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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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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恨恨瞪了她一眼:
“我做了什么?”
“你真要我说吗?”
顾海棠似笑非笑的盯住顾明月,顾明月忽然就胆怯了。她去看公主,公主也满脸的失望。她呐呐道:
“我,我什么也没做。”
公主道:
“你最好也当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否则此事传扬开,你是一点活路也没有了。他是北徵要和亲的皇子,你做这种事也算是破坏两国和亲了。”
顾明月还要争辩,顾海棠冷笑了一下,她顿时闭上了嘴。公主看她这样,露出心软,叫顾海棠先出去,同顾明月道:
“海棠不会乱说话,总也得顾着顾家脸面。此事无人知晓,你是受过圣上嘉许的人,我也会给皇兄写信,求他给你荣耀,我知道你喜欢霍凛,你的事我会尽心。”
顾明月的脸色忽然就又变了,霍凛这个名字仿佛一说出来,对她就有种莫名抚慰的作用。
公主送走顾明月,顾海棠进来,公主淡淡道:
“与我们交好的还有一位苏姑娘,那位苏姑娘很喜欢裕成公世子霍凛,但我知道顾明月也喜欢霍凛。她和苏梓梦也一样,霍凛啊,就比如是我。”
公主笑了笑,转头朝顾海棠道:
“海棠,多谢你。”
“无端端的,公主道什么谢?”
“你不是个喜欢小玩意儿的人,送我的如意结只怕有大机缘,我心里有数。”
这位公主在经历劫难后的蜕变叫人意外,倘或当初她就如此聪慧,也不会被顾明月骗着自请和亲了。但可惜,成长往往是伴着坎坷而来。
这天夜里顾海棠正睡着,忽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仿佛有人在房顶快速走过。顺着脚步听似乎是去公主寝屋,她快速穿好衣裳,将窗户错开一道缝隙,就看见两个人在房顶上,越过了公主住处,到了顾明月的屋顶上,然后撬开窗子钻进去了。
顾海棠一下攥紧了手,北徵人终于坐不住来与顾明月接头了?但她很快又否定,他们要和顾明月联络多的是法子,犯不上到驿馆来。
她忽然想到司梅,暗道不好。
她想留着司梅是怕打草惊蛇,还预备撬出北徵细作,但北徵只怕不愿留下这个祸患。思及此她立刻冲进院子大喊一声有刺客,院子里顿时涌入许多护卫,顾海棠冲进院子指着顾明月的屋子:
“进了顾姑娘房里!”
顾明月屋里很快也传出尖叫,护卫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倒在血泊,身上横七竖八的刀痕,死的透透的。尖叫的是司兰,顾明月睡在里屋,被惊醒后披了斗篷出来,顿时惊叫一声晕过去了。
窗户开着,顾海棠立刻带人追出去,远远只间两道身影分开逃窜,她即刻吩咐:
“留一队守卫公主,一队去追左边的,再一队随我来!”
人群迅速分头追拿起来。
顾海棠追到一半就发现身后没人了。军中士兵能飞檐走壁的可不多,她咬牙继续跟。这时候她深深懊悔,在上次洪辙利用司梅把她引出来的时候她就该想到,洪辙已经知道她怀疑司梅了,又怎么可能留下司梅。泽衍那时候的话只怕也是提醒,可惜她只顾着盯泽衍,忽略了这些。她恨不得咬出血来,泽衍说的没错,她不够,她还不够。强悍是不足以弥补所有一切。
她带着一股愤懑紧追不放,甚至随那人跃上城墙,出了定都。这一路越追越偏,很快到一处小山脚下,四面荒凉,她立刻停住脚步,身后有脚步声,她挥刀过去,迎面却是一股香味,她就觉着头脑一阵发晕。
迷香!
顾海棠迅速短刀出鞘,在自己手臂割了一刀。疼痛使她清醒,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发软。她看见四面八方而来的黑衣人,盘算着她拖延多久能等到自己带来的追兵。
但这些人不会拖延,现身便攻上来,顾海棠努力应对,但身子越发不听使唤,她接连受伤。可受伤传来的疼痛又令她清醒。
终究寡不敌众,在她眼见落了颓势,长刀直取面门而来时,忽然从斜里插进一把长刀,将兵刃隔开,她踉跄的后退,就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拦住腰身。她往后靠了靠,模糊中看见一个黑巾蒙面的男人,鼻尖是有些熟悉的味道,她张了张口,他的名字最终也没说出来。
泽衍的长刀力量十足,偏又灵活如蛇,虽无法抵御这么多人,却也将他们逼的无法近身。
这么奋力抵抗了将近一刻来钟,后面传来阵阵脚步及呐喊,泽衍才一收长刀,揽着顾海棠迅速后退。当追兵围住这些人时,泽衍已带着顾海棠退到了山坡后面的密林。
“怎么……”
顾海棠挣扎着问,泽衍将她安置在一棵大树底下:
“谁也不能保证北徵那些士兵里没有洪辙安排的人。”
“你为什么救我?”
