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14、第十四集

　　【镜头一：】

　　真是小白！
　　瘦子愣了一下将绿妮放开念叨着：“这狗还挺邪门，自己回来了。”
　　绿妮的脖子伸得老长，小白扑到她怀里很久了，也没有看到她期盼已久的万俟东！
　　“行了，既然你家的狗回来，那咱们就现在启程吧。”瘦子推推呆住的绿妮，绿妮弯腰将小白抱起来，小声问道：“喂，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小白双目含泪，欲语不能。
　　绿妮一声长叹，总算还有小白陪着，提着包袱跟着这三个人一起走了。
　　此去棒槌山，迢迢长路五百里，绿妮他们一天也就能走十几里，到棒槌山的话，怎么算也要一个多月。
　　团长那硕大的包裹胖子背着，他自己捧着手炉，一路倒是颇为悠哉，绿妮一直很疑惑包袱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想想这八成涉及隐私也就没有问，不过，一路上走下来看到团长对包袱爱逾性命的状态更加好奇，一日扯扯胖子，示意他帮着偷偷看看，胖子是个实心眼的，无论绿妮怎样威逼利诱，胖子就是绝不动心。
　　走到第四天，团长捶着自己的腿，念叨着：“年纪大了，走点路就坚持不住，哎，我有生之年怕是没有希望爬上棒槌山了。”
　　胖子听的心中恻然，将包袱放下，过去帮老人家捶腿：“团长，您别这么说，人在希望总是会有的，敢问路在何方？路你就在脚下么？就在脚下呀！”
　　团长慈爱地摸摸胖子的头：“书香，哎，我没看错，你确实是个天性纯善的好孩子，可惜我已风烛残年，怕是不能多多教导于你……”
　　瘦子看得嫉妒，也凑上去帮团长捶肩：“您老放心吧，有我们一口气在，一定把您送上棒槌山！”
　　团长老泪纵横：“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希望呢，希望都在你们身上呀，要是看不到你们上了棒槌上山，拜了漱玉真人为师，我到死也不能瞑目呀！”
　　胖子也呜呜哭起来：“团长，您别伤心，来，我背着您。”
　　团长睁开朦胧的泪眼，一脸悲痛：“那我的包袱怎么办？那是我的命根子呀。”
　　胖子看看瘦子，瘦子直起腰，瞪了他一眼。
　　于是胖子也开始为难了：“团长……”
　　团长捶着腿嚎啕大哭：“我这不争气的腿呀，它们怎么就这样不争气！”
　　胖子咬咬牙：“团长，实在不行咱们雇辆车吧。”
　　“啊？”团长抬起头，“不行不行，雇辆车得花多少钱啊，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我掏我掏！”胖子立即说道。
　　瘦子狠狠剜了胖子一眼，胖子瞪回去：“哥，你咋就这么没良心呢？”

　　【镜头二：】

　　到了镇子上，胖子主动去雇了一辆大车，瘦子冷着脸，话也不跟胖子说。
　　绿妮倒是乐得有车坐，高高兴兴坐到车里，胖子怕团长凉到屁股，还将衣服堆在座位上。
　　团长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不住说道：“哎，哎，这怎么个话说呢？书好呀，你不必这样的，真的不必这样的。”说完之后又捶捶腿。
　　胖子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瞧您说的，应该的，应该的。”
　　自打上车以后，团长再不叫腿疼了，不知从哪摸出一本书来，津津有味地翻看，绿妮扫了一眼封面《说武》，顿时没了兴趣，团长看了一会，大大打了个呵欠，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一路上太过无聊，小白趴在绿妮的腿上睡了一觉又一觉，绿妮寂寞开来不禁想起一些关于她从何处来将去往何处去的人生问题，自问之后没找到答案，很是伤心了一番。
　　胖子闲不住，坐到外面和赶车的说话，瘦子一直阴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闲极无聊，绿妮拿过团长摔落到地上的那本《武说》来看，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里面插画无数，每一幅上都是一男一女，两人隐于假山树丛，春色无数。
　　这一看，看得绿妮面红心跳，《湖话》已经让她觉得心潮澎湃，羞涩欲掩，居然还有这等风月图画，真是大开了她的眼界。
　　“咳咳。”团长睁开眼睛，看到绿妮翻看自己的书，十分惊异，清咳了两声，“啊，这是武林绝学，专讲男女双修的。”
　　绿妮非常惊讶：“啊？那不应该是写明穴道，写明手法的么？”
　　团长拈拈胡须，一脸沉思：“哎，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是个没见识的，真正的武学，不是教，而是悟，懂不？”
　　“悟……”绿妮也开始沉思，“这个‘金人捧露盘’是怎么回事？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俩人还都没穿衣服。”
　　团长将书拿过来：“你年纪还太小，有很多绝学是弄不懂的，看也是白看。”
　　绿妮点点头，确实，自己一点根基都没有，想到这里，她不禁后悔，好歹万俟东也在江湖中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一路上向他学个一招半式的……
　　团长看了一会又睡着了，这回紧紧捏着手里的书，团长越不让碰，绿妮心里越来越痒痒。

