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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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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琬琰进来的时候,殿中除了容信,还有他的副将高潼和军事周琦漴。
他们跟随容信多年,自然也是认识叶琬琰的。
可是……
殿中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在三人中来回扫了一遍,直接走到容信面前,目光平和,表情淡淡,她问,“你就是容信?”
三人:“……”
“琰儿你……”容信一脸惊诧。
这一次,女子一贯平静无波的眸子倒是难得一见的晃了晃,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男子,目光深邃静远。
不过,晃神也就只有片刻,很快的,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再次变回沉寂。
容信还处于刚刚的震惊之中,倒是没注意女子一瞬而起的异样,他心下狐疑,审视又关切地再次上下看了看女子,“琰儿你怎么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找你。”叶琬琰道,原本一句温情的话,却生生听不出任何温度,不算冷,却也不算热。
容信更加哑然,“找我?这里是袭城,距离业涞少说也有六七日路程,你是怎么过来的?就你一人吗?太子没有派人保护你吗?”
容信说着,再次看了看叶琬琰。
眼前一身黑衣短款打扮的叶琬琰,与他记忆中的叶琬琰实在相去甚远,他记得她喜欢粉色红色之类的明艳颜色,怎么突然穿起了黑衣?而且她一个女子,又是如何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
还是来找他?
一时之间,他完全理不清状况。
正想着再询问,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副将高潼轻咳了一声。
容信微微转身,见高潼对他使了个眼色。
“琰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一会儿过来。”说完,他示意了一下,跟着高潼去了隔壁房间。
“将军,您可能有所不知。”来到隔壁,高潼也没隐瞒,开门见山地说道,“外面的叶小姐,如今已不是太子妃了。”
“不是太子妃了?”容信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潼冲隔壁的方向看了看,转身走到容信身旁……
不多时,容信再次回到大殿,见殿中安静伫立的女子,他眼中露出疼惜,“琰儿!”他唤了一声。
叶琬琰转头,无喜无悲的眸子看了过去。
“路途劳累,快些休息吧!来人!”容信吩咐道,“给叶小姐安排一间上房,好生照料。”
话落,便有一侍卫走了进来,示意叶琬琰跟着他走。
叶琬琰却站着没动,看向容信的眸子也没有多余的神采,只不过说出的话,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只听她道:“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殿内几人:“……”
“琰儿你说什么?”容信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懵怔间,他看见另一边的高潼悄悄指了指自己的头,又一次给容信递了个眼色。
容信恍然。
军前威严、军后却另一副面孔的容大将军面上闪过尴尬,再次看向叶琬琰,半咧不咧的嘴讪笑两声,“呃~琰儿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就过去看你。”
“不累。”
“……”淡淡的两个字,将容信好不容易组织的语言,又一次噎了回去。
“叶小姐,您看,这里是议事大厅,将军一会儿还要与众将士商讨军情,所以,您还是先到后院休息,待将军议完事再去找您,您看如何?”一旁的高潼也忍不住出来解围。
可得到的回复却是,“他在哪,我就在哪。”
殿内几人:“……”
正尴尬间,殿外响起守卫的报告声,“禀将军,您传的几位将军过来了。”
“……好,让他们进来吧!”容信说着,再次看向叶琬琰,似在想着如何委婉地将人说服走。
却不曾想,他还没张嘴呢,原本在殿中的女子,直接大步走到了他身边,就那么微微靠后半步的距离,站在了他身后。
很明显,她这是打算留在他身边了,正如她刚刚说的,容信在哪,她就在哪。
容信:“……”
高潼看了容信一眼,见其他人陆续进来,只能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摊了摊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容信也是无法,狠厉的话说不出口,毕竟刚刚高潼与他说过了,叶琬琰在数日前已经被太子废妃,其父叶丞相也已自杀谢罪,叶家可谓是一夕之间,举家飘零,现年只有十八岁的叶琬琰如何承受得起,看如今的表现,怕是受了重大打击,行为明显有些反常。
虽然军中议事,一女子立在旁边实为不妥,他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撵人。
进来的众将士自然也发现了自家将军身边多出的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咳~”容信轻咳了一声,算是将众人视线拉回。
“如今叫诸位过来,是要商讨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容信道,只能强迫自己忽略身后站着的人,重新换上一副凛然的表情。
众人短暂愣怔后,纷纷拉回注意,毕竟眼下局势危机,多困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谁还有功夫注意是否多出来一个女子。
“将军,如今城中粮食只够七日,七日后,若还是不能突围,怕是……”
“如今我们虽有五万人马,可三万伤病,能用的也就两万人,可是那南沽国,却是二十万大军,这一比十的差距,唉!”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被活活困死在这里吧!”
“对,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若是饿死在城里,我刘某人丢不起那人!”
“没错,将军,要么我们就破釜沉舟,冲出去,大不了一死!”
“冲出去就是白白送命,那是匹夫之勇!”
“你说是匹夫之勇,那你倒想个对策出来啊!”
“我……”
“如今这局势我算看明白了,除了豁出去闯一闯,就只能困死在这城里,四面围城,又一比十的差距,就是当年的罗刹将军再世,怕也是回天乏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来吵去,也没想出一个对策来。
容信微微揉了揉弹跳不止的太阳穴,眉头紧锁。
如今局势实在不利,四面楚歌,又粮草将尽,他也是冥思苦想了多日,未能想出良策。想他十六岁上战场,从军也有八个年头,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像如今这般弹尽粮绝的境地,却还是第一次。
殿中众人依旧争吵不休,他刚要出言制止,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我有一计,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