“洪辙要你死,我偏不让你死。”
泽衍扯下黑巾,蹲在她身边看她。眼下脱险,她已渐渐无法抵挡迷香的效用。她满腹疑惑,哪怕是要扶持洪溪,也犯不上这么跟洪辙作对。而且她和泽衍的交易,她那一半已经完成,如果她死了,对于泽衍而言只有利而没有弊。
泽衍把她散在耳边的头发理好,别在她耳后。
“你该知道我的出身,老布塔当年很喜欢那个女人,巴彦家派人去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逃了。多年后再回来,洪辙派人杀了她。”
杀母之仇?
顾海棠只想到这里就再支撑不住倒下了。
泽衍看着她叹息:
“早说了,就是不当心。洪辙留着那个已经暴露的棋子做什么,自然是为了最后这一击,驽骇哪能不报断根之仇。”
*
顾海棠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身上盖着泽衍的大氅。才醒,泽衍就把大氅揭开了,冷风吹的她哆嗦了一下,迅速清醒。她看见身上的伤都已撒了金疮药,是从破损的衣裳缝隙里撒进去的,没想到泽衍倒规矩。她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迷香的后遗症。
“你回去吧。”
泽衍抛了一句话就走了,顾海棠看着四下荒芜,忍不住抱怨:
“没马,也不指路。”
但清晨有炊烟,她朝着过去问了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回到驿馆。
门口有人看见她就迎上来,也有人跑进去报信。婢女扶着她走到公主院子时,公主已迎了出来。
“你怎么样?”
顾海棠摇摇头,公主打量她两眼便吩咐:
“快请医女,拿最好的金疮药!”
公主跟着顾海棠去了她的寝屋,婢女服侍她脱下染血并且已粘在身上的衣裳,公主看着触目惊心。婢女小心给她清理,医女很快也来了,处置好伤口公主才问:
“到底怎么回事?”
“北徵就没给公主一个答复么?”
“给了,说是西泠不愿北徵与大炎结亲,派了死士来刺杀我,但找错屋子杀错人。”
“说谎。”
真是骗鬼,都找到公主下榻的院子了,不去正房杀人去偏房?还杀了个显然是婢女的人?
“我知道,但没有证据,又能说什么。”
所以公主将希望寄托在顾海棠身上,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可顾海棠抿嘴思索半晌也不答话,公主道:
“行吧,既然不好说,也就不要说了。”
她很明理,顾海棠道:
“那个被杀的婢女,或许是北徵收买的内应,如今物尽其用,北徵要斩草除根,免得暴露些什么。”
公主不得要领无法参透,却也没有纠结:
“罢了,死了也好。只是这事顾明月知道吗?”
“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
顾海棠无奈的耸耸肩,公主轻轻拍在她肩头:
“你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修养吧。今日一早恂郡王已过来告诉我,盛京传话来了,同意让我改嫁洪溪。郡王已经去王宫了,最迟明日,王宫就会下达新的诏令。”
午后泽衍又来了,为昨夜刺客之事惊扰公主致歉。也去看了顾海棠,毕竟顾海棠是追拿刺客时受了伤。他站在门口看顾海棠一片沉郁,大约能料到是为什么:
“也不用后悔,你就是早拿了人审问,别说未必能问出什么,就是问出来了,也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人。”
顾海棠不想理他,他又道:
“死的那个,有身孕了。”
顾海棠诧异了一下,霍然回头。司梅有孕了,大户人家的丫头都管的严,何况伯爵府。也就是说司梅被收买,或许是秘密被撞破,也或许这孩子压根就是细作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狐疑道:
“你什么意思?”
