抱了起来。
宇文素躺在榻上，酒精的作用让她心跳狂乱，不停剧烈喘气，好似快要窒息了一般。她的脸红的像是要烧了起来。
“帮我，把袍子脱了，我，我，好热，泽，泽芜君。”就连舌头也僵硬了。
蓝曦臣见状只好俯下身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封，当手触碰到她纤细的腰身时，他有短暂的停顿。她的起伏与滚烫的气息让他像是也饮了酒，呼吸逐渐凌乱而急促。
他摸索着，好不容易帮她将长袍褪了去，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接着起身去往沐浴间将脸埋进冷水里。
片刻后。
蓝曦臣再用温水湿了手巾回到榻前，无比温柔地帮她抹了抹脸，“我就在旁边，你且睡吧。”
宇文素闻言甚觉心安，便闭上眼呼呼睡去。
半夜。
蓝曦臣仍在榻前打坐，见宇文素醒了立刻拿了温水来，扶起她，将茶盅递了过去。宇文素接过茶盅几口喝完，
“可还要？”蓝曦臣脸转向一边，并未看她。
宇文素于他的君子作风甚是欣慰，细声说道:“不要了。”
蓝曦臣微微颔首:“且睡吧，莫再着了凉。”宇文素甚是听话地躺下。
转念想到魏无羡说的话，宇文素心里一痛。就仿佛蓝曦臣很快就要娶亲似的，那个现如今不知在何方的‘宗主夫人’让她顿时醋性大发。
她一骨碌爬起来，急声道:“泽芜君，”
蓝曦臣悚然一惊，本能地转身看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宇文素一脸怒色道:“我不许，不许，不许你，你，”
蓝曦臣微微蹙眉，略一思忖，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但他面上却是迷惘不解的神情。见她迟迟不说，蓝曦臣明知故问道:“不许我什么？”
宇文素心跳的快炸了，有些话一旦没有一次性说完之后就更难说出口。而她好不容易攒的勇气一下子全用完了。
“嗯？”蓝曦臣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亦加快了速度。
“不许，不许，不许你，”宇文素的声线越来越低，近乎是模糊不清了，就连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最后索性垂下了头。
她便没有看到蓝曦臣炽热的眼眸里含着的那份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生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