　　【镜头三：】

　　“天真是冷啊。”团长搓搓手，看到趴在绿妮怀里小白，不禁羡慕：“多好，衣服自备。”绿妮摸摸小白的头：“嗯，毛绒绒，手感相当好。”
　　团长看了半天：“哎呀，你就一路抱着呀，多沉呐。”
　　绿妮卜楞卜楞小白的耳朵：“就这么个脾气，愿意在我腿上呆着。”
　　团长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来给我抱会吧，看它把你的腿都压麻了。”
　　绿妮没琢磨出来团长的意思，于是将小白抱起来递到团长腿上，小白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又打起了瞌睡。
　　小白这一走，绿妮的腿上顿时感到凉飕飕的，她缩了缩腿，发现团长摸着小白的毛，一脸惬意的表情。
　　绿妮开始无比怀念小白那软软的热乎乎的肚子。
　　一个时辰以后，小白伸伸懒腰睡醒了，看到自己居然不在绿妮身上很是气愤，晃晃头，睁大眼睛瞪了绿妮一眼。
　　绿妮可怜巴巴地回视了一眼，这一个时辰中，她不下五次对团长说：“哎呀，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腿又不好，小白还是给我抱吧。”
　　团长无一例外地都回答一句：“没事没事，我喜欢狗。”
　　小白试着动弹了一下，团长枯瘦的手掐着小白的脖子死死按住。
　　小白又激动又悲愤，疯狂地扭动身体，奈何狗小力量小，怎么扭动也没逃离了团长的钳制。于是小白不动了，眯着眼睛打起瞌睡。
　　绿妮在旁边看得心头火起，好你个小白，就这么点出息。
　　不一会，团长妈呀一声，蹭的一下蹿起来，头狠狠撞上了车顶，砰的一声巨响。
　　大胖掀开帘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团长一巴掌将小白甩来：“这什么烂狗，居然尿我一身！”

　　【镜头四：】

　　因为团长的意外事故，拜师团一行人只好早了两个时辰到前面的镇子休息，刚到客栈，团长就匆匆忙忙地下了车，绿妮正待跟着下去，团长又回来一把捞住了小白，挡在自己被尿湿的地方。
　　绿妮觉得好笑，回身拿自己的包袱，发现团长那须臾不离身的《说武》居然落在了车座上……
　　镜头五：

　　是夜，绿妮秉烛夜读，大开眼界！
　　有一男站着一女坐着的，有男人压在女人身上的，有女人反压在男人身上的，有男女颠倒的……
　　书中男女无一例外地都是半遮半掩，女子□□裸露，男子私 处毕现。
　　这是什么武功？绿妮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全都是书上的那些插画，一幅幅图画眼前过，一点点心潮澎湃开。
　　第二天一早，绿妮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来了。

　　【镜头六：】

　　团长在楼下的饭堂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们：“你们谁看到我的那本《说武》没有？”
　　胖子直摇头，瘦子也表示自己没看到，轮到绿妮，她本来想说的，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先看几天比较好，于是也说自己没看到。
　　团长的目光狐疑地从他们身上轮番扫过，最后一声长叹：“谁看到了一定要拿出来呀，这本书你们这些没有定力的年轻人是看不得的，容易走火入魔。”
　　绿妮听的心中一突，夜里无眠，辗转反侧，思绪万千，面色潮红，萎靡不振……这些难道都是走火入魔的症状？
　　赶车的师傅很感兴趣：“是啥书呀？啥样的，我帮你找找，看看落没落到车上。”
　　“里面很多……”绿妮刚开口，团长就打断了她：“里面就是一些插图，学武功的。”
　　绿妮憋着半截话心说，我只是想说，里面有很多插图而已。
　　几个人匆匆吃着早饭，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
　　店伴赶紧凑上去：“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着急赶路，你快点。”其中一个穿红衫的年轻人说道。
　　胖子悄悄在瘦子耳边说：“哎，他们好像都会武功。”
　　瘦子白了他一眼：“五个人里面有四个人带着兵器，不会武功，难道是卖兵刃的吗？”
　　绿妮正吃得起劲，听到他们这么说也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没拿兵器的人，这人脸上罩着面纱，一袭白地云纹织锦缎的长衫，看不见面目，却觉得光华外露，柔亮似珠。
　　团长呀了一声：“咱们八成看到凤启国的权贵了。”
　　其余四人都被这男子吸引，全没将团长的话落到耳朵里。
　　绿妮越看越觉得眼熟，这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搜遍脑海也想不起来她认识的哪个人能够和这人的气质相匹配。
　　“咳咳。”团长轻咳了一声，“吃饭，吃饭，还要赶路呢！”
　　这三人直到目送这一行人进入里面的雅座才又盯着自己的碗。
　　四个人都吃得心不在焉，结了账，拿了包袱准备出门。
　　绿妮恋恋不舍地盯着雅座的方向，是谁呢，是谁呢？她一定认识！
　　胖子拉拉她的衣角：“喂，别想了，是不是被那男的迷上了？”
　　绿妮茫然地摇摇头。
　　“哎呀，别想了，想也没用。”到了车上，团长重又拿出一本书来看，发现绿妮一路上都蹙着眉，忍不住说道。
　　“啊？”绿妮回过神来，“我没想啊。”
　　“你这样还没想，痴痴呆呆的像个傻子！”瘦子哼了一声，尖刻地说道。
　　“傻子！”绿妮“啊”了一声，叫起来。
　　团长和瘦子吓了一跳。
　　“咳咳，书好有口无心，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团长抚慰道。
　　绿妮掀开车帘叫道：“停车，停车！”
　　马车往后一顿，停下来。
　　“往回赶，往回赶！”绿妮焦急地催促道。
　　“怎么了？”车里车外的人齐声叫道。
　　“我想起他是谁了！”绿妮揉揉自己的额角，“可是？能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