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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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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到喻白家楼下的时候陆秋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
这回倒是接了:“嗯?”
“嗯什么嗯,”陆秋说,“吃饭了吗?”
“没吃。”喻白说。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吗?”陆秋问,“吃什么,我买。”
喻白:“你在哪?”
“啊?”陆秋反应了一下,“刚过你家,快到我家了。”
“你直接来我家吧,”喻白说,“我家有火锅。”
陆秋“哦”了一声,调头往回骑。
在小区门口锁车的时候看见喻白出来了,穿着灰色的运动裤和白T恤。
耳朵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从前边都能看出来了。
“怎么了,”陆秋锁好车,直起腰指了指耳朵,“这么严重?”
喻白摇摇头:“方便上药,看着严重。”
陆秋扯了下书包带,跟着喻白进了楼道:“作业我给你带来了。”
喻白刷卡上了电梯:“谢谢。”
他家里还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不同的是茶几上多了几本书和练习册。
书包和衣服也在沙发上摆着。
旁边还堆着被。
陆秋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是搬到客厅睡了?”
“耳朵疼,躺着睡不着。”喻白说。
厨房餐桌上摆着个小火锅,还有塑料盒装着的肉和菜,包装整齐得像外卖送来的。
尤其是锅外面还封着一层包装透明塑料。
一个碗里封着块红油一样的底料。
陆秋研究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是红油。
“你吃辣的没事吗?”他问喻白,“胃好了?”
毕竟上次麻辣烫都吐了。
喻白皱了下眉:“吃火锅没事。”
陆秋继续问:“耳朵也没事?”
他怎么记得有伤口吃辣不太好来着,吃红肉也不太好。
应该是陆尧讲的。
老姐有一年骑摩托把后背摔了,为了不留疤三个月没吃一口辣椒。
喻白嘴里发出很小的一声,很像不耐烦地啧嘴。
他说:“你管得真多。”
“你要不是我同桌,”陆秋说,“我管都不会管你的。”
喻白拆开锅外的塑料,往里倒了大半的水:“你就是想骗我的数学题,你承认吧。”
“我承认了,”陆秋把底料拆开扔了进去,“你不许耍赖哦。”
喻白扣上锅盖:“我从来不耍赖。”
陆秋把小拇指伸过去:“拉勾。”
喻白跟他拉住小拇指:“好,拉勾。”
等火锅的时候喻白做了几道题,陆秋看着水,水开了先往里下了盘雪花牛肉。
喻白忽然抬头问他:“你吃米饭吗?”
陆秋:“啊?不吃,有肉吃干嘛吃米饭。”
“我妈喜欢吃米饭。”喻白说。
“那不好意思啊,”陆秋在锅里搅了搅,把牛肉的受热位置搅得更均匀了点,“我是真不吃米饭。”
喻白笑了笑:“也没说你什么。”
然后又问他:“你不弄点调料吗?有麻酱和辣椒。”
陆秋摇头:“牛油锅蘸麻酱不是真男人。”
“那我这个假男人要蘸麻酱了,”喻白打开冰箱,“假男人还要喝果汁,真男人喝不喝?”
“哎,”陆秋想了想,“给我来点吧。”
喻白笑着给他倒了一杯。
牛肉煮开之后陆秋又放了土豆和藕片进去:“我这局伺候得怎么样?”
“挺专业的。”喻白说,夹了块肉。
“你好像在第一考场,咱们班,”陆秋尝了尝肉,很香,够辣也够麻,“明天八点半开考,下午一点。”
喻白把肉在碗里蘸了蘸:“我明天不去。”
“真的吗?”陆秋扭头看他,“上午不去下午不去?”
“都不去。”喻白说,把几乎没剩下什么油的肉吃了。
“哇哦,”陆秋感叹了一句,“那我不就赢了吗?”
喻白点点头:“是的,你赢了。”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陆秋觉得自己有点措手不及。
“为什么啊?”他又问,“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啊?”
“耳朵换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喻白说,“下次再跟你比。”
“下次可就换别的了。”陆秋说。
喻白:“嗯,都行,反正下次赢的是我。”
陆秋忽然想到什么,眉毛一扬:“赢的人是小狗。”
“滚。”喻白说。
陆秋夹了片藕尝了尝,熟了:“哇,好凶哦。”
考场应该是按分数排的,他这次没有分,排在最后一个考场,下次应该就是第一考场。
不过喻白要是不去参加,那下次就在最后一个考场了。
“你跟老侯说了吗?”陆秋问他。
好像辣椒油糊嗓子了,问完喝了口橙汁。
就是普通的美汁源,喻白倒之前没晃,里边一个果粒都没有。
喻白“嗯”了一声:“说了。”
“他没问你为什么?”陆秋看了看他的耳朵,“学校应该会给处分的吧,这么严重?”
郑扬以前整人也是有分寸的,下手不重,重在参与。
可能纯粹是心理上觉得满足。
想想其实挺变态的。
“问了,我没说,”喻白说,“你不懂,杨秋实学习没有我好。”
陆秋原本还觉得自己懂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不懂了:“跟学习有什么关系?”
“他很讨厌我,想整我,但我学习好,以后也一定会比他过得好,”喻白说,“即使学校给处分了,他也还是会这样的。”
陆秋想了想:“说不定处分之后他就不这样了呢?”
喻白摇摇头:“老侯以前试过,申主任也找过他家长,没用的,他妈来学校闹,撒泼打滚,结果他们班主任来劝我,倒好像是我为难她家儿子了。”
“跟那种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学习呢。”他说。
陆秋:“……”
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有题不会了,”喻白又说,“之前打电话那会儿我有点事,没接上,一会吃完给你讲。”
陆秋:“哦,谢谢你啊。”
喻白:“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
陆秋:“你是不是抢我台词了?”
喻白皱了皱眉:“那我应该说什么?”
陆秋想了想:“滚?”
喻白:“我请你吃火锅你还骂我?”
陆秋:“我他妈……我骂我自己呢。”
余光看见喻白又笑了。
他忽然就冲动了一下,掏出手机来了个抓拍。
拍完看着手机,心里还挺满意。
虽然有点糊,但是能看出来轮廓,画画用足够了。
“你这脸,卧槽,”陆秋舔了舔嘴唇上的辣椒油,“绝了。”
喻白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要报警了。”
陆秋:“你怎么这么对我?”
喻白:“干嘛偷拍我?”
“因为你好看呗,”陆秋收起手机,“我们画室的模特,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叔,老师说是适合用来做练习,但我都快审美疲劳了。”
“下次考试你要是赢了的话,”喻白一边捞肉一边想,“我就免费让你拍。”
“输了也不能收费啊,”陆秋说,“咱俩谁跟谁啊?”
喻白问:“那输了怎么办?”
输了……
还真没想过。
陆秋以前基本都是赢的那一方。
而且以前他们也不比成绩,都是打架论输赢好吗。
他还在犹豫,喻白忽然说:“输了以后跟我一起吃饭吧?”
这个建议听起来不错。
好像自己还没什么损失,陆秋想。
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行啊。”他点头。
喻白冲他比了比小拇指:“拉勾?”
“学我啊,”陆秋笑了,抬手跟他拉过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