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随意》舒雅

5、祝寿

　　两个人如漆似胶地坐在一起吃了午饭。解阳看看时间，要回去上班了，都满是不舍。他要送随意回去，她说不用。攥在一起的两只手一点点分开，慢慢转身，突然随意又叫住他，他连忙转过头，说：“我已经想你了。”她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给他配的一套钥匙和她这两个星期的工作时间表。他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突然上前一步，又抱住随意，说：“任随意，我爱你。”

　　从此，解阳就名正言顺住在随意那里。一天早上起来，看见厨房里他离开前给她准备的早饭，一种欢乐电流一样传遍随意全身。她拿起电话打给随心，她双胞胎姐姐。随心比她早出生3分钟，长得一模一样。性情差不多，只是谨慎小心许多。随心在对面还没等随意开口，就说：“任随意，春风得意呀，恋爱了吧？”两个人总是有心灵感应。她在另一端嘻嘻笑。可是突然问：“任随心，你不对劲，你怎么了？”“没什么，和李义山刚离婚，我要去乡下表舅那里住一阵。”“爸妈还不知道吧。”“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去吧，自己小心。其实，你不如联系一下黎意平。”“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再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了。”“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你要去住多久？”“十天半月一年，不一定，我想回来自然回来。你们都不用和我联系。”“拿你没办法。”“你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结果打完电话，她反而不高兴了。解阳的花又送过来，倒还给她一点点欢喜。

　　老太太生日前一天晚上，解阳躺在床上，有些伤风感冒，随意给他在背上给他用牛角刮痧。他问：“我们说说各自基本情况吧，省得明天到我妈那里，她问起你什么，我还不知道，弄得像假的似的。”两个人在一起发展速度干柴烈火一样，之前都没心思理这些。“要窜供呀。好，我先说，我家有父母，全部退休，住在蓬莱仙岛，享受生活。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刚刚离婚，跑去乡下，修身养性。完了。”他听了，乐。问，那你呢？“我，自由职业者，翻译，名校硕士毕业。今年三十有一，女，未婚。完了。”“你那外语是怎么学的？英法西全会。”“我个人勤奋好学呗。”解阳不让她打马虎眼，她只好说：“那就是跟外国男朋友学的，可惜和那个法国人相处日子短，法语至今不算精通。”他一下子翻过身来，把她扳倒在身侧，紧紧搂住她，半晌，说：“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嫉妒。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可我总算还有幸这辈子认识你，和你在一起。”那声音里的真诚让随意无法回答，只是也紧紧抱住他。

　　他开始说他自己，父母健在，母亲是中学老师，退休，父亲是军官。独子，哈弗毕业。三十五岁，男，未婚。

　　第二天，他们中午吃了饭就过去，为的是人来的还少，让他父母好好看看随意。他们家是三层的别墅，里面白色为主，两个佣人收拾的一尘不染。老太太头发还染的黑黑的，见了随意，很是满意。她长得白净，长发飘飘，又少有的高挑。他妈也说：“难得你身高也这么配解阳。他一米八十多，外形这么登对的还真少。”

　　随意递上礼物，佛龛用明黄色的绸子包着，她打开很喜欢，说难得随意这么有心。随意在解阳身边坐着，规规矩矩，他妈问一句，她答一句，老太太听她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做事做人要讲良心，要信点什么，这个社会才能长治久安。”连忙夸奖：“现在的年轻人，有这样的见识的少之又少。解阳这么多年，谁都看不上，就是要等到你呀。等的值得。”

　　要是平时，随意听了这话，早就一口水喷出去了，这次是诚心应付老太太，结果含情脉脉看解阳，正好他也在看她，两个人目光对上，在外人看，说不出的亲密。

　　他爸头发全白，长相不怒而威，恐怕军衔不低。听到随意学识如此了得，工作也高尚，也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