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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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对弗雷德趁机讨占便宜的行为十分不齿——但看在他的脸蛋的确十分可口的份上，我还是勉强答应了他所谓的“筹码”。
他告诉我，比起悄悄跟踪艾伦而言，直接光明正大地跟着他或许更有效果。我十分不解地看向他，弗雷德斜靠在石砖墙上，冲我扬起眉毛，颇为认真地分析：“如果我们直接跟着他的话，他肯定会发现我们。不如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妹妹，你想要跟着他一起玩——哦还有我，你最好的朋友。”他在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皱了皱眉，显然更希望用“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只要有我在，他再对你动手的概率就会减小许多，我们只要一直跟着他——既然他不希望你发现他们在搞什么鬼的话，自然也不会在你面前做这些事了，不是吗？”
“听上去是个好方法。”我向旁边看去，盯着爬有青苔的石砖发呆。弗雷德的主意听上去很不错——但仔细一想的话，其中却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说，他是个巫师，我与弗雷德只是两个小屁孩，艾伦依旧有足够的资本对我们动手。再比如说，“完成艾伦·卡特的请求”这个任务名字，看上去肯定是需要我去做些什么，而不是单纯地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但此时此刻，似乎除了采纳弗雷德的方法外——看上去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更何况今天还只是我来到这儿的“第二天”，我们依旧还有许多时间，要知道在上个画像世界中，我可是与德拉科足足在那儿呆上了小半个月！
“先这样吧。”我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先按照弗雷德说的去做。出乎我意料的是，等我拉着弗雷德的手再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小木屋的大门紧闭，就连早上半开的窗户此时都合了个严实，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样。
我站在门口推了推门，木门纹丝不动。我又隔着窗户高声喊了几遍“莫妮卡”的名字，屋子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回应。我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眼弗雷德，他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困惑，过了一会儿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弗雷德式”的熟悉坏笑，我在心里隐隐感觉他又要使坏，但还是不受控制地对他的坏主意有些期待起来。他凑到我耳边含糊低语：“我有个主意。”
“什么？”我摸摸头发，试着表现出平淡的样子。弗雷德笑得更加愉悦了，脸上的笑容像闪光灯一样灿烂：“把门踹开？”说完，他还在原地跃跃欲试地跳了几下，我有些无语地停顿了会儿，在确定他脸上较真的神情不疑作假后，才勉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弗雷德一向就是冲在最前面的行动主义者，几乎在我点头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站定在木门前。就在他后撤几步作预跑，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腿踢向木门的时候，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竟然被拉开了一条细缝——恰好让弗雷德扑了个空，不仅如此，他还因为惯性而脚下一滑，整个人都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目光带着愤怒投向做出这样恶劣举措的人——我的哥哥，艾伦·卡特。他显然是对弗雷德的动作早有预料和准备，脸上精致的神情没有出现丝毫裂纹，用审视的目光在我与弗雷德之间流转了一圈后，眼底染上了冷冰冰的笑意：“真是…令人惊叹的教养。”
弗雷德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连带着嘴唇都气得有些打颤。没有魔杖的他捏紧了垂在自己身侧的拳头，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会选择以肉搏的方式狠狠教训对方一顿。艾伦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嘲讽一样地笑了笑，话语里充满了令人不满的轻蔑意味：“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我可不愿意欺负像你这样的人。”
天哪——这还是长大了之后那个至少会装出一副温润有礼模样的艾伦·卡特吗？
我很想冲上去这样质问他，但我最后只是按住了弗雷德早已捏得“咯吱”作响的拳头。此时的天气算不上好，天色开始慢慢变暗，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风雨。艾伦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乌黑的眼珠子转向我，微微侧身：“先进来吧，父亲想要见你。”
“我要带着他一起。”我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而是指了指弗雷德。这一次他没有出声嘲讽几句，很快就答应了我的要求。走进屋内后，我看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几乎挤满了窄小的餐桌，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报纸，昏暗的烛光在他眼睫上打下一片阴翳，从这个角度看，长大后的艾伦真的与他十分相似，尤其是那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的姿态，以及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冰冷神情。
