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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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
“你说的究竟是谁呀？”大胖忍不住问道。
“我相公。”绿妮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回去，快点回去！”
大胖惊诧：“你嫁人了？”
“是啊。”绿妮心急如焚，“能不能咱往回赶的路上再说。”
赶车的看看瘦子和胖子，相当迟疑。
瘦子冷哼一声：“你做梦呢吧，那人蒙着面，你上哪知道他是你相公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那种感觉……我说不来的，你们相信我呀，哎，算了，你们不走，我自己走。”绿妮的泪快急出来了。
团长开口了：“你坐下，稍安勿躁，我觉得你八成是看错了，你难道没看到那人衣角绣的月中蔷薇？那可是龙吟国宗室的族徽，咳咳，难道你相公是龙吟国的权贵？”
绿妮傻了：“啊……不……他们家很普通。”
团长一哂：“还是的呗，你认错了。”
绿妮握紧拳头，看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咬着牙说：“就算是认错了我也想去看看，如果不是，我也就死心了。”
“你知不知道咱们走了多久了，一个时辰了，你就算坐着马车回去，咱们走的时候是顺风，回去的时候是逆风，就算你至少用一个时辰，有谁吃饭吃两个时辰的？”瘦子撇撇嘴，“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吧。”
绿妮呆呆坐在那里，他们说得都对，那个人不会是嘉嘉，就算是嘉嘉，回去也看不到了。当初固执地出来，出来了回不去了又去留恋，自己还真可笑。
团长叹了口气：“行了，别想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年轻，要往前看。”
“喂，我才发现你这人还挺神秘的，跟我说说你究竟是咋回事呀？”胖子对绿妮的经历很感兴趣。
“没什么。”绿妮闷闷地靠在车厢上，“走吧。”
“丫头，你说你何至于的呢？咋？你和你相公失散了？”团长试探着问道。
“没……我相公他……他死了。”绿妮低声说道。
瘦子“嗤”了一声：“人都死了你还心心念念地要过去看，你有病吧。”
绿妮死死盯着瘦子，直到瘦子受不住，将视线调到了别的地方。
小白在绿妮身上甩甩尾巴，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绿妮摸摸小白的头，长叹了口气。
团长缩缩脖子，将手中的书放下：“说也奇怪，龙吟国的人怎么会跑到凤启国来。”
“那人真是龙吟国的？啥月中蔷薇，我咋一点不明白呢。”瘦子来了兴致，凑到团长跟前。
“也难怪，咱都是大康的子民，凤启国和龙吟国的事也用不着关心，咱们现在就在凤启国的境内，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国家以女为尊。龙吟国么，咳咳，这个，男风盛行，据说，他们上至皇帝下至普通百姓，至少一半的男人喜欢男人。”
绿妮听得诧异，还有这么奇怪的国家。
“团长，您……去过龙吟国？”瘦子又向团长身边凑了凑。
“我怎么敢去龙吟国，万一……”团长咳嗽了两声。
瘦子和绿妮觉得好笑，团长这样的难道也怕有人瞧得上？
团长涨红了老脸：“诶，万一有人就好咱这一口呢？”
“继续，继续，那您是这么知道龙吟国皇室的事情的？”瘦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这皇上喜欢男人，那不是绝后了吗？”
“呃……我听说尽管皇帝喜欢男人，但是还是会娶个老婆，生孩子，我师父的师父曾经在龙吟国做过几年翰林，因为不胜同僚骚扰就辞官返乡了，回来后就写了本《龙吟异闻录》，我小时候翻着看，里面有张插画就是龙吟国皇室的族徽。听说，这一代的皇帝非常厌恶女人，他妹妹生了个儿子，于是便立自己的外甥为太子，嗨，毕竟不是直系血胤，他还有弟弟。想是皇帝怕自己这位外甥将来皇位不稳，于是和凤启国女皇订下婚约，要外甥将来娶凤启国的公主为妻。”
那这公主也挺倒霉的，谁知道这位太子是不是只喜欢男人？绿妮心里念叨着，瘦子却已经问了出来。
团长搓搓冻僵的手：“嗨，也不知道那位公主是有福气的还是没福气的，前年到广泽寺祈福的时候，在后山坠崖死了。”
绿妮“呀”了一声：“难道是仁寿公主？”
“咦？你知道？”团长点点头，“就是这个仁寿公主。”
绿妮想起掌柜的家那只母老虎说过的仁寿公主苦苦暗恋谭舒的事，不禁对这位公主多了几分关注。
“这位公主我倒知道的多一些，去年飞鸟不出门想要我执笔一个有关谭舒的专栏，我在家找了无数谭舒的资料，顺带也就知道了这公主的事。这公主么，是凤启国先皇懿静皇妃的独女，这个懿静皇妃是兵部尚书的幼子，自幼便风姿出众……”
趁着团长遥想当年懿静皇妃的空档，绿妮自己恶寒了一把，她从来没有想过，男人插花戴朵忸怩作态是个什么样。
“总之，懿静皇妃是很受宠的，连带着仁寿公主也很受宠，当年……据说，当年凤启国的先皇曾经想更立太子的，不过，因为外戚掣肘，没有成功，你们说，先皇驾崩不久，仁寿公主就坠崖身亡了，这事……”
这事当然很奇怪……那个感觉很像嘉嘉的人走了么，到哪里了？绿妮掀开帘子向外看看，天是灰蒙蒙的颜色，零星的雪花落下，估计又是一场大雪。
【镜头二：】
