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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吉米·怀特 ...

  •   卧室里。

      浴室打开,水汽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散了出来,池砚披着浴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方子道让他坐在床边,拿着电吹风为他吹着湿润的头发。

      方子道的沐浴露香味不重,淡淡的,像一缕云。两个人身上相同的香味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这不是方子道第一次为他吹头发。

      池砚洗完头向来不耐烦吹它,说就是自然干对头发好。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没人管他,后来他认识了方子道又死皮赖脸地住进方子道家。

      方子道虽然看不过眼,但池砚屡教不改,最后没办法,方子道就接过去了给他吹头的事。

      “现在年轻还好,老了以后再头疼就晚了。”方子道没少念叨。

      一般在这个时候池砚会趁机开一把游戏,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胡乱点头,“知道啦,谢谢老方。”

      方子道没好气,手上的力就故意重上些。

      “哎哟。”池砚被头上的痛唤回神,便讨好地朝着方子道笑笑。

      好久没有为了吹过头,方子道开始的动作有些生疏,到了后面又熟悉起来。

      手指插过细软的发间,风吹过,指尖轻柔按摩在头皮上,池砚舒服地半眯起眼,索性盘腿坐在了床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吹好后,方子道去将电吹风收好,池砚直接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舒服地滚了一圈,最后趴在床上把自己陷进被子里。

      听到方子道回来的脚步声才重新翻过身,向方子道伸出了手。方子道俯下身,将池砚揽在怀里,一个翻滚,两个人的位置发生变化。

      池砚手撑着床上,手臂微曲,一点点向方子道靠近,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太近了。

      他们可以互相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池砚有点紧张,又有点欢喜,任着方子道的手插进他的指缝,扣住他的手,再压到头顶。

      他们交换了位置,方子道重新回到上方,低头看着池砚乖巧的模样,他的心又快了几分。

      轻喘着气,声音喑哑,“可以……”吗?

      池砚用嘴堵住了未尽的话。

      衣衫褪下,隐藏着的伤疤显露在了目光下。方子道在伤痕上一一抚摸而过,池砚握住了他的手,撇了下嘴,“有点丑。”

      方子道摇了摇头,温热的吻落在了池砚心口的那道疤上,“不丑。”

      随后便是一夜荒唐。

      最后池砚枕在方子道手臂上已经沉沉睡去。

      方子道眉间常常环绕着的冷意早已化为一汪柔情,轻轻啄上池砚的嘴角。

      时针慢慢跳动,已经过凌晨,大多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而叶烟书房的灯还没有熄灭。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她将笔放在桌上,伸展了一下身体,拿过一旁的手机,这才发现不久之前林恒越刚刚发来的消息。

      她勾起嘴角,回复道:“这么晚了,学长还没睡?”

      消息发过去,林恒越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社畜没有睡眠,你呢?也还没睡呢?”

      “刚处理完文件。”叶烟站起来,看着窗外,“怎么样?可怜打工人要和我一起出去喝两杯开心开心?我请客。”

      林恒越走在街上,看着一片灿烂灯火,“行呀,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烟约的地方是一家清吧,乐队演唱着一首又一首情歌。

      叶烟和林恒越坐在吧台上,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

      叶烟将其中一杯递给林恒越,“尝尝看,他们家的拿手绝活。”

      林恒越拿过来轻抿了口。

      “怎么样?”

      “不错。”入口绵柔,带着橘子花的清香,然后在舌尖炸开。

      “别开它喝着没感觉,度数可不低。”

      叶烟是这家清吧的老顾客了,调酒师倚在吧台上,好奇地看着林恒越,“叶小姐,好久不见,这位是?”

      “我的朋友,林恒越林总,特意带他来尝尝看你的手艺。”叶烟向他介绍道,话说得很简洁,但是可以开得出来她对这位林总的态度很亲近。

      调酒师饶有趣味,“看来对叶小姐而言,林总是很重要的朋友。”

      林恒越看向他,他回以一笑,“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叶小姐带朋友来这里。”

      “能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不打扰二位了,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一段时光。”

      调酒师走后让人送来了一个果盘,叶烟看过去,调酒师向叶烟眨了眨眼,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叶烟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谢过他的好意。

      她侧身看向林恒越,“这里不错吧。”

      林恒越四周看了看,装修和氛围都很舒服,抿了口手上的酒,“确实挺好的。”

      叶烟一手撑着头,“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就一个人在这里坐一坐,让心慢慢静下来。今天突然很想带你来看看。”

      想起之前展意说的话,林恒越打量起叶烟,说起来虽然知道他这位学妹相貌不错,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她。

      今天的叶烟穿着一条酒红色的长裙,微卷的发随意搭在肩上,慵懒地撑在吧台,像一支艳艳地玫瑰,任性地在深夜绽放。

      叶烟从未见过林恒越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一个男人看着女人的目光。

      玉莹的脚趾因为紧张微微翘起,佯装不知,“怎么了?”

