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16、第十六集

　　【镜头一：】

　　“我们……”团长向后退了一步。
　　那人拿着锤子恶狠狠地盯着大家：“我的门！”
　　众人齐齐盯着那个人，裹着件青衣，年纪十五六许，是个少年。
　　“你是……”团长试探着问道。
　　少年哼了一声：“我还没问你们是谁呢，说，怎么找到这来的？看来我家先生又要搬家了。”
　　“无礼，咱们团长可是漱玉真人的师叔。”胖子上前一步，“你算哪根葱哪头蒜？”
　　少年鼻孔朝天：“我家先生的师叔？笑死了，我家先生只有一个师叔早就坐化多年，难道今天是七月十五阴司大门打开，您老人家回来了？不对呀，我家先生说过，他师叔可是个和尚。”
　　绿妮与瘦子直勾勾地盯着团长。
　　团长涨红了脸：“我……我是远房师叔。”
　　“行了行了，远房师叔大人，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别跟我说想拜我家先生为师啊。”少年拾起地上的碎木板连连叹气，“我前天刚修好的门啊。”
　　“拜师不行咋了，你又不是你们家先生，你们家先生呢，我们要见你们家先生。”胖子将上半身探过门去。
　　少年拦住门框：“我们家先生不在，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可以明天再来，明天我们家先生要不在的话，可以后天再来，总之，你们愿意来是你们的自由，不让你们进是我们家先生的交代，明白？”
　　众人气沮。
　　“给个明白话，你们家先生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瘦子盯着少年，十分不耐烦。
　　少年掐着腰，一脸鄙视：“你们还真别吓唬我，咱是被吓大的明白不？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算你们运气，晔临公子来我连门都没给他们开。”
　　瘦子和胖子对视一眼，摇摇头。
　　团长将巨大的包袱递过去：“这个……先放这行不行？”
　　少年看了看：“哟，看来你们还真打算赖到底了，行呀，放这吧，什么东西放这都行，就是人不行，行啦，我话也说得够清楚的了，赶紧走吧。”
　　绿妮一行人只好怏怏下山。

　　【镜头二：】

　　团长皱着眉负着手飞一般的速度下山，瘦子胖子绿妮在后面撵得喘不上气来。
　　“我的妈呀……”胖子擦了一把汗，“真看不出来呀……团长……原来是神行太保。”
　　瘦子哼了一声：“你看不出来的事多了，赶紧走吧，下山找个人家先住下，要不一会天就黑了。”
　　小白跳到绿妮的怀里，用爪子摸摸肚子。
　　“下了山再说吧。”绿妮白了小白一眼，“没眼力价的。”
　　小白摇摇头，一副忍不了了的样子，绿妮只好停下来，小白嗖的一下窜到了树丛里。
　　等了一会，小白晃晃悠悠出来，绿妮把它抱起来走了几步，小白又跳下来窜到了树丛里，绿妮眼看着那三个人越走越远。
　　反正到山下总能会合，绿妮也就安下心来等待。
　　这回过了好半天小白才晃荡出来，绿妮弯腰摸摸小白的毛：“让你嘴馋，我说那鱼不新鲜了，你偏不信，看看，拉肚子了吧。”
　　小白虚弱地哼哼一声，小爪子扒扒绿妮。
　　绿妮只好把它抱起来。
　　天色渐暗，绿妮沿着小路一步一滑地往下走，绕了一会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完了小白，咱们迷路了。”绿妮愁容满面，“照这样下去咱八成要冻死在这里了。”
　　小白卜楞卜楞耳朵，跳下来颠颠向前跑去。
　　“和那能装的团长一样！”绿妮笑骂了一句，跟了上去。