又行了数天，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棒槌山。
山下一行人鲜衣怒马飞奔而过，团长刚下车就被卷过的疾风裹了了趔趄。
“喂，喂！”胖子冲着他们大吼，“刮着人了！”
“过来扶着点呀。”那群人没了影踪，胖子收回视线，看到绿妮一副痴呆的表情很不痛快。
“啊？”绿妮回过神来，她似乎在这群人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团长定了定神，自语道：“他们也到这里来了？”
“谁？”瘦子很好奇。
“你没看清楚么？就是咱们那天在客栈看到的那一行人。”团长仰望棒槌上，长叹一口气，“终于到了么？”
绿妮心猛的一提，真的是他们？
“好了好了，咱们准备登山吧。”团长叫住欲走的车夫，“喂，老弟，先别走！”
车夫勒住马：“怎么了？”
团长从他那硕大的包袱里抽出一本书，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墨盒，用吐沫花开残墨，在扉页上写了几个字。
绿妮扫了一眼，正是团长出的那本《三个月成为武林名宿——小喽啰怎么成功》。
车夫接过来，草草翻了一下：“这啥意思？”
团长负手望空说道：“本人的签名实体书，一般人得不到的。”
车夫大喜，千恩万谢地拿着书赶着车去了。
【镜头三：】
走了一段路，团长捶捶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
绿妮看惯了团长的作态，连问都懒得问。
倒是胖子凑上去问：“怎么了？”
“哎，我那书一定是被这车夫拾去匿下了，啊啊，我还赠了他一本书，糊涂呀，糊涂呀！”说罢看看绿妮，“你说这书是不是被他拿走了？”
提到那书，绿妮心里一突，故作镇定地说：“也许，也许，啊，不，八成，不对，九成九。”
团长怅怅一叹：“我怎么忘了你占卜不错了，早就应该让你卜卜了。”
绿妮尴尬笑笑：“有时灵，有时不灵的。”
“我看也是。”瘦子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要不她怎么搞不清楚那个男的究竟是不是她相公。”
“善卜者不自卜知道吗？”绿妮白了瘦子一眼，“没文化就少说话。”
瘦子瞪了绿妮一眼：“那你卜卜咱们能不能见到漱玉真人吧。”
绿妮哼了一声，不予回答，小白学着绿妮的样子大眼睛也是一白，白罢迅速窜到绿妮怀里，窝着脑袋不出来了。
瘦子咬咬牙：“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炖吃了！”
“走了，走了，快点。”胖子招呼了一声，一手拎着团长的大包袱，一手挽着团长的胳膊。
走了两步，团长喘着粗气示意胖子停一下，落在后面的绿妮抢前几步拍拍小白，小白支起脑袋看过去。
团长捶着腿，老泪纵横：“真是老喽，废物一个呀，想当面咱爬天阙山，爬了三天都不带歇气的，现在爬了这么一会就不行了……”
胖子将包袱放下，示意团长先坐下歇歇。
“我这腿呀，真是……真是……”团长狠狠砸着自己的腿，“你们先走吧，我不能拖累你们，要是你们快点走的话，天黑之前没准还能看到漱玉真人呢。”说罢偷眼看看他们三个。
胖子急得手足无措：“团长，你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们就是再没良心也不能把您一个老人家丢在这里不管呀，哥，你说呢？”
瘦子立在绿妮，抱着肩膀不作声。
胖子咬咬牙：“哥，你帮我拿着包袱，我背着团长走。”
说罢背过身，身子一颠，将团长背起来。
瘦子瞪了胖子半晌，叹了口气，提着包袱吭哧吭哧跟了上去。
小白用爪子拍拍眼睛，嘴巴一撇。
【镜头四：】
这棒槌山远远不像在山下看起来的险峻，虽然路不好走，这几人走了两个多时辰可也爬到了山腹。
“就是那里，看到没，往左拐，对。”团长指挥着胖子，中气十足。
胖子抹抹额头的汗：“啊，哪里，哪里？”
“那里么……往前，看到了么，那边有个小院。”漱玉真人伸手指指。
几个人又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一个小院，院子里种了几棵不辨品种的树，叶子掉得精光，树后是五间低矮的茅草房。
门额上书了两个大字：茅房。
绿妮以为自己看错了，胖子这时候已经念了出来：“茅房？咋，咱走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上趟茅房？”
团长示意胖子将他放下来，他整整衣襟，用手指将几缕乱发抿到耳后，清清嗓子，“你们知道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漱玉真人隐居的地方，高人呀，高人呀，看看，隐居地的名字都取得这么别致。”
别致……
绿妮抚额。
“拍门，拍门。”团长示意胖子，胖子上前一步，将那木门拍得山响。
没人。
胖子再拍，还是没人。
“那漱玉真人耳朵不是有毛病吧？”瘦子捂着耳朵深度怀疑。
“再拍，可能来人家睡着了……”团长一脸兴奋，看到绿妮质疑的眼神忙解释道，“虽然咱辈分比较大，但是，要敬老，敬老么。”
胖子于是卯足了劲敲下去，哐啷一声巨响，原本就破烂不堪的门碎成数瓣。
瘦子愣了，绿妮呆了，团长傻了，小白将眼睛捂上了。
“你们……”一个人提着锤子高叫着从屋里风一般地冲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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