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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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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太过分了!”古木天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师父?”
“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古木天将皇榜朝桌子一拍,“什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上祚皇天,下愧草木,不当为人’,这是明日吗?”
“仁和怎么能……”
“仁和写得也太过分了。”长风也忿忿然道。
“不过据说四方城的百姓也看不下去,要替明日讨说法。唉,百姓是感念明日春雪大灾时的恩德呀。”
“什么?百姓讨说法?”长风警觉道,“那样岂不是成了内忧外患?莫不是有人故意……”
“城主,不好了,皇宫门口聚集了一大帮百姓,说要替国师伸冤!”
“城主,诸国回说是我城为逃避罪责将过失推给欧阳明日一人,还说,即使欧阳明日有错,念及功劳也不应如此贬损,可见我城,我城不念旧情,忘恩负义。”
“什么!”仁和颜色大变,“国书上何曾有过激言辞?”
“城主请看。”
“什么?‘十恶不赦,不当为人’?”仁和越看越气,“谁起草的诏书?拖出去,斩!”
“城主饶命,饶命啊!”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却颇有威慑力,侍卫果然停了手。
仁和抬头:“大……国师?”
明日浅笑着信步走进殿来:“放了他吧,文采不错,也是个人才。”
“可是国师他……”
“国书毕竟是盖过玉玺的。”明日淡淡地说,虽未明说但谁都听得出隐含之意。
“我……”仁和正想解释,被明日挥手拦住,“不需要解释。”明日展开一张诏书,用一块不知被什么沾湿的布轻轻一擦,那些侮辱他的字居然消失了。
“这……”
明日微微一笑:“这事我会处理的。”
“启禀城主,百姓已经散去。”原来明日在进宫之前,就同样演示给百姓看过,让众人知晓这不过是有人别有用心而已,并非城主本意,这字的隐现,其实不过是诏书上涂了宿莽的粉末,只要用木根的汁一抹,便看不见了,一旦干了,字又清晰可见。再说,有明日亲自出面,百姓自然不再说什么了。明日不费只言片语就轻松解决了内患,众大臣不由地暗暗佩服。
“明日,我会出面解答诸邻国的疑问。”
“国师,这是不是太危险了,万一……”
明日嘴角轻轻一勾,手捋发丝:“你还不信任我么?”
仁和点头,放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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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你回来了?”玉竹夫人拉着明日惊喜地问。
“娘。”明日轻声唤道,忽见欧阳飞鹰从屋内走了出来,顿时沉下脸转身欲走。
“你就这么恨我?”欧阳飞鹰一阵心痛,“我们都不能共处一个屋檐?”
“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我原谅你呢?”明日头也不回,冷冷地答道。
“我是你爹,你爹呀!”
“从师父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父亲了。”明日口气冰冷。
“你……”欧阳飞鹰手指明日口不能言,摇着头接连跌退几大步,终于爆发一阵狂笑,“好啊,实在是好啊,哈哈,我欧阳飞鹰的确就该是孤家寡人,哈哈哈!”欧阳飞鹰绝望地黯然离去。
“飞鹰!”玉竹夫人唤了一声,又转头对明日道,“你真的不能原谅他了吗?”
“我怎么原谅他?”明日似笑非笑,表情古怪,“我不想原谅他,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明日说着显出一丝激动:“我原谅他几次伤害我的朋友,我原谅他害死盈盈,我原谅他杀害易山,可是如今……”明日泪眼迷蒙,“娘,我还能原谅他吗?”
“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他不值得你原谅。”玉竹夫人想起以往的一切泪眼婆娑,“可是,就没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明日决绝地回答,“永远!”
“明日……”
“娘,请您体谅!”
“我明白,娘不为难你了。”玉竹夫人长叹一声,“你走吧,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要心有所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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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诸国屯兵之地。
“欧阳国师,你居然还敢来?”
“错错错。”明日微皱着眉头摇头道,“第一,我已经不是国师了,各位都已收到国书,国书上写得很清楚;第二,这里是边界,而各位现在脚下的土地是我四方城的,我自然没有可以惧怕的道理,倒是各位,踩在这片土地上是否心有不安?”
“我们是为了避免你城侵略。”
“是吗?”明日反问,他手指土地,“不过现在的情况好象有些颠倒。”
“欧阳明日,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但是今天我们不是来斗嘴的。”一个首领指了指帐外的油鼎,威吓道“你看见了吗?”
明日手指转着发丝,面色丝毫不改,反而开玩笑道:“你们就用这做饭?太奢侈了些,不过我是没机会了。”
“你当然没机会吃,我们会在用饭之前就解决了你,但愿你来时已经用过,做个饱死鬼才不委屈你。”
“唉。”明日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又错了。我是说,我会在晡食之前回去,等不及你们款待。”
“你别太自信!”
“可你们偏偏让我有这个自信。”明日貌似遗憾地说,“你们不觉得有些脚软吗?”
明日这么一说,众人均感全身乏力,接连跌倒在地,几万大军瞬间便没了威慑力。
“你……”将军吃力地手指明日,“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明日手握一只精致的小瓷瓶:“‘百草香’而已。盖子没盖紧,沿路漏了点,这本来倒是可以提神的,没想到这里居然长了一大片与之相应的尾巴草,唉,可惜了我的好药。”
“你……”将军气得说不出话来,“罢罢,成王败寇,今日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将军严重了。”明日扶将军坐下,“我并不欲与诸位为敌,我四方城也是如此,能够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明日将解药递给将军:“我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澄清事实而已。至于这药,并无害处,即使不用解药,歇息片刻自然恢复,而且神清气爽。”
“多谢国师手下留情。”
“我已经不是国师了。”
“欧阳兄。”将军抱拳道,“我们定在晡食之前撤兵,再不听信他人挑拨。”
“将军。”有人不放心小声提醒。
“欧阳兄若是有加害之意,我等也已束手就擒,可见欧阳兄为正人君子,勾结一事定是有人故意生事。”
“多谢将军。”明日点头道谢。
“欧阳兄多加保重,请。”将军送明日出了帐门,目送其远去后便吩咐撤兵,一场兵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