“你来了，海莉。”察觉到我的脚步，男人将报纸随意丢在木桌上，他看上去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你的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母亲呢？”我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莫妮卡的身影，不自觉地抓紧了弗雷德的手。卡特先生看向我们十指紧扣的目光中有了一瞬的诧异，他忽然向后靠去，破旧的椅子发出一声不应景的“吱呀”声，他皱了皱眉，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说道：“你的母亲身体不太舒服，我送她去医院了。”
“带我去医院。”我十分警惕地说，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中有些令人不安的冷然与诡异。男人沉默了一下，他似乎还有自己的考虑，片刻后，他终于朝我点了点头：“我可以明天带你去看她。”
明天——？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哪还有明天！
“我现在就要见到她，立刻。”我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地说道，空气中原本温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与压抑起来。昏暗灯光下，男人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灯光的问题，而是艾伦在背后对我们扔了个昏迷咒。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
这一切果然与莫妮卡有关！
为什么说是果然？
因为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我终于想清楚了记忆中我认为十分古怪，但却始终没有想明白具体古怪在哪儿的事情——那就是莫妮卡的存在。游戏中的海莉显然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转而被送往卡特庄园，或者说，被迫前往卡特庄园。从那以后起，莫妮卡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在海莉的记忆中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在生活中也找不到丝毫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而要做到这一点的前提，说必须得满足的两个条件：我被施了遗忘咒以及——莫妮卡死了。
这世上也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消失在所有人的生活中，毫无例外。
当闹钟刺耳的“哔—哔—”声再一次在耳畔响起时，我十分熟捻地按掉了闹钟，从床上跳起来，简单梳洗过后，穿起鞋子就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往广场上跑去。
弗雷德的身边依旧围满了看热闹的镇民们，我扒开人群钻了进去，他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亮，刚想伸进魔术帽内摸索出什么东西时，就被我一把扣住手腕拉出了人群，一面拉着他小跑一面说道：“是莫妮卡！”
“什么？”弗雷德脸上的困惑十分真诚与自然，我的手也自然地轻轻拧上了他的耳朵：“现在可不是恶作剧的好时候。”
“好吧，好吧。”弗雷德立刻怪叫了声，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嘴里嘟哝着，“这可真够奇怪的，原来我们真的被困在同一天里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新奇，而是又重复了遍自己激动人心的发现：“是莫妮卡！我们离开这儿的关键是莫妮卡！”
“你的…妈妈吗？”停在家门外没几步路的树后，弗雷德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问我，脸色有踌躇和难得的严肃，“他们——害了你的妈妈？”我点了点头，感觉胸腔被塞满了冷冽的寒风，挤得喉咙生疼以至难以呼吸。
R曾经说过，游戏中卡特夫妇的原型就是我的父母，那…莫妮卡呢——现实中是不是也存在一个莫妮卡，一个被卡特先生所害的莫妮卡，她其实是我的亲生母亲呢？
这真的合法吗？
我不停地在心底问自己，在游戏中的魔法世界里，你或许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麻瓜，之后再将罪责推卸到别人身上——那在现实世界呢？一切也都是像这样毫无逻辑也毫无道德地运转吗？
“海莉——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差劲。”弗雷德担忧的声音一下子将我拉回了现实，我闻见一股柠檬香蜂草味儿，他琥珀色的眼眸与我近得不过几毫米的距离，“你再不回答我——我就要亲你了。”
“我很好。”我低下头，违心地回答道。
弗雷德眼中的世界就像是小孩眼中的世界一样，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他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的世界只有非黑即白的正义，他所爱的家人以及——我。同样，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不会有任何刻意的隐瞒，“喜欢”这两个字就明晃晃地写在他眼底，带着几乎让人溺毙的甜蜜。
就像此时，他说要亲我了——他就真的会去这样做，像极了狮子在温情时也会用亲昵的吻向伴侣表达自己的安慰与爱。
下一秒，我的脸颊上还是收获了弗雷德的湿吻以及——他轻哼一声后的嘀咕：“你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你可是在对韦斯莱双胞胎之一的撒谎精鼻祖说谎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