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35、情真意切（2）

　　这一年，张岩娟考取了电大，李孝先也考上了研究生。
　　在给自己的侄女操办一周岁的抓周时，张岩娟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中。
　　张岩红却不屑地说道：“呦，行啦，姐，别得意了，就你们那考试，我闭着眼都能考上，忒简单了，就是一个小学水平。”
　　张岩娟不服气地说：“哪家小学数学学导数啦？还有啊，研究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呦，你姐夫这不也考上了。”
　　张岩红倒是对李孝先考上研究生表示了自己的嫉妒和羡慕，她带着醋意说道：“呦，姐，你这么伺候着他，他再考不上，也太说不过去啦。我赶明儿也结婚以后考研，让人伺候着多舒服呀！也肯定轻松过关。”
　　这时，张岩磊拿过一个大玩具盒，拆开包装，放到桌子上，说：“我把孙平买的这个大飞机也放到桌子上，看佳佳抓不抓。瞧瞧，这孙平，真不会买东西，给女孩子买什么飞机。”
　　张岩娟一听，立刻奔到哥哥面前，急切地说道：“啊，岩磊，胖子回来啦？什么时候来的？”
　　张岩磊看见妹妹风风火火的样子，看了张岩红一眼，说：“昨天，和阿姨一起来的，给佳佳买了玩具。”
　　张岩娟有点气恼地说：“那你怎么不告我一声儿啊。”
　　张岩磊小声地说：“他们不让说。”
　　张岩娟立刻向妹妹瞪起眼睛质问道：“怎么，岩红？你什么意思？”
　　张岩红连忙辩解说：“昨儿孙平哥来的太晚了，告你，你也出不来了，再说，你来了，回去也没末班车了。”
　　母亲石兰英在一旁好似安慰地说道：“哦，岩娟啊，小胖子挺好的，跟你哥还是乐呵呵的逗贫呢。”
　　张岩娟听了母亲的话，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但也无可奈何。张岩磊看着妹妹的表情，想了一下，说：“哦，岩娟，我今早还看见他和阿姨一起买菜呢。”张岩娟一听，掉头就往门外跑去。
　　张岩红白了哥哥一眼，埋怨地说道：“哥，你多嘴。”
　　张岩磊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岩娟的背影说：“这都多长时间没看见孙平了，我觉得岩娟还是想着他的。”
　　张岩红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的傻哥哥啊，就是因为想着，所以别说呀，省的两人都难受。”
　　王玉兰也已经搬到了离石兰英家不远的单元楼，看着孙平郁郁寡欢，真是心痛不已，她说道：“平儿啊，别等了，她是一旦跟了那个人就会跟他一辈子的，不管再难再苦，除非是那个人不要她了。”
　　孙平点着头，低声叹息着说：“妈，我知道，我知道。”
　　母子默默无语，到了约定的时间，孙平才拿起背包，说：“妈，我走了。”
　　王玉兰掩饰住伤心，对孙宏说：“宏儿，去，送送你哥。” 尽管知道孙平会时不常地回来，但是王玉兰还是难过于离别的时刻，所以，照例坚持自己不送。
　　但是，当看见张岩娟急匆匆地跑来时，她依旧是热情、亲切地招呼着：“哦，岩娟来啦，快，进屋，坐。”
　　张岩娟张望了一下，有点犹豫地问道：“哦，阿姨，那个，孙平回来了，是吗？”
　　王玉兰尽量做出自然的表情说：“嗯，是，搭学校的车回来的，我也意外着呢，他总是冷不丁地回来一趟，让人一惊一乍的。”
　　张岩娟又急切地问道：“那他人呢。”
　　王玉兰平静地说：“哦，走了。”
　　张岩娟听了，显出了无限的失望，她轻叹道：“唉，又没看见他。”
　　王玉兰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停顿了一下，说道：“哦，岩娟啊，我正有个事求你呢。”
　　张岩娟问道：“啊？阿姨，你可别说求什么的，您有事儿尽管说。”
　　王玉兰担心地说：“我不是搬到这里来了嘛，可是我那边的筒子楼也没上交，我想着平儿上完学还得住那儿呢，所以啊，我想让你帮我看着点儿那边的屋子，可别让别人占了。”
　　张岩娟马上说道：“阿姨，您放心，孙平还得回厂上班呢，我不能让他没地儿住，我不会让任何人占那房子的。”
　　王玉兰听了，略感满意，她知道一旦张岩娟保证了，她就会拼着性命去做的。
　　张岩娟欲言又止地问道：“那个，他，挺好的？”
　　王玉兰看了她一眼，强忍着心中的无奈说：“嗯，挺好的，还和以前一样，缺心少肺的。”
　　张岩娟对这次又没有看见他，感到深深地遗憾，她有些埋怨道：“胖子也真是的，他干嘛总是这样来去匆匆的。”
　　王玉兰不忘替儿子辩解说：“唉，他不是得蹭着学校的车嘛，本来说好下午走，可是刚才突然就说要中午走，想天黑前赶回去，这不，宏儿送他到路口等车去了。”
　　张岩娟赶紧追问道：“啊？那他还没走吗？”
　　王玉兰说：“我不知道，反正他们刚走，说是去路口等。”张岩娟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当孙平和孙宏走到门口时，孙宏说：“哥，岩姐，应该这个时候在岩磊哥那儿，你不去看看吗？”
　　孙平摇摇头说：“不了。”他往那边的楼望了一眼，叹了口气，拐弯向路口走去。
　　一边走着，孙平一边嘱咐着弟弟说：“孙宏，你要照顾好妈，哦，还有，你尽量要早点儿结婚，不要遵循什么不能比哥哥早，咱没那么多的礼儿，你要是早结婚了，妈至少能安心一半儿了，这也是我对你唯一的恳求。”孙宏不知所措地听着，机械地点头应着。
　　车子早已在路口等着了，孙平向弟弟道别：“那我走了，听哥的话，早点结婚，别让妈着急。”说着，上了车。孙宏看着车开起来了，便若有所思地往家走去。
　　来到楼门口，孙宏看见张岩娟从楼里匆匆跑了出来，差点跟他装了个满怀，只见张岩娟定睛看清他时，便急切地问着：“孙宏，你哥呢？ ”
　　孙宏望了路口一眼，说：“哦，刚走。” 张岩娟也赶紧向路口望去，并朝那个方向还跑了几步，但似乎根本看不到人影。
　　张岩娟站了一会儿，显出极度的失望和失落，她不安地问道：“你哥，他，挺好的？”
　　孙宏点点头说：“还行。哦，岩姐，你找我哥有事儿吗？”
　　张岩娟略微掩饰地说：“哦，我就是想告诉他，我也考上电大了。”
　　孙宏认真地说：“那我赶明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一声。”
　　张岩娟神情黯然地说道：“好吧。”然后，闷闷不乐地走回母亲家去。
　　孙宏看着张岩娟的背影，无限惆怅地摇了摇头。
　　忽然，他发现路口慢慢地倒来一辆车，那正是孙平坐的那辆车！
　　只见那辆车慢慢地倒着，但没有开过来，只是远远地停着，直到张岩娟走进了楼门，又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走……
　　孙宏百感交集，他仰起头，不让眼中打转的泪水滴下，望着蓝天下的白云，孙宏那颗年轻的心也有了些伤感：
　　孙平不远去，
　　岩娟盼相见，
　　两心系少年，
　　相悦更相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