“洪辙的人,拿来送人情也没什么。”
泽衍一派衣装华贵,偏慵懒的倚在门上。背着光的样子让顾海棠看的心里一阵慌跳,又很快压下去,告诫自己:
这是她一定要杀的人。
泽衍看了看她床头小几上放的短刀,笑了笑:
“大婚四日后就会举行。”
“嗯。”
“快过年了,我带你在定都逛逛吧。”
顾海棠瞥他一眼,仿佛问他有什么意图。泽衍上前了几步,弯腰低头对上她:
“讨好你,让你喜欢我,然后……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妄想。”
顾海棠咬牙切齿,白他一眼。然后手速极快握住短刀,出鞘往他身上戳。泽衍轻松避了几下,低低的笑声仿佛很愉悦。顾海棠在再度挥刀的间隙看到了东厢窗口,顾明月正朝这边看过来,她就咬着牙笑,把紫玉丁香的玉佩扬起来。
顾明月气坏了。
这还不够,泽衍竟然擒住她手腕,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雀首簪:
“送你。”
顾海棠本想拒绝,但盯着这里的顾明月以及这支特殊的雀首簪都叫她心动不已,她很没志气的要接簪子,泽衍却避开了,探手给她簪在头上。
雀首鸟喙处有些微光芒,而簪身尖锐,显然是既能下毒又能做利刃的兵器。
顾明月被泽衍脸上的笑气的快发疯了。
果然第二天王宫就接连下了旨意,第一道旨意册封洪溪为亲王,第二道旨意定下大炎顺恪公主与四亲王的婚期,就在三日后。
洪溪是庶子,本做不了亲王,但因要娶大炎公主,就做了亲王。
洪溪接过旨后与泽衍在后花园喂鱼,喟叹一声:
“也不枉费做这一场苦肉计。”
他转头问泽衍:
“你呢,你进展如何?”
“顺利。”
洪溪哂笑:
“就没你拿不下的女人。”
泽衍拍了拍手:
“好了,我还得去服侍你的未婚妻,毕竟将来你还指望她向大炎国君写信求助。”
洪溪大笑,泽衍漫不经心的行了礼就走了。他走后洪溪也并没动,继续喂鱼,一直到泽衍走出花园,布塔亲王才从另一边走来。
洪溪脸上笑容未减:
“舅舅,查清了么。”
“人都死了,能查清什么,就知道那是洪辙派去盛京的细作收买下的人。”
“在永城那晚,是洪辙派人把那女人叫出来的么?”
“洪辙那边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洪溪这才丢了一大把鱼食:
“舅舅,布塔家这么多年,只出了泽衍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才,我很倚重他,却又怕给他人做嫁衣,更怕做了北徵罪人,得不偿失。”
“不是早已试探多回,打消疑心了么。而且这么久,他出谋划策,确实很得利。”
“倘或他生在亲王府长在亲王府,我也不必这么费心。归根究底,那夜的事是一根刺,洪辙的人出来了,但并没人接头,反倒引出顾海棠,也引出了泽衍。”
“或许洪辙要杀顾海棠,但被泽衍撞破,只得收手。”
洪溪舌尖顶着腮思索:
“舅舅说的也对。”
但他又道:
“洪辙不敢在我大婚的事上对我做手脚,但却一定不会放过泽衍,或许咱们可以再试探一番。”
布塔亲王笑了笑:
“也好。”
*
顾海棠养着伤,驿馆重又恢复热闹,只是往来恭维的权贵似乎换了很多,也更加热烈。
司梅的死把顾明月吓坏了,她病了好几日,请医延药,安神汤一日都要吃几碗。尤其听说是顾海棠发现刺客并示警,心里别扭至极。她不明白根底,相信北徵给的理由,那就觉着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她们大约都是会死的。
直到公主大婚前夜,顾明月才支撑着去看公主。公主看她脸色,宽慰了几句,然后叫篆儿捧来一案的东西,顾明月回头去看,眼睛亮了亮。
“明月,之前我送你那枚镂空雕花玉牌,是一对,如今我有大用,能换回给我么?”
顾明月嗔她:
“你说的什么话,你有用,我还给你就是,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外道话。司兰,去把那枚镂空雕花玉牌拿来。”
“篆儿,你随司兰去把东西送过去。”
顾明月客气的阻拦了一句,篆儿随司兰去了,少倾拿回镂空雕花玉牌。这镂空雕花玉牌虽说值钱,还是赏赐之物,可如今公主身边的东西哪样不是御赐的。顾明月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还有祝福的话,就回去了。明日大婚,公主今夜还需做很多事。
但她才走,公主就叫篆儿将自己那一枚镂空雕花玉牌送去了顾海棠处。
顾海棠看着镂空雕花玉牌,什么都明白了。
公主大婚的时候已是腊月初九,腊八这日洪溪甚至叫人送来一只玉碗,里面用各色宝石做了一碗腊八粥的样子,璀璨名贵。顾明月看的眼睛都直了,甚至隐晦的和公主讨要。公主假装没听明白,叫篆儿收起来,预备明日与嫁妆一齐带去四王府。顾明月的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暗想简悦榕的寒酸和小气。
初九公主大婚,卯正驿馆就忙碌起来。许多礼节在公主离京时就已在宫里做过,如今在驿馆所要做的只是配合北徵的礼节。
因两国结亲,大婚当日需要的过礼也早已完成,所以公主只需午时装扮,预备吉时迎亲。
虽已这么久,可真到了这日,公主还是很惶恐。顾明月在她身边一直说着没用的话宽慰,左不过是些端起威严,北徵崇敬不敢得罪之类的话,公主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越发焦躁:
“你先下去吧。”
顾明月张了张口,昨日没讨来玉碗的事还怄气,也就走了。公主看顾海棠,顾海棠朝她笑了笑:
“没事,新嫁都是这样,从自己家去了别人家,难免惶恐,慢慢就好了。”
公主忍不住笑了:
“说的好像你嫁过似的。”
顾海棠也笑了:
“我看过很多人出嫁。”
女官在外面问公主是否已预备好,那边四王府就出发了。因四王府离驿馆很近,所以往来通传,只是接上公主后大婚銮舆是要绕行回四王府,足有一个多时辰。顾海棠正要给女官回话,公主忽然道:
“海棠,你能叫我一声姐姐吗?”