      林恒越一笑,收回目光,“没事,只是觉得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虽然说的是这个地方,叶烟却觉得他说的是自己,耳朵有些发烧,但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坐直了身体,“喜欢就好。”

      林恒越将一切尽收眼底,突然问道:“我这些年应该变化挺大吧。”

      只见叶烟有些意外地向他看过去,显然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叶烟没有敷衍,反而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确实变化蛮大的。这些年学长过得应该挺辛苦的吧?”

      “是挺辛苦的,不过又甘之如饴。”他话语一顿,“我很少说这些年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你就不担心吗?”

      “嗯?”叶烟一时没有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不担心我是个坏人?”

      叶烟一下笑了,“可是学长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学长呀,只是表现方式和原来有些不同。”

      “如果我真不是好人呢?”

      “别闹了学长,我可对我识人的能力非常自信。”

      “你这双眼莫不是传说中的火眼金睛?”

      “那可不?!”

      林恒越没好气在叶烟额头一戳,“别这么容易就相信人,小心被人骗去做小媳妇。”

      叶烟突然正色,“学长不一样。”

      “傻子。”看着叶烟这一本正经的样儿,林恒越笑骂一声。

      这一记直球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些不服气,“说我疯子的多,也就你一个人说过我傻。”

      林恒越又喝了一口酒,低沉的笑环绕在叶烟耳边。叶烟的眼睛再次染上疑惑,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笑我真是当局者迷。”

      听了林恒越的解释,她更迷糊了:“嗯?”

      “没什么。就……挺好的。”

      叶烟一声叹息,“是挺好的。”

      她举杯和林恒越的酒杯轻轻一碰,玻璃杯挨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清脆得像窗边悬挂着的风铃被清风拨动。

      “其实这些年有时候我差点把学长你给忘记了。”

      有时候给他发一个消息,很久以后他才有一个回复,开始几天日夜盼着,盼到后面她都忘记了给他发过那条消息,才收到他的回复。

      前些年林恒越确实不方便向国内联系,他没有解释,只是觉得有点意思,“你是准备和我清算之前几年的账?”

      “也不是。”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突然上头,还是因为现在的氛围太好,叶烟的胆子突然大了不少,“就是想让你知道,学长,每次要忘了你又突然想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孤单。”

      林恒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叶烟,“现在呢?”会孤单吗?

      叶烟轻轻摇了摇头,也是一笑。

      “那就好。”两个人又碰了下杯。

      夜晚不短不长,但却能够发生很多事。

      隐藏在居民楼中的一间地下室里,血特有的腥味充满了整个空间,墙上是斑驳的血迹,地上血和泥混在一起,蜿蜒流进排水孔里。

      李严锋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脚边的血,看了眼在地上无力瘫倒着的男人。

      男人浑身被血泡得通透,尽管非常虚弱,但他微睁着的眼睛里依然没有失去锐气。

      李严锋语气不善,“不知道怀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严锋询问的那个人正是怀特家族目前的族长——吉米·怀特。

      吉米·怀特双手抱胸,没有去看李严锋,欣赏着眼前红和黑的混合,鲜血画成的图案让他有些兴奋,心情很好的没有介意李严锋的冒犯。

      “当然是请李先生一起来分享这愉悦的时刻。”他招呼手下拿来两张椅子,“请坐。”

      “不知道李先生听说过司寐吗?对了,他也被人叫做司二爷,槿城□□的头号人物。”

      李严锋面色一肃,“什么意思?”

      吉米·怀特走向地上的男人,拽着他的头发往上一拉,让男人被迫扬起了脸,“看来李先生对他不是很熟,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我就可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司二爷,从今以后他的势力就归我接手了。”

      司寐闻言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

      吉米·怀特也笑了下,紧接着笑容一敛,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司寐脸上,捏住他的下巴,“司二爷笑得这么开心,不如和我们分享一下?”

      “当然是笑你痴心妄想。”

      司寐一口唾沫向吉米·怀特啐过去,见吉米·怀特侧脸避过,有些失望。

      吉米·怀特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有血从司寐嘴角渗出来。

      吉米·怀特像对待一团垃圾一样将司寐重新丢到地上,用下颚点出一个靠墙站着的人,“马崖,过来教教你的这位老上司什么叫做规矩。”

      马崖就站在李严锋不远处,但是直到吉米点了他的名,李严锋才察觉到他的存在,这个发现让李严锋不自觉皱起眉头。

      听到马崖的名字,还在因为疼痛喘息着的司寐抬起了头,目光如刀,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马崖已被千刀万剐。

      马崖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带笑应道:“是。”

      司寐冷笑,“叛徒。”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被骂了马崖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司哥,什么叛徒不叛徒的,都是人之常情。”

      “所以你就为了钱出卖兄弟?”

      马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司寐的脸,“咱们道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都是为了钱嘛。毕竟这么多年兄弟,当弟弟最后再劝你一次,做人还是识时务些好,免得遭受不必要的苦。”

      司寐似笑非笑看着他,“要来就来,老子怕你?”

      “那就对不住了。”

      之前司寐已经被折腾了很久,还没缓过神就又遭受虐打,没多久他的眼前就变得模糊,感受着身上不断袭来的疼痛。

      这小子下手可真没半点留情,可笑他自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却信错小人,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

      这是他晕过去前最后的意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吉米·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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