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浪漫》有夜

50、Chapter 49

　　在老家待了几日后，这天早上，爷爷突然叫上温行止去伯父家，说是过去送个东西，何栖还没起，也不方便带他去，就给他留了个字条，温行止和爷爷自己去了。

　　回来的路上，爷爷问温行止：“你还记得你和小栖小时候的事情吗？”

　　温行止摇摇头，“……不记得了，都忘了，何栖也不愿意和我讲。”

　　“爷爷也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一年你回来之后特别不开心，然后爷爷很担心，就问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最好的朋友没有告诉你，就搬家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而且他还和你约定好要去一个初中，这些，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了？”

　　温行止愣住了，机械地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心眼实，觉得谁对你好，就把整颗心都给了那个人，无底线地对人好，爷爷只说一句话，别喜欢错了人。”

　　“爷爷是觉得何栖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不适合你，感情就像是火焰，不一定是温度越高越好，对于石头来说，可能一千度都烧不化，还有可能变成漂亮的玻璃，但是水呢，一百度就消失了。而且你还这么小，别搞得以后把自己烧着了。”

　　“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了，爷爷是说我应该找个石头，而不是水。”

　　爷爷笑了，“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我总得试试吧。”

　　“我也不能帮你做决定，至少现在，他还不是个水蒸气，我看他挺爱学习的，你们先好好学习吧。”

　　温行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了疑惑：
　　何栖……真的会不告而别吗？
　　那时候，何栖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呢？
　　以后，何栖也会突然消失吗？
　　是因为温度太高了，水就消失了吗？

　　温行止一上午都在想这几个问题。
　　心神不宁到让何栖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今天天热，下午没什么活动，爷爷也出去打牌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何栖和温行止两个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有些灼热，何栖走过去拉上了窗帘，他回头坐在床上，温行止还坐在桌子前发呆，何栖问道：“怎么上午出去一趟回来就蔫了？”
　　“没有啊。”

　　今天何栖有点亢奋，他招招手，让温行止坐在自己身边，才说：“上午你不在，我一个人做题做得有点累，我们来看点片子吧。”
　　说是蓄谋已久，但也是一时兴起。

　　“什么片子啊？电影吗？”
　　“就是那种。”
　　“哪种？”温行止不明白何栖打什么哑谜，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
　　“就是那种啊。”
　　“什么啊？”
　　“不会吧温温，你这么纯情？”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懂。”
　　“那你自己那个过吗？”何栖比了个手势。
　　温行止把手圈起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何栖手盖上温行止的手，往下压，“别慌，我教你。”何栖的另一只手抚上温行止的眼睛，“把眼睛闭上，不许睁开哈。”
　　“好。”
　　“我做什么，你都不许睁开哦。”
　　何栖轻轻解开温行止的衬衫扣子，还有其他的衣物，用衬衫绑着他的双手在身后打了个结。
　　何栖深吸了口气，轻轻抚摸……

　　也许是察觉到室内的燥热，空调开始运转起来，沙沙的声音扰乱了平静，不时能听到一两声鸟儿的婉转、狗吠鸡鸣，农村实在静得很，可还有难以抑制的喘息……

　　何栖看了看手，轻声笑了出来，他贴在温行止的耳边问：“快乐吗？温行止。”
　　何栖很少叫温行止的全名，温行止觉得耳边一阵酥痒，缩了一下脖子，轻轻呼了一声，他浑身都是粉粉的，身体软得动弹不得，羞得连话都不敢说，何栖很有耐心地等着他，最后温行止只是点了点头，“嗯。”
　　“第一次吗？”
　　“嗯……”
　　“别只会嗯呀，温温宝贝，你看我都教会你了，你不尝试一下？”

　　……

　　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两天，可何栖一有靠近温行止的打算，温行止立刻就跑了，脸也通红，弄得何栖都不敢和他说话了，只好认认真真学了两天的习。

　　何栖站在二楼小阳台，看着楼下的院子里，温行止像个球一样蹲在树影里，好久了都没动一下，只是看着他的月季花。

　　月季花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看我……

　　过了一会儿，温行止动了动，然后站起身来，闷头朝屋内跑来。

　　何栖看不见温行止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回到桌前坐下，靠在椅子上，却没了学习的心思。
　　温温怎么能这么纯情呢？他想起了温行止那天的表情，明明害怕，却不想停下，傻得不知道该怎么做，却又羞得不敢开口，就那样无措着茫然着，最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恳求着。
　　可就这么点小事，几天了还没缓过来，再这样下去，爷爷都该发现他们俩的不对劲了。

　　“哥哥。”

　　身后传来温行止软糯又有点遥远的声音，何栖回头一看，发现温行止站在门口处，还是半躲着，只能看到他半个身子。

　　何栖道：“怎么不跑了？”
　　温行止脸又红了，嗫嚅着开口：“哥哥，你也是第一次吗？”
　　这回换到何栖脸红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最后稍稍抬高了音量，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他说：“谁和别人一起干这个啊？”

　　温行止心领神会，走到何栖身边，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说：“没有玫瑰，只有月季，送你了。”说完就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

　　何栖还没回过神来，温行止就又跑了。

　　“又跑了？”何栖无奈了，看向桌子，发现是一朵花，他拿起来，大红色的月季，可能是那一堆中最红的了吧，他前几天观察过，院子里的月季大部分都是粉色的，只有几株红的，这朵估计是粉色的品种中变异出来的吧。
　　还怪好看的。

　　花上沾着几滴水，开得正艳，何栖凑近闻了闻，倒是没什么香味。

　　这时，温行止和何栖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内心的想法却是相同的：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夏日……

　　可惜，时间从来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