顾海棠有些意外,公主又道:
“我想做你姐姐,不想做你的公主。这一路倘或没有你,我支撑不到现在。”
顾海棠给与她的勇气是这一路上任何人都无法给与她的,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勇气。
“悦榕姐姐。”
简悦榕笑了,朝她摆手,她便同女官回话。公主不再说话,恂郡王进来,为她盖上盖头,院子里竖起仪仗,响起隆重的喜乐。一刻多钟后,礼部官员簇拥着洪溪进了院子。
顾海棠站在角落看,她在人群里没看到泽衍。
照理说不该,泽衍原是迎亲副使,驽骇出事后虽换了布塔亲王为正使,可迎亲的事几乎都是他在做,只除了进入定都后预备太子大婚,礼部接手,他退了一段日子,但在出了洪溪和公主的事后,他又几乎负责起了大婚事宜。
负责的人在大婚这日不见踪迹,不应该。他的不出现透着诡异,洪溪的如常更诡异,顾海棠担心有什么阴谋。
趁着人多混杂,顾海棠从角落退出院子,朝泽衍在驿馆休憩之处去。她知道泽衍昨日与礼部再对流程,晚上并没回去。这个时候这里很寂静,并没有人,她推开房门就看见屋里挂着的礼服。
一身绣着祥云的月白色衣裳,佩着暗红的腰带,但是如今洪溪都已进了驿馆迎亲,这套衣服还没穿在该穿的人身上,但是屋里的茶杯还透着温热,说明人离开的并不久。顾海棠暗骂了一句,别出什么意外,她已完成自己那部分交易,但泽衍那部分可还没完成。
她左右看过,屋里整洁,没有打斗痕迹,屋门虚掩。她看向长廊另一头,这里只有一条路,她从这边来,泽衍就只能从另一边走,两人才不会遇上。她朝着那边就去了,一直走到长廊尽头,换了一条小路,越走越偏僻,又走到另一条甬道,往左走去到了前院,她退回来又往右走。
很快,顾海棠在甬道尽头看到了角落里一道很隐秘的小门。而推开门,是前面那道巷子的背街,及其狭小的一条小路。
这是条单向的路,顾海棠往外走了几步又顿住。公主大婚,这一片近来都看守严密,泽衍要真是自己出去的,犯不上走这里。但若是其他原因,更加不会从这里出去。
她想了想,打了一声呼哨,很快巷子尽头跑来一个唐家军的人,他们一直奉命看守驿馆外围。
“顾姑娘。”
“有人从这条路出去么?”
“没有,但有两个小厮架着个醉汉往那边去了。”
他指着尽头,顾海棠走过去,就看见挨着那道墙的最后一户人家,开了很小的一道后门。她打了个手势,轻轻跃上墙头,就看见了让她及其愤怒的一幕。
泽衍倒在地上,而他胸口扎着一把刀。
她交易还没做完,这是谁坏她好事?
院子里还有一个人正在警觉张望,恰巧回头看见她,正要示警,顾海棠一枚暗器丢过去,那人无声无息倒地。
但运气不好,顾海棠才要下去看泽衍死了没,就有人从前头过来了,看见倒地的人顿时大惊,但他不按常理行事,不去找人,反倒拔刀又要去刺泽衍。顾海棠一跃而下踢开刀,将泽衍护在身后,与这人战在一处。
前头有人听见声响,很快又过来两人。顾海棠这时候正用泽衍给他的那把刀砍杀了这人,眼看又来两个,一手拔下雀首簪往一人攻去,另一边持刀应对。
来人小看了雀首簪,硬挨了一下换来划伤顾海棠肩头。顾海棠抽空踢开他,他再要举刀而来时,身子一震,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只剩一个,顾海棠应对就从容多了。很快把人放倒,她弯腰去看泽衍。而她腰带的绦穗顺着她弯腰蹲下,拂在泽衍耳边,顺着脸颊,最后停顿在嘴唇上。
如同瘙痒一样的感觉,在身体的剧痛僵硬中竟然还清晰的传达到了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