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高山流水》丛余

87、四校合宿五

　　“这样的局势，只能期望于平川君的耐力会下降到一定程度。”乾对此情此景感到无解。
　　“蝮蛇，加油啊！跟他拼体力。”
　　“我知道！”
　　“青学Fighting！”

　　忍足谦也掏掏耳朵：“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个那个，”财前毫无感情地模仿，“常胜——立海大！”
　　“对哦，现在冷冷清清。”一氏靠着石田的肩，“不会不习惯吗？”毕竟那气势是真的强。
　　“看起来完全没影响。”
　　其实是习惯了。
　　部内一二梯队练习赛是照着正式比赛模式来的，那时候真没人给他们应援。

　　[天真。]平川的大斜线上旋球被海堂接到，但是回球下网。
　　［game Rikkaidai 4-1］
　　“怎么会......”海堂的大比分劣势让青学部员头上的阴云更加浓重。
　　“照理来讲，不应该啊，迹部。”忍足罕见地微微蹙眉。海堂有一个赛季的大赛经验，又经过将近一年的正选训练，从实力来比，不该有如此大的比分差距。
　　“心急了。”迹部简要解释，“青学心态没摆好。”这个赛季，从关东大赛未出线，一跃成为全国准优胜。于是自觉在全国的团体水准很高，对自己的期望同样拔高太多。
　　但是实际上呢？
　　实际的很多东西，都还没跟上。不说刚刚克服的团队凝聚力，还有太多太多，比如队员的自信力，对舆论的心态，对输赢的反应等等。
　　如果海堂和平川一样，身后没有队友努力的加油呐喊，他的发挥将会如何？
　　没错，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社团，何必考虑这么多？
　　但真的只想做欢乐的普通社团，那就去做全国几千支校队中的普通社团吧。凭什么能脱颖而出？
　　青学有的，难道其他校队没有吗？

　　“绝对...绝对...”
　　“我想问一个问题。”平川对海堂始终摆着扑克脸，“你为什么打网球？”
　　“为什么？”海堂先是一怔，后又严肃了，“因为要赢，因为我要比那个笨蛋强，因为和大家一起训练、打网球，很开心。”
　　“这样啊......”平川偷偷瞄向坐着一脸无趣的切原。
　　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开心或者不开心。
　　立海的网球部……怎么说呢？因为有那么强大的存在，大家都很崇敬。
　　想一想就觉得羞愧，以前觉得自己征服了冰山，现在目睹冰山在水下的庞大，便显得自己尤为可笑了。
　　[为什么打网球？]
　　或许是，崇拜。
　　渴望着和部长一样，站在网球场上便如同王的巡视。
　　不管需要多少努力，多少胜利，才能达到那种境界。只是，狂热地渴望着。
　　啊，想要做网球场的主人。
　　征服。没错，这就是意义！

　　“咦？”切原惊奇地摸摸头。[怎么感觉平川气场变强了？]
　　教练席后的立海五人也看直了眼。
　　“平川受什么刺激了？”
　　“不知道，但是球风好像在往幸村部长那靠拢。”
　　“唔......前辈不在，都没人能解释。”

　　“那边，看来是找到目标了。”红土场的两人刚结束第二盘。
　　“不错，挺有气势的。”徐佑面露欢愉，“嗯，虽然还很稚嫩。”
　　“他们有时间。”
　　两人谈论间，单打二结局落定。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1］

　　“多谢。”海堂握了握手，便低着头默默下场，谁也没理。
　　“海堂......”不二按住他的肩膀。这盘对海堂的打击很大。对面是无名小辈，他是青学今年的正选，这个比分太难看了。
　　“我没事，前辈。”

　　“怎么办.....我们能赢吗？”青学双打一是一年级加藤和二年级荒井组合，加藤此时心里不免惶惶。
　　一胜两败，青学接下来必须连胜两场才能赢啊！也就是说他们这对双打是关键......
　　“对面可是两个一年级。”荒井全无惧色，“喂，你可别拖我后腿。”
　　“但是......”之前的一年级可是和桃城前辈打到抢七诶。
　　“比赛还没开始就放弃了吗？”海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弃！这场输了，那就再努力，努力到迎来胜利！”
　　“海堂前辈......”
　　“海堂，我们不可能输给两个小豆丁。”他们青学，是最强的！

