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36、情真意切（3）

　　又过了四年，张岩娟也电大毕业了，她爱不释手地捧着毕业证，张岩红却不屑地说道：“怎么样？自己现在也有文凭了吧，感觉如何？不过，以后呀，文凭不稀罕了，会遍地都是的，以后拼的是人品、人脉。”
　　张岩娟依然视若珍宝地说：“这可是我四年的心血啊，我还一边上班一边读下来的，反正学比不学就是强。人不能只顾低头干活，也要抬头想一想问题，看一看未来。”
　　在一旁的赵宝钢肯定地说：“对，岩娟啊，你这学不白上，知道思考了。”
　　张岩红听了也有些高兴，禁不住稍微夸赞起来：“呦，姐，你这学上的，榆木疙瘩脑袋还有点儿开窍了。”忽然她想起什么问道：“哎，宝钢大哥，我孙平哥呢？他可学得时间够长的。”
　　赵宝钢看了一眼王玉兰说：“哦，他呀，自己又续了个大本，也快毕业了，据说在写毕业论文呢。”然后，他以完成大任的口气，对石兰英和王玉兰说道：“两位大妈，我已让孙平和岩娟相继完成了学业，也算对得起已故的大叔了，这孙宏也结婚生子了，岩红也马上就要结婚，两位大妈都当上奶奶了，可以尽享天伦之乐了。”
　　王玉兰心满意足地说：“宝刚啊，大妈真得好好感谢你，一直罩着我们，还有啊，没想到我还能领到退休工资，多亏你呀。”
　　赵宝钢摇着头说：“哦，大妈，您不用客气，我只是查到了您那时虽然是家属，那也算厂里编制，尽管断断续续在厂里上班，但正好上够十五年，符合规定，就是还需要时间和人员证明，所以耽误了一些日子。”
　　王玉兰激动地说：“晚点儿没关系，我呀，还是指上那死鬼了。”
　　石兰英也附和着说：“是啊，宝钢，你这么忙，还总来看我们，还买东西来。”
　　赵宝钢说：“哦，今儿重阳节，我应该来的，不过，可不是以岩娟的师父身份喔。”
　　石兰英赶紧补充道：“那你也得帮衬点儿我们岩娟和姑爷呦。”
　　赵宝钢笑呵呵地说：“哦，大妈啊，岩娟自然不用说，孝先还是很能干的，提出的改革方案，和新设计的产品工艺，我们报到市里了，还评了个科技进步奖呢，为厂争得了荣誉。”
　　张岩娟听了，得意地看了妹妹一眼，露出自己没看错人的神情，张岩红不以为然地说：“切，他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让我姐这么伺候着，再做不出成绩来，也忒说不过去了。”
　　石兰英嗔怪着小女儿说：“岩红，你总看不上你姐夫，这不，也挺能干的，为厂子也争了光，多好啊。”石兰英环顾了一下，问着：“呦，怎么？大姑爷又没来啊？”
　　张岩娟连忙说道：“哦，他今天加班。”
　　张岩红冷笑道：“哼，他总会找借口，尽量少来咱家。”
　　赵宝钢在旁边认真地解释着：“哎，他今天还真加班呢，他这新工艺，工人们还得适应一段时间呢，所以，他得在现场，要随叫随到的。”
　　丁淑琴笑着说：“岩红啊，我看这群孩子里就属你最厉害，不知将来到婆家是否也这样？”
　　嫂子陈丽君也接过话茬说：“丁姐，我们家这位小姑子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这不，一毕业就结婚，什么都不耽误。”
　　张岩红意得志满地说：“那当然，自己计算不周那就要等着别人算计。”说着瞟了一眼姐姐，张岩娟知道她在挤兑自己，装着没听出来，张岩红看着姐姐没反应，又故意说道：“这个呀，我还真得像我那姐夫学习，争取考研前把结婚生孩子都办妥了，然后轻装上阵。”
　　丁淑琴噗嗤笑着：“哎呦，岩红啊，你呀，可真想的够仔细的，都计划到生孩子的份上了。”她忽然停顿了下来，看了一眼张岩娟，欲言又止。
　　赵宝钢问道：“哦，岩红，你这结婚准备怎么办啊？要不要到我们食堂吃一顿啊？”
　　张岩红撇了一下嘴，说：“哼，你那个也忒土了，我们呀，不准备办了，我俩商量了，准备旅行结婚，钱都花自己身上。”
　　王玉兰听了表示非常赞同，她说道：“哦，这个好，既省钱又促进小两口感情，不像我们孙宏，亲家非让摆好几桌，钱都吃没了，前几天，儿媳妇还抱怨说那几桌酒席够买好几身新衣服了。”
　　石兰英则说道：“他们呀，是想一出是一出。玉兰妹妹，你看你儿媳妇多争气，一下就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们老孙家有后了。”
　　王玉兰却显得不屑地说：“我自己有两个秃小子就够了，我倒是希望生个女孩儿稀罕一下呢。”
　　石兰英听了很欣慰地说：“哦，是啊，女孩儿好啊，跟爸亲。”
　　看着两位老人在聊着天，丁淑琴把张岩娟拉到了一旁，轻声地问道：“岩娟啊，你这学也上完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张岩红听到了，也凑过来，说道：“对啊，姐，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那个学不耽误生孩子的，你干嘛不要呀？”
　　张岩娟尬尴地看了她们一眼，低下头，小声地说：“没有不要，就是一直没有。”
　　丁淑琴吃了一惊，问道：“怎么？没有？是怀不上吗？”张岩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陈丽君也有点自责地说道：“呦，我以为你上学有意不要呢，也没敢问你。”
　　丁淑琴立刻着急地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告我啊，我也以为你们不要呢，得了，明儿我就带你看去。”

　　晚上临睡前，丁淑琴还忧心忡忡地对赵宝钢说道：“唉，岩娟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说呢？”
　　赵宝钢问道：“什么事儿啊？”
　　丁淑琴焦虑地说：“孩子啊，她不是不要，而是一直怀不上。”
　　赵宝钢若有所思地说道：“哦，是吗？我还以为是小李体谅她，等她上完学再要呢。”
　　丁淑琴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说：“哼，那个李孝先城府可深了，他才不轻易表露呢，不过这岩娟也是不轻易倒苦水的人。”
　　赵宝钢流露一丝忧虑地说：“淑琴啊，我是真不愿意看到这两个孩子有半点的不顺畅。”
　　丁淑琴深表理解地说：“我知道，宝钢，只要那两个孩子过得好，比你自己过得好还要重要。”
　　赵宝钢对于妻子的理解非常感激，他动情地说道：“是啊，尤其是岩娟！淑琴啊，你得多费心些，如果岩娟和孝先有了孩子，也许会冲淡一些他们仓促结婚带来的不足，岩娟要是做了母亲，肯定会兴高采烈的，那李孝先也会更安心地在单位工作了，而我的内心也会好受些。”夫妻俩在长吁短叹中关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