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随意》舒雅

4、小争吵

　　随意这天晚上有会，陪人找供应商。到了晚上7点，那鬼子还要请随意吃饭，她赶紧推辞，打车走了。看看手机上，两个小时前就有解阳的电话和短信，问：“你在哪儿？”还真有人管头管脚了。她打回电话，对方接起来，却不说话，听呼吸也知道心情奇差。随意只是简单说15分钟后到。

　　解阳靠在车上，黑暗中那身影很孤寂。看到随意，给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他面似黑锅底，问：“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打你手机也不接。”语气不善。

　　随意看他这样，也来火了，说：“我也有工作，天底下不是就你一个人要干活吃饭。我不是没有被你包养吗，还不用二十四小时应招吗。我工作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听电话的。如果你对这些有异议的话，我们从前不过就是误会。这位先生，你自己保重。”她来开车门就走了。解阳没有追上去。

　　继续在车上坐了一会儿，自己便懊恼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的解释而已，可是从前他被女人宠惯了，没有人要他等这么久，他几天没见到随意，这么急，无非是想她。

　　于是给她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按门铃，没人理他。还是有人开门进楼，他才趁机尾随进去。坚持不懈地按门铃，终于听到里面随意咚咚地跑过来，开了门。身上披着浴袍，头发哗哗淌水，原来在洗澡。见他进来了，一个字也没有，转身又进洗手间了。

　　他看到鞋架上一双崭新的男式拖鞋，知道是给他准备的，心中乐开花一样。一个人家里有了你的东西，她心上也有给你的地方。

　　收拾停当出来，见他深陷在沙发里，低着头抱成一团。听到她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一脸懊悔和疲惫，说：“对不起，我从没试过那么想一个人，今天大半天呆在工地里，总是走神，午饭也没吃也不觉得，好容易离开公司，飞一样开车过来，就是想见你。可是你不在，我又找不到你，就急了。我不是你说的那样。。。”随意已经吻了他，吻了很久很久。

　　她看解阳一直手放在胃上，问怎么了。他说：“大概是胃溃疡的老毛病犯了，这一阵吃饭不按时，一饿就痛，今天只吃早饭到现在。”

　　随意听了也难过，忙问：“药呢，你车上有吗？我的胃铜墙铁壁一样，从来家里没有胃药。”

　　“大概有，你别担心，我吃点东西就好。”随意连忙盛了两碗鸡丝粥，是早上炖的，把鸡胸肉煮好，撕成细丝，放上姜，一点盐，煮粥。

　　他慢慢吃了，便靠在沙发上，随意给他靠垫，让他半躺着，到车上给他找药，让他吃下去。他伸过手臂揽住随意，她也顺从地躺下，两个人不说话，只静静躺着，觉得世间静好，不过如此。

　　最后不得不走，他下了好大决心，才起身径直走到门口，换上鞋，拿出皮夹，把一张卡递给随意，说：“前天申请的，是张附卡，给你用。别误会，不是包养你。不过有时候会请你帮忙买东西。”随意接过来，心中狂喜，第一次可以不劳而获。

　　“明天帮我买一套我的东西吧，放在这里。再看看给我妈买件生日礼物。”

　　说得那么自然，意图明显，她也不好意思再说，只问：“你妈喜欢什么？”

　　“他喜欢儿媳妇，喜欢抱孙子。”他顺手缕随意的头发。

　　随意不理他的话，问：“要不然给老太太请一尊观音？”

　　“如果是送子观音，还是我们自己留着吧。”她瞪他一眼，说：“你今天真是越来越说混话。”

　　“明天上午你买完东西，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中饭。”

　　“还真是，都不知道你公司在哪里，是真是假。”“那你上来检验吧。”

　　随意其实最怕逛街，劳累程度远超过锻炼同等时间。不过刷别人的卡，感觉非常爽。大包小包打车到他公司楼下，看到门口公司目录中，他们居然占了两层楼。前台小姐一听找“解阳”，忙问“小姐贵姓，何事找解总？”

　　“任随意，找他吃饭。”随意心中飘飘然。前台打个电话过去，听说解阳亲自下来接这位任小姐，更加对她毕恭毕竟。

　　解阳下来，看到她就微笑，接过她的一堆袋子，让她进自己办公室。刚关上门，他就上来吻她，一边说：“真的想你。”“我也是，每刷一次卡，我就想你多一层。”他也不介意，说：“我总算还有点用处。”

　　给他买了睡衣，内衣，牙具，解阳看看牌子，说：“还真是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给他妈的礼物，是个红木的佛龛，雕工精美。最后，随意从包里拿出一堆药，都是昨天他车上的那种，告诉他一些放在车上，一些在自己家，一些在办公室。他听了，一下子抱住随意说：“我也有人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