　　“你们俩别像上杉一样。”翻车。
　　“是是~”夏川转身上场，背着切原摆摆手，“了解。”
　　“会削零。”相武朝切原点点头，跑去跟上夏川。

　　“你们两个，要不要趁早认输？”四个人里，荒井最高，加上轻蔑的语调，让相武和夏川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荒井桑是吧？切原跟我们提过你。”
　　“喂，你们应该叫切原前辈。”后辈就要有后辈的样子。
　　夏川嘴角微微下撇，神情变得恭谨起来：“我受教了，荒井桑。”
　　相武眉头一皱，没说什么。
　　“聊那么久干嘛呢？快点开始。”切原的喊话终止了网前交锋。

　　[想干什么？]相武眼神询问。
　　夏川背对着青学双打露出微笑。[尊重前辈啊。]

　　接下来，紧绷着神经的加藤几乎碰不到球。因为回球全都朝着荒井的防区去了。
　　“诶！”荒井在右后场打得异常艰辛，两个人的进攻节奏不是这几天加加训就能习惯的。
　　“能把球全部打向荒井那里，至少控球方面有可取之处。”白石认真分析，“还有控场上......”大概已经形成一定的意识了。
　　加藤见对面处处针对荒井，拿不定主意。
　　“荒井前辈，要我帮忙吗？”
　　“你管好自己。”荒井一走神的功夫，球溜了。
　　［game Rikkaidai 4-0］
　　“嘁！”荒井撇头朝加藤大喊，“别在比赛的时候跟我说话！”
　　“是......”

　　“完全没有配合喵。”菊丸戳戳大石的手臂，“大石，这该怎么办？”
　　“对面很清楚荒井的习惯走位。”大石轻轻摇头，“节奏太快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二打一，偏偏青学没法改变。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多谢指教，荒井桑。”

　　夏川和相武以轻松的姿态下场，而切原也因为比分倍感舒适。
　　“哈哈，有我当年做立海超级新星的风范。”
　　[被前辈们欺压的风范吗？]相武默默吐槽。
　　“嗯，切原前辈加油。”
　　“哈？”正颠球找球感的切原不自在地抖了抖，“你被打傻了？”
　　“哪里哪里，就是觉得我们作为后辈要好好尊重前辈嘛。”
　　“真的被打傻了。”切原拍拍夏川的额头，叉腰，“放心，我给你们报仇。”
　　“......”夏川朝上场的切原后背做了个鬼脸，“傻瓜，看看比分就知道是对面被打傻。”

　　“越前！”
　　青学众人都倍感信任地注视着越前。
　　如果是越前，一定能赢。因为他之前已经创造了许多奇迹，帮助青学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这次也应该一样。
　　[2-3]告负，总比[1-4]更好看，让人觉得明年充满曙光。
　　虽然都是输。

　　“决赛，你破解了幸村部长的‘灭五感’。”切原摸摸鼻子，“蛮厉害的。不过，”
　　“这场比赛是我赢。”越前帽下的眼神光发亮，“你想这么说吧？”
　　两三秒的凝滞。
　　“哼。”黑色拍框轻敲肩膀，“我没有死角。”

　　做完礼仪的切原左右跳步蹦着到了后场。
　　[说起来，在那之后都没跟部长比赛过了。]因为在拼命补习。
　　“既然要当部长，总该有部长的样子。”柳前辈是这么说的。
　　可惜，真要让切原自此一飞冲天，成绩节节高......
　　是不可能的。

　　他还记得一年级刚进来的时候，对学长相当无礼。比如用手指着学长，直呼学长的名字；再比如叫嚣得很没礼貌很张狂，到处挑衅闹事还觉得自己棒棒哒。
　　真田副部长管这些，铁拳制裁。
　　柳前辈只会温和地纠正，然后负责查看他的血压。
　　幸村部长，只会在他表现得很没球品的时候出手教训，其它不怎么管。不过他知道部长一直在关注。比如早上跟串班的幸村部长偶遇，中午就会被气势汹汹的真田副部长抓到没收游戏机。大概是熬夜玩游戏被看出来了。
　　神木前辈，跟柳前辈一样温和、好说话，但是在网球上很、严、格！有时候会跟幸村部长一起收拾他。
　　丸井前辈和仁王前辈，一直欺、压他！
　　委屈。
　　但偶尔杰克前辈和柳生前辈会帮忙转移注意力，他能趁机“脱离苦海”。

　　一年多，两个赛季的时间。
　　好像一眨眼就没了。
　　切原赤也长大了。

　　“喂喂，你的发球就这种程度？”切原双手持拍挡回平击球，越前全身发力，一个正手抽击，但被到位的切原反手打出斜线。不甘示弱的高速球冲向边角。
　　“越前君很强啊，毕竟家里有曾经的职网大师。”山本在录像。
　　“但是说不上到底谁更强。”因为按战绩，他们碰到幸村都得了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