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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坦白 ...

  •   池砚原本是想在家等着方子道回家,但是没忍住还是来了公司。

      冯媛刚刚将花送进去没多久就看见池砚进来,惊讶地站了起来,池砚凑了过来,指了指方子道办公室内,小声问:“老方一个人在里面?”

      冯媛眼眸一转,同样小声回道:“本来在和风总说事,花和信送进去以后,风总就出来了。”

      池砚了然向冯媛比了“ok”的手势。

      “谢了。”

      方子道剥开糖纸,将糖含在嘴里,是牛奶草莓味,他抬头向门口望去,正好看见轻轻打开门朝里探头探脑的池砚。

      见被方子道发现,池砚露出一个傻笑,讨好又心虚。

      不知道是糖太甜还是池砚笑得太傻,方子道心里的气一下就散了,“进来吧。”

      池砚忙不迭进了屋,顺手将门带上,手足无措地站在方子道面前。方子道仰头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难得看见向来表现得没心没肺的他露出这么局促的样子。

      方子道好好欣赏了一番以后才说话,“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他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他的态度。

      池砚看着桌上的信和糖纸,心悬在半空,紧张地舔了下牙尖,最后还是他的厚脸皮占了上风,嘴角一咧,笑着答道:“这不是想你了嘛。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年不见想死我了。”

      方子道看了下时间,“你的半年至少睡过去了一个季。”

      “惭愧惭愧。”池砚一边说着,一边得寸进尺地坐在了方子道对面,“春来难免多眠。”

      方子道不理他接着处理着手上的文件,池砚就这样一直不转眼地一直看着方子道也不嫌无聊。

      终于方子道抬起头,“闲?”将一堆资料推给池砚,“帮我把这些整理。”

      池砚爽快地将文件全都揽了过来,“君有令,莫敢辞,乐意之至。”

      “油嘴滑舌。”方子道笑骂。

      池砚目光扫过桌上的糖纸,看了眼窗外,最后才看向方子道,“这糖吃起来怎么样?”表面问的是糖味道如何,但也在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方子道动作一停,“还行吧。”

      池砚眼眸弯出月牙模样,“感谢方总大人有大量,愿意将就将就。”

      林恒越是和陈夏碰头后才知道他们正式亮相的那场宴会是和叶烟一起合作举办的。笑着抹了下脸,“得,真是巧一块儿了。”

      “叶家很适合。”陈夏没弄明白林恒越的态度,解释得非常直白,“我以为你知道。”据他了解,这几天林恒越和叶烟接触了不少,没想到林恒越居然不知道,那他和叶烟在一起干什么?

      林恒越一抬头就看见陈夏和展意两个同款“吃瓜”表情看着自己。展意眉毛一挑,“有情况!”

      陈夏附和着点了点头,评价道:“动作挺快。”

      “看来下次对叶小姐要客气点了。”

      陈夏:“嗯。”

      你一句我一句,就跟说相声似的。

      林恒越瞬间挂满黑线,斜瞥了他们一眼,“喂,你们想多了。”

      陈夏收回了视线,“看来还没追上。”

      展意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真没用。”

      林恒越瞪大了眼看着展意,这都是单身狗,大哥别说二哥,这小家伙哪儿来的底气。

      “不……不是,你们脑补得也太厉害了吧,叶烟是我老同学,我请她帮我了一下忙,我们两个人清清白白,你们思想就不能……不要看见一男一女就动不动往情啊爱啊方面想,就不能是单纯的男女友谊吗?”

      展意头摇得飞快,“当然不能!”

      陈夏笑着拍了下他的肩,“你开心就好。”

      恒越单身到现在也是有原因的。

      过去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追过他,毕竟看起来还是人模人样,算得上是一位青年才俊,就是可惜……他少了一根弦。

      过去有一次宴会。

      友人:“林,那个莱恩小姐还不错,你觉得怎么样?”这脸,这身材,太棒了,性格也温柔体贴。

      林恒越:“眼神有问题?”

      友人:“怎么了?”

      林恒越:“她前年开始接手家族的一家企业,这两年公司的增长率一年比一年低,今年应该会呈负增长。”

      友人:“啊?”

      林恒越恨铁不成钢,“那个公司所在行业这两年局势正好,她能力得差成什么样?!”

      友人:“???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林恒越:“是你搞错了。”

      陈夏抱胸,可能也就林恒越自己这么觉得。他和那位叶小姐接触过,可是个目标明确、无利不起早的主。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却看见展意正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久久停留没有移开。他伸手在展意面前晃了晃,“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展意移开目光,“谁看你了?”

