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BG]鸦衔枝堇》我喝可乐会冒泡

5、第 5 章

　　在吃完晚饭后到夜深人静那一段时间里，上新瞳总是会登上屋顶，看天边似火烧的晚霞逐渐被那轮堪堪爬上山坡的皓月代替。

　　那是她四岁开始直到忍校毕业养成的习惯。

　　她和哥哥总会进行一场无言的比赛，说是默契也不为过——谁先放下筷子，谁就能先一步登上屋顶。

　　于是瞳每次都不等擦去嘴角的饭粒就急忙踩上木质梯子，在一阵沉闷的踩踏和哥哥懊恼的喊声中，枕着胳膊心满意足的躺在屋顶上。

　　或者，她学不好刀术而受了上新元纪的斥责，这时她就会和上新修相视一笑，撒腿跑向后山。

　　而如今，也再无父亲的责骂，也无人和她争抢着爬上屋顶。

　　第三次忍界大战终以忍者们的死亡结束。

　　木叶村成立了战后收容所，族里有孩子被送了进去，也好，比起她每日对着叹一口气都会有回音的房子，他们无论是衣食还是玩伴，哪样都不缺。

　　今日也如此，血色且耀眼的夕阳在镶嵌着金边的云层身后慢慢下坠，整片天空被晕染成金色再渐变到红色，远处茂密乌黑的森林被晚风鼓动阵阵摇摆，看起来就像该被珍藏在楼阁中的油画。

　　无数个傍晚都是这般景色，只是战争中的傍晚，总裹挟着一丝不安和恐惧，让人难以沉浸在本该是美好的夕阳西下里，在战争中，一切美好都被戛然尘封，再镀上一层冷兵器的颜色。

　　大抵是上新瞳对三战没有半分的好印象，在搜寻童年回忆时，总是出现兵刃相接的战斗画面，又或许是战争让她感到失落，从而失去了回忆美好的能力。

　　上新瞳枕着胳膊躺在屋顶，耳畔传来屋檐下孩童玩耍嬉戏的笑声，大人们若有若无的交谈声和老人们的阵阵咳嗽声。

　　下面是灯火阑珊一片，而自己是形影相吊一人。

　　木叶高层考虑到上新瞳失去家人的情况，让她暂时休整调理身心，不出村执行任务，所以她有时会去战后收容所帮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然后是脚踏在屋瓦的声音，上新瞳敏锐地察觉到了隐在黑暗中的访客。

　　“找我有事？”她先问道。

　　“四代目召见，速去。”

　　瞳转过头，附近已消失了那人的气息，天空中红彤彤的光芒也消散，一轮明月悄然挂在天边，她跳下屋顶，踏着从屋内透过窗户撒下的灯光，向火影办公室走去。

　　三战结束后，三代目火影引咎辞职，四代目火影由波风水门担任，上新瞳记得，是三战中曾救过她与止水的金发上忍，能有那样的实力，如今登上火影之位不奇怪。

　　只是除了那日的追悼会，上新瞳也没再见过波风水门一面，今日匆忙召见她，也许是想了解父亲上新元纪和哥哥上新修的事情，但自己的事情他该清楚的也清楚了，瞳带着疑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她推门而入，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把头埋进资料中的波风水门。

　　“您找我有事？”

　　“我浏览了一遍木叶收容所的名单，你不在名单里。”波风水门抬起头说，“自己生活还习惯吗？”

　　瞳低头沉默片刻，用着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不习惯也总要习惯，而且，收容所能容纳的人员本就有限，作为中忍的我应该把这个位子让给更需要的孩子。”

　　水门看着眼前个子不高但责任感十足的孩子，微笑着说道：“你已是中忍，而且参加过战争，对于突发状况有优秀的处理能力，能在危机时刻做出决定，我听说了你与宇智波止水在寒烟山战斗的故事。”

　　“我决定任命你为火影护卫，从今往后与不知火玄间、并足雷同、叠伊瓦希三人共事，直到我卸任火影一职。”

　　瞳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水门坚定的眼神，“我……我年纪还小，恐怕……”

　　“但你的实力，在他们之上。”水门说，“我打算教你飞雷神之术，不知火玄间、并足雷同、叠伊瓦希三人共同使用飞雷阵之术，没有人能够单独使用飞雷神之术，所以我想让你试试。”

　　飞雷神之术，就是三战中水门使用的时空间忍术，能够实现瞬间移动，听说飞雷神之术学习难度高，现在只有波风水门一人使用此术，再无他人。

　　瞳重重吐了口气，此刻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只是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堆在她身上，出了火影办公室，望着影岩上日渐成型的波风水门的样貌，上新瞳心里却一直重复着一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父亲不在，兄长不在，琳与带土都不在。

　　但止水还在，水门还在，上新族人还在。

　　该活着的都还得接着活下去，哪怕苦一点累一点，也都得活。

　　既然四代委托重任，那自己也应该努力把它做好。

　　“你是说，四代目火影收你为徒了吗？”止水把拿在手里的牛皮纸包摊开放在桌子上，将其中的羊羹分成两份，摆到瞳的面前。

　　“可能……算是吧。”

　　止水和瞳两个人近日一直各忙各的，止水忙着和旗木卡卡西调查战后火之国可能存在的残余别国势力，瞳在忙碌着学习有关飞雷神之术的基础知识，再过两日，水门将要对她进行系统的训练，尽管曾经的忍校老师都夸赞瞳的悟性高，天赋好，但在要求严格的飞雷神之术面前，她心里也没底。

　　止水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打量着他面前人垂着头的样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飞雷神之术确实不好学习，但你也是速度和力量型忍者，加之体术在我们之上，学起来要比不知火玄间他们轻松许多。”

　　“相信我，没准你会是除了二代和四代以外会使用飞雷神之术的忍者。”

　　瞳拿起面前一块羊羹，对上止水和水门一样坚定的眼神，“听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信心了，止水。”

　　“今天的羊羹甜的腻口，差评，我还剩一块，你吃掉。”止水站起身来拍了拍双手，抖落掉挂在身上的树叶，抓起旁边的太刀脱离了瞳的视线。

　　“和卡卡西前辈有约，先走了，等你好消息！”

　　“喂——”

　　还未等瞳站起来，止水就已经瞬身消失在了她附近，只剩下空空的茶杯还有一块红色的羊羹。

　　战后瞳一直担心止水的心理健康，现在和卡卡西共事会不会变得和卡卡西一样沉默寡言，终日阴沉，但眼下的状况还是明朗的，他俩都是。

　　瞳吃完最后一块羊羹，饮尽杯中绿茶，又拿起那本厚厚的忍术书钻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