　　【镜头三:】

　　山路一转，眼前豁然开朗，绿妮奔跑的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僵，迅速找了棵树隐到了后面。
　　不远处团长三人被一群人紧紧围住。
　　瘦子拿着兵器一脸紧张，胖子紧紧挨着瘦子用身子护住团长，团长则抱着头缩在胖子身后，不时偷瞅围着自己的那群人。
　　“快说，傅迦那小子去哪儿了？”离绿妮最近的一个人问道，他远远站在包围圈外，声音阴柔冷厉，听在绿妮的耳朵里，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团长吓得一抖：“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哼哼，死犟！上！”那人手一挥，背转过身去，他手下的那群人拿着冲了上去。
　　绿妮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五官柔秀，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瘦子艰难地招架着，胖子一手挽着团长，一手支应招架过来的兵器，一步步往后退。
　　领头的那人看了一会：“应该不是傅迦的手下。”
　　半晌又接了一句：“傅迦手下没工夫这么差的人。”
　　他手下的人听了放缓了攻势，团长三人面上一喜。
　　那人来回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淡淡说了一句：“既然不是……那就都杀了吧。”
　　绿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白缩在绿妮的腿边瑟瑟发抖。
　　攻势愈紧，团长身后被招呼了一剑，胖子回身去扶，一剑从从左肋方向插下去，瘦子穿过层层包裹冲上去一扑，剑势一偏，从背后穿了过去。
　　“哥！”胖子扶了一把，摸了一手的血。
　　瘦子头一歪，没了声息。
　　胖子红了眼，握着刀冲上去，领头那人哂笑一声：“蠢货！”
　　绿妮呼吸一紧，转瞬，胖子也倒了下去。
　　血流了一地，血腥味被寒风吹起，那人眯着眼嗅了一会，长长舒了口气：“你们看，红白相映，这是多么惨烈悲壮的美，回头找个画师给我画一幅，遗憾的是死的人太少。”
　　“大人，现在咱们上山么？”一人弯腰请示。
　　那人侧头想了一下：“走吧，傅迦早就走了。”
　　“要不咱把漱玉那老头抓住？我就不信傅迦能不来救。”
　　那人摇摇头：“有那抓住漱玉的工夫早就抓到傅迦了，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大。招呼兄弟们，走吧。”
　　众人上马，呼啸而去。
　　绿妮强撑着要过去，小白紧紧咬着她的裤脚摇摇头。
　　“让我去看看呀。”绿妮踹踹小白，“你要是怕我自己过去。”
　　正纠缠着，马蹄声响起，领头那人勒马扫了一眼地上躺的三个人，自语道：“这胖子倒还没说谎，真的就他们三个人。”
　　待人走远了，绿妮软软倒在树下，小白用舌头舔舔绿妮的掌心。

　　【镜头四：】

　　惊恐稍减，绿妮站起身，一步步挪过去。
　　胖子与瘦子的尸体交叠在一起，团长躺得远远的，背上有血不断涌出。
　　绿妮摸摸团长的颈部，脉搏微微跳动。
　　“团长，团长！”绿妮将团长搂到怀里呼唤，许久，团长微微张开眼睛，眼神涣散。
　　“团长！”绿妮喜极而泣，“你还活着？”
　　“我……我……”团长茫然地看着绿妮，“你……”
　　“我是绿妮呀，团长，你坚持下，我去给你找大夫。”绿妮欲放下团长又不放心，半拖半抱着非常踌躇。
　　团长用手虚弱一按：“不用了，你听我说……”
　　绿妮将耳朵凑过去。
　　“我一直有一个愿望……”
　　“嗯。”
　　“就是能当上《湖话》的主编……”
　　“嗯，您一定能当上的。”
　　“你能不能答应我，找到飞鸟不出门，让他给我追封一个荣誉主编……”
　　“行。”
　　“我还有一个愿望……”
　　“嗯。”
　　“我想成为江湖一流作家。”
　　“您现在不已经是江湖一流作家么？”
　　“咳咳，我这……一直是非主流……我想进作协……”
　　“嗯，我努力帮您办到。”
　　团长泪光盈盈：“我就指着你了……”
　　顿了顿团长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个愿望……”
　　“您说……”
　　“我想去龙吟国接我师祖的班做翰林……混了江湖这么多年才明白一个道理……还是公务员比较稳定啊……”
　　“行……”绿妮咬咬牙，“您好好活着一定成。”
　　“我还有一个愿望……”
　　“嗯。”
　　“我还有一个愿望……”
　　一盏茶的时间后，绿妮连说“嗯”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团长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什么？”
　　“你要……将我的包袱送给漱玉真人，那里……”
　　绿妮一直奇怪那里都是什么。
　　“他看了之后回明白的，你替我交给他就行了……”
　　“书贵呀……”
　　绿妮反应了半天：“啊？”
　　“都交代给你，我就放心了。”说罢，团长闭上了眼睛。
　　绿妮正打算嚎啕大哭。
　　团长又缓缓睁开了眼睛：“书贵呀……我……咳咳，忽然想起来了……”
　　“啊？”绿妮的眼泪收了回去。
　　“我还没给你签名呢……”
　　“签名这事不急，您好好养着，养好了再给我签。”
　　“不行啊……咳咳，万一将来我进了作协……这签名值钱啊。”
　　“等您进了作协再说吧……”
　　“不行，我要签！”
　　绿妮只好从包袱里掏出那本封面被磋磨得皱巴巴的《三个月成为武林名宿——小喽啰怎么成功》。
　　团长忍着气，虚弱地说道：“帮我翻开。”
　　“还是别翻了……”
　　绿妮用手掩着。
　　“翻！”团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绿妮手中一把抢过来，翻到扉页。。
　　上面描了一幅从团长的《说武》里找出来的春光无限图。
　　女的旁边还注着话“来呀，来呀，嗯……”
　　男的一脸猥琐，用手指指“欧阳靖明”这四个字。
　　这四字被墨涂去不少，只剩下“欠日”
　　“你……”团长怒指。
　　一口气没上来，倒地而逝。

作者有话说

　　小鱼呀，团长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