      他望着陈夏身后,“我明明是在看风景。”

      陈夏在他头上用力一揉,“臭小子。”

      方子道处理好手上的工作,放下笔,低头静静看着靠在他身上已经睡着的池砚。

      睡着后安静的池砚看起来乖顺得很,完全看不出醒来后跳脱的性子,一缕刘海滑落下来扫着眼睛,池砚下意识地在方子道身上蹭了一下。

      方子道轻轻为他拂开那缕发丝,指尖流连轻触在池砚的脸颊。指尖刚离,池砚便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方子道的手。

      他轻吻方子道的指尖,方子道想要将手收回,微皱着眉,“脏。”

      池砚却不想放手,又在他的手背啄了一下,然后与他十指相扣,双目相对,“哪里脏了。”

      方子道无奈,抖了下肩膀,“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温香暖玉,舍不得。”

      方子道暗翻一个白眼,身体一侧,“舍不得也舍。”怕惊扰了池砚睡觉,他一直都没有动一下,现在身上僵得很。

      池砚为他按着肩,一下一下,将肩上的僵硬感驱散。

      “就知道你最疼我。”撒起娇来倒是半点不手软。

      方子道无奈地回望着池砚。池砚忍不住慢慢向他凑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双方的鼻息。

      池砚停下动作,抬眸看着方子道的神情,半分恼下全是纵容。终于含笑吻上了方子道的耳垂,细碎的吻一直从耳根移到脸颊。

      明明轻柔地不得了,两个人却都乱了呼吸。方子道眸色暗深,捏住了池砚的下颚,“捣乱。”

      “只乱你一个人。”池砚笑靥一刹,花开成景。

      方子道恍了心神,终于低头吻上了面前的唇。

      “唔。”池砚闷声一哼,让方子道彻底没了理智,拼命汲取着池砚口中所有的气息,如鱼渴求水一样,痴迷着池砚的滋味。

      池砚被动又顺从地承受着方子道带来的所有感触,本放在方子道肩上的手滑落下来,又被方子道扣住。

      最后方子道埋首在池砚的颈间,停下了这场气乱神迷,两个人平复着身体的反应。

      池砚眼眸迷离,嘴唇有点痛,但是并不在意,撒着娇,“难受。”

      一瞬间方子道前功尽弃,抬起池砚下颚。

      池砚的嘴唇已经变得红润湿漉,方子道的动作让他的下颚线完全展露了出来,方子道在池砚的唇上刮过,低音呢喃,“坏家伙。”

      “你喜欢吗?”

      方子道没有说话,只是又覆上了他的唇。

      喜欢,如飞蛾扑火般的喜欢。

      “男朋友。”池砚笑着在方子道耳边轻轻唤着,“我的。”

      方子道粗粗喘着气,咽了口水,“你的。”

      池砚笑弯了眼,“我也是你的。”

      方子道嘴角上扬,回望着池砚,“却之不恭了。”

      “男朋友!”池砚继续唤道。

      “嗯。”

      “男朋友!”

      “嗯。”

      池砚眼眸一转,“老公!”

      方子道下意识地应着,耳朵通红,羞红了脸,那一瞬间,池砚觉得世间绝色就在自己眼前了。

      没想到方子道又应了声,“嗯。”

      最后没脸没皮的池砚也红了脸。

      车上池砚突然想起来他追着方子道做朋友的时候,因为担心之前KTV里那群二世主会回头找老方麻烦,他开始有事没事都跟在老方身后来保护老方。

      他自己知道是在护着方子道不被人欺负,但不知道的人看着就像是他天天追着方子道跑,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误会就是了。他越跟着越起劲,到后面,所有的人就连池砚和方子道自己都习惯了他们两个总是一起出现。

      想到这,池砚没忍住笑了一声,听见池砚的笑声,方子道跟着一起勾起嘴角,“你这是想到什么了?”

      “想起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我天天跟在你身后,也算得上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纠缠,那一次脸皮厚得真划算。”

      “没想到你还知道自己厚脸皮。”他当时差点没把他当变态看。

      池砚眉毛一挑,“我这个人优点不少,有自知之明就是其中一项。”

      他突然有些好奇,“你当时是不是很烦我?”

      “特别烦。”方子道说得一字一顿,嘴角却是挂着笑。

      池砚侧过身,轻轻咬在方子道的脸颊上,“也怪当时的你太可爱,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别闹,开车呢。”方子道笑斥,“这还怪我了?”

      “那可不,为了弥补你的罪过,就罚你被我烦一辈子。”池砚看着漫不经心,手指却暗暗在另一只手的手背磨蹭着,心跳得好像要蹦出去。

      “怎么样?”

      方子道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抿紧了唇,随即放松开,低声一笑,“拭目以待。”

      池砚的心落下了,却在眼角染上红晕,不敢再看方子道,转头看向窗外,“我可不会和你客气。”这一刻池砚只觉得就让他现在去死也是值得了。

      回到家,方子道走在前面,在门推开的一瞬间,他愣在了原地。

      房屋里,灯光汇成星海,餐桌上烛光摇曳,摆放着精美的菜肴,点缀着玫瑰花瓣,还有玫瑰如火一般绽放,被精心汇成一束插在花瓶中。

      池砚从身后抱住方子道,手臂将他的腰环抱,脸颊靠在他的背上,闷声说道:“对不起。”

      方子道默默叹出一口气,转过身,在池砚肩背上轻拍,又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吧,这些年来你都发生了什么。”

      池砚靠着方子道的肩,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餐桌上的烛光印在他的眼眸,橘红色的光闪动,扰乱着他眸中的光彩,让人看不清辨不明。

      “出国去亲戚家赴宴,亲戚意外都没了,就被迫继承了亲戚家业和一个混□□的仇家,之前怕被仇家发现,也不敢和国内联系,前段时间把那仇家灭了,就回国了。”

      尽管已经决定向方子道坦白,真到了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方子道心猛然一紧,手覆在池砚的手上,穿过指缝扣住了他的手,拇指轻蹭着,“很辛苦吧。”

      一个人独自在异国他乡,又身处险境。方子道的心好像被针密密麻麻地扎过去,有些发疼。

      明明那段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但是当听到方子道这么问的时候,池砚突然觉得很委屈,好好地去吃个饭,为什么就变成那样,怎么能这么倒霉。

      可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紧抓着不放也不像样。

      他只是眨了眨眼将泪意逼回,回握住方子道,笑嘻嘻地,“也还好。开玩笑,我是谁嘛。”

      方子道揽住池砚的肩,侧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让池砚的情绪再也无法隐藏。

      声音微哑,“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倔强。”

      话音刚落,一滴泪水就从池砚的眼中坠下。

      “我看你就是故意让我哭。”池砚没好气地说道,声音带上了一层鼻音,长吐一口气,“说真的,辛苦也还好,就是有的时候会突然害怕,要是没有机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解释我的不辞而别该怎么办。”

      池砚不敢再看方子道,用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流下,在方子道衣服上留下滚烫的印记。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方子道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谢谢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池砚紧紧抱着方子道,想着既然已经开始坦白,不然再更坦白一点,闷声闷气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嗯?”

      “我家老头子是池渊。”

      方子道的手一顿。

      “池氏集团那个池渊?”

      “嗯。”

      “知道了。”

      池砚抬起头左右打量了一下,“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说之前担心方子道会太介意他的隐瞒,现在说完以后方子道真没什么反应他又有些不安了。

      方子道发展道持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好像偶尔会有一股势力不显踪迹地帮他一下,不过线,只锦上添花,就像一个又一个巧合。如果池砚的父亲是池渊,那么他也有了一些猜测。

      年轻时方子道可能还会因此惶惶不安,现在年纪大些后,对这些倒看得开些了。终究他最在意的只是这一个他拿起后再也放不下的人。

      他没好气地揉了揉池砚的头,将他的头发揉乱了,也一下下将他心上的不安捋平。

      突然池砚撑起身捧住方子道脸,清澈的眼凑在方子道眼前,他仿佛看见了池砚眸中的那片星海。

      池砚:“我爱你。”

      方子道呼吸一怔,然后轻轻按住池砚后脑,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含住了池砚的唇。

      等到方子道放开他时,池砚微喘着气。他脑袋有些懵地想着:“他的肺活量怎么比我还大?”

      方子道看着池砚这幅迷迷糊糊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池砚的脸瞬间变得滚烫,没好气地伸手将一个抱枕塞在他和方子道之间。

      方子道笑着将抱枕拿开,凑在池砚耳边,轻柔又真挚,“我也爱你。方子道很爱很爱池砚。”

      窗外望去,皎月高悬。

      方子道在池砚耳垂轻轻咬了一口,一声喟叹:“今